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灵伸出一只手,绕到邹霜身后。
在那挺翘之上,轻轻的拍了三下。
“啊!”
邹霜惊呼一声,红着脸看向蔡灵,又羞又恼:“姐姐你作甚?”
“现在可懂了?”蔡灵反问道。
邹霜猛然反应过来,脸蛋更红,暗暗白了刘起一眼。
这家伙……哪学来的污言秽语?同为南阳人,我怎没听过这种流氓话……
还有,什么叫自己非常有意愿?我还能倒贴给你不成?
经过这么一闹,气氛倒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两位家中皆是豪户大族,在生意道上也是吃的开的。”
“我自是有些发财的路子,想要和两家分享一二。”
“赚得钱后,大家再分一分。”
蔡灵一听险些笑出来。
你有什么可卖的?
你有的我们能没有?
虽说现在刘起拳头大,但论起财力来,那刘起在两个富婆简直渺小的不够看!
刘起自然知道对方的想法,接着道:“做生意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果无利可图,我自然不会苦苦拉着二位做无用功。”
“公子是要买卖粮草,还是买卖铜铁?亦或者马匹?”
邹霜抿了抿唇,接过话头。
无论刘起的话有多么不着调,但还是足以让她们吃惊的。
反贼,不都是来明抢那一套的么?
“这些自然也包括,但却不是主要的,更不是赚钱的。”刘起回答。
“那敢问赚钱的是……”
“等你们见到便知了。”刘起卖了个关子:“我这里赚钱的主意不少,希望二位在见到商品后切记诚实守信,不要赖我的账,将来还有的是机会合作。”
邹霜顿时无言。
我赖你的账?
我是商人,靠信用吃饭;你是流贼,靠抢劫吃饭,到底谁赖谁的账?
刘起不理会二人神态变化,自顾自的说着。
首先,是他对于大族豪户的态度:他不会和其他流贼起义军一样见了大族就抢,合作者是朋友,反抗者是敌人。
在第一点基础上,刘起表示自己目前只攻占了宜秋聚,但接下来会是整个平氏县,而后是整个南阳、乃至荆州;
但凡他攻取之地,都可以让两家正常通商,两家也需和他以正常物价交易一切商品。
第三,他需要两人资助一些纺车和裁缝,作为合作的条件。
这一点两人比较无语,不是你求着和我们合作么?怎么还要我们掏东西贿赂你?
但目前这情况,她们两也拒绝不了。
第四,刘起现在、立刻、马上!要找她们买一批粮。
“这倒是真的做买卖了!”
蔡灵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对方不是讹诈而是购买,让她觉得面前这个贼头分外讨人喜欢,一双媚眼眯成了缝隙:“既是做生意,我们自然不会拒绝,公子要买多少粮,我们这便让人调来。”
“多多益善。”
刘起满脸笑意,热情的给两人倒了酒,又催着两人喝。
盛情难却,两个美人只能端起酒杯细抿。
“但是有件事我需先和二位说清。”
“嗯?”邹霜美目一抬,嘴里还抿着酒水。
“我没钱。”
“噗——”
两人同时喷水,淋的刘起满脸都是。
美目瞪圆,咳嗽阵阵,盯着刘起,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没钱你说买粮?
那跟抢有什么区别?
你抢就抢吧,之前扯那么多干嘛?
无语之后,又同时失色:她们俩喷了这个贼头一脸!
“公子恕罪!”
蔡灵邹霜都欲起身,正要向刘起谢罪。
“哎!不必。”
刘起十分自然的拉住了两只小手。
两人像是触电一般,妖媚与婀娜同时一颤,立在那不能动了,美目都盯着被捏住的手。
“我又不会吃人。”
刘起脸皮厚,毫无所觉的撒开,面色又诚恳起来。
“粮我是真的想买。”
“钱我也是真的没有。”
“只能找二位赊一笔账,日后有了钱一定归还。”
“再说了,两位在我手中,若是什么都不给,我就将你们放了回去,岂不是引起郡县官员怀疑?”
蔡灵脸上红霞退去:“公子此言也有道理,你既开口,我答应你便是。”
邹霜则更直接,玉手指着外头:“这里恰好有我几艘粮船,上面还有万石粮草,本打算拉去汝南卖的,那便赊于公子了。”
富婆就是阔气啊!
随便一指就是万石粮草!
刘起大喜,拱手道:“二位放心,君子一诺,只要我刘起未死,这粮钱一定会还。”
刘起洗劫了宜秋聚,其实手上有钱买粮,但问题是……事业刚起步,又找不到银行贷款,能赊为啥不赊?
至于为何是交易,而不是明抢,考虑的更是长久之道。
明抢就是流贼,别人让你占了一次便宜,下一次想的就是怎么搞死你。
做交易则恰好相反。
“至于二位的安全暂可放心,你们可以随意走动,只不过我会派人略作保护。”
“你们的随从,只能暂时控制起来了,见谅。”
正事说完,刘起也该走了。
这酒再喝下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两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起身道:“我们送公子。”
“送就不必了!”
刘起指了指自己脸上:“水是你们喷的,好歹给我处理下,我也得要点面子不是吗?”
两人噗呲一声笑了,各自取出一面手巾,又互相看了看。
“来,一起过来伺候!”
刘起指了指自己的脸:“让我也过把贼头的瘾!”
两人一左一右的过来,各给他擦着一边脸。
邹霜小心翼翼,手微微发抖,心跳的急快。
虽说两汉风气开放,但她作为一个闺中女子,哪这样接触过男人?还是伺候对方……
偏偏这是个贼头,一直彬彬有礼,让自己喷了一脸,提出这么点要求,她又怎好拒绝?
蔡灵则要大胆许多,她趁机打量着刘起,发现这贼头确实出乎意料的年轻。
而那双眸子更加与众不同,透露出一种与这个世道不符的通透之感。
她又忽然发现,这人眼珠子向下,扫向自己要害,随后吐露出男人都有的火焰,让她身心一阵灼热。
等刘起出了门,两女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对方竟然真的没睡自己两人!?
这作风,真不像个贼头。
“这贼头倒是有趣,没有姐姐你说的那么吓人。”邹霜轻声道。
“怎么?妹妹难不成看上他了?要不招去邹家做个女婿?”
暂时安全,紧张气氛消泯,蔡灵重新说笑起来。
“我看姐姐更中意些,不如做个姘头吧。”
“也不是不可以呀~”
蔡灵美目一瞥,娇笑阵阵。
等到笑声停下,她又忽然叹了一口气。
“姐姐叹息什么?”
“我叹息你我二人虽然无事,但他只怕是活不长。”
见邹霜面色愕然,蔡灵解释道:“这个年头流民多了去了,可见过能成事的?张角弄得那般轰轰烈烈,最后都躲不过一个开棺戮尸的下场,何况他呢?”
夜难眠,两人在眼线的看护中下船行走,想看看这不一般的贼头是如何处事的。
今夜睡不着的人许多。
平氏县城。
张野也在床榻上烦躁难眠,在小妾的不懈努力下振起雄风,正要大展雄威,外头突然传来县丞的声音。
“县君!”
“魏文长找着了,就在外面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