杨母看着江修拿着的那三千块钱想还给赵红梅,她流着泪急忙上前阻止道:“这是你妹妹的学费,你在干什么啊?”
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卖了,这笔钱是她唯一能借来的一笔钱。
女儿上学还等着用钱,没了这笔钱可怎么办啊?
江修见杨母脸上有伤,头发被薅掉了一片,他眼眶通红心疼安慰道:“妈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
目光看向赵红梅,他眼中露出寒意。
他已经把这个可怜的杨母当成自己的母亲,赵红梅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母亲清白,这让他怒火中烧。
杨母抓着江修的手臂,呜咽着恳求道:“儿子求求你别闹了,妈受点委屈算什么啊,你爸临终前我跟他承诺过一定要将你妹妹培养成才,你妹妹没学上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她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哭的声音都嘶哑了。
为了儿女她什么都愿意,哪怕被赵红梅侮辱,哪怕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江修眼眶湿润:“妹妹的学费我来承担。您受委屈不说,可当儿子的不能让您被人欺负!”
他喊了杨雪把母亲拉回去。
赵红梅一把将江修手中的那三千快钱夺了过来,仔仔细细的数了两三遍这才心满意足的揣到兜里。
她认为江修还是之前那个窝囊废杨宇,冷笑一声骂骂咧咧道:“算你识相,回去告诉你妈那个死贱`人,要是再跟我老公私下里见面,我把她的嘴给撕烂!”
江修压制着怒火道:“钱还了对吧?”
“是啊,怎么了?”
赵红梅不解问道。
江修冷冷开口道:“你的这件事解决了,可你打了我妈侮辱她这笔账我得给你算一算。”
“你要跟我算账?”
赵红梅闻言嗤笑了一声,而后掐着腰声音尖锐的咒骂道:“你这个贱种蹬鼻子上脸是吧?你妈那个死贱`人是咎由自取,我打了她又怎么样?”
她态度强势,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看起来十分恶毒。
江修拽起赵红梅刚做好的头发用力撕扯,掉落下来大片。
赵红梅吓得大声尖叫。
江修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咬着牙吼道:“我从不打女人,不过这一耳光是替我妈打的你!”
赵红梅疼的惨叫声不断,脸上露出惊恐表情,这个疯子,他真的疯了!
狠狠教训了一番之后,江修厉声道:“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赵红梅连滚带爬灰溜溜离开了。
杨雪站在门口看着江修把赵红梅教训了一顿,她眼眶湿润了。
这个混账哥哥难道真的改变了?
之前被别人欺负都是母亲担着,母亲才四十多岁可样貌却苍老的如同六十多岁一样。
母亲再这样下去还能支撑多久?
她看在眼里心疼。
她迫切希望哥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为母亲分担一些责任,可一次次的希望最后一次次的失望。
就在她已经对哥哥不抱任何期望的时候,哥哥今天却两次站了出来。
这个混蛋哥哥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另有所图?
江修走了过来,看着杨雪挡在了门前,他挠了挠头皮开口:“妹妹你别担心,你的学费我……”
杨雪擦了擦眼眶泪水冷冷道:“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她还是不相信这个哥哥会为她着想。
江修只能苦笑了一声,看来让这个固执的小妹改变对他的看法没那么容易。
他眼神坚定看着杨雪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之内,我发誓凑齐你的学费!”
杨雪根本不信,这个赌狗已经给她承诺了不下上百次都没有兑现,现在这诚恳的态度是演给谁看?
在她眼里对这个哥哥早就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她怒哼一声转过身留给了江修一个后脑勺。
晚饭是杨雪做的,一家三口围着破桌子吃着清汤寡水。
杨母没什么胃口,她从床底鞋盒子里拿出皱巴巴的零钱仔仔细细的数了两遍,最后发现给自己女儿的学费还差两千三百块。
背对着儿女,她捂着嘴巴低声抽泣着,一颗颗泪珠打湿了她那一沓零钱。
杨雪心里不好受,她踢了踢江修的小腿。
江修没有动,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母亲。
杨雪杏眸圆睁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修看着杨母背对着他哭,背影让人心酸,他同样心里不是滋味。
走上前,杨母眼神迷茫,哭着呢喃着:“怎么办啊!”
江修能感受到杨母绝望和无助。
他握着母亲的手,诚恳道:“妈,小妹的学费我来想办法。”
杨母转过头用力抓住他的手掌呜咽道:“儿子,咱家一定得出一个有出息的人,不能让人看不起。你小妹不能退学,不能……”
江修咬着牙重重点头:“我会想办法让小妹上得起学,让她上最好的学校。”
他好歹也被誉为商界鬼才,即便现在一无所有,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东山再起。
杨母听到了江修做出了承诺之后,为了不让他和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说要让他找个工作好好上班。
不忍杨母失望的江修只能答应下来。
晚饭之后江修询问这个家里到底欠了多少外债,杨母脸色复杂看着他。
“你刚才不应该那么对你大娘,就算是看在你大伯面子上也不应该。”
随后杨母拿出了一本珍藏的破书递了过去。
江修翻阅看了一眼破书内夹着的厚厚欠条,顿时感觉头晕。
书内足足有五十多张欠条,加起来有七十多万,其中单私下欠大伯的钱就有十万块。
这些数额对于之前的他算不得什么,可对于眼下这个家庭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且大部分都是这具身体的前身赌博欠下来的,不仅如此,杨家原本经营了一家万丰服装厂,可却被他败家以三十多万抵押了出去。
这可是背负近百万的债务,难怪杨母走路时候都一直抬不起头。
杨母接过那本破书仔细整理着书内夹着的欠条,一张张仔细缕直保存好。
她眼眶发红低声道:“阿宇,你父亲生前是个体面的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坏了他的名声让他在地下都不得安生,虽然欠下这么多钱可必须得还完。咱不能让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