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骁的手臂撑在车窗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紧紧地锁着保时捷上正在化妆的女人。
博远回头,只看到自家老大眸色晦暗的望着外面,脸上分辨不出是什么情绪。
博远有些好奇的循着他的目光向外张望。
还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听见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走了。”
博远不敢再多看,连忙收回目光。
圣光拍卖行。
楚柠入场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她拿着号牌找了个最后一排的位置。
刚坐下来,便看到坐在前几排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陈睿哲和林落雪。
他们相隔不远,楚柠能清晰地听见两人的谈话。
陈睿哲语气轻蔑道:“听说那个丑八怪带着她的小野种回来了,连个飞机都坐不起,还是坐绿皮火车回来的,穷酸的让人恶心。”
林落雪抿唇浅笑,“姐姐的生活是穷困了些,毕竟独身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陈睿哲冷哼,“那还不是她自甘下贱?要不是看在那个宅院的面子上,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那张丑脸!”
林落雪眯了眯眼,低声道:“希望得到那个宅子后,陈家就能顺利同意我们的婚事。”
“小雪,你说什么?”
“没什么。”林落雪笑笑,“阿哲,我去上个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去吧。”陈睿哲恋恋不舍的望着她的背影。
楚柠清冷的勾了勾唇角,收回视线,看向台上。
前面都是一些寻常可见的珠宝、画作等拍卖品。
很快,一个正方形的防弹玻璃柜被推上台。
玻璃柜里放着一个旋转架,上面则摆着荧荧泛绿的冬阳草!
楚柠立刻摘下墨镜,晦暗冷锐的眸子紧紧盯着台上。
终于让她等到了!
主持人简单的介绍了一番,随后便大声宣布道:“竞拍开始,冬阳草,起拍价为三百万。”
话音刚落,楚柠立刻举起手上的号牌,冷沉开口:“八百万!”
她今天就是冲着这个东西来的,而且此前还把所有的资金都调了出来,可以说是志在必得!
场内立刻响起一阵唏嘘声。
“我去,八百万?我不是听错了吧?”
“什么人叫这么高?怕不是疯了吧。”
人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纷纷回头看向楚柠。
这段时间“冬阳草”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并且被人传的神乎其神,所以今天很多人也都是冲着它来的。
可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叫价的就直接给飚了个天价。
这玩意再神,充其量也就是根儿破草药,自然不如古董字画有收藏价值。
人们面面相觑,都放下了牌子。
楚柠勾唇,对这些人的反应很满意。
倏地,一个磁性的男声忽然响起:“一千两百万!”
楚柠愣了一下,抬头向楼上看去。
然而会场灯光昏暗,男人整个人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长相。
楚柠微微眯眼,举起号牌,“两千万!”
谁知男人紧追其后:“三千万!”
楚柠眸中已染上冷意,声音都变得凛冽,“四千万!”
坐在二楼的陆寒骁挑眉,再次举牌:“五千万!”
场内已经一片寂静。
就连主持人也傻掉了,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结巴道:“五、五千万……还有哪位要跟的吗?没、没有的话,那……五千万一次……”
“六千万!”楚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对她来说,冬阳草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竞争品,而是关乎于女儿身体健康的无价之宝。
这东西她非要不可!
楼上的陆寒骁眼中划过兴味,举牌的同时,露出手腕上那块英国皇室的古董手表。
他开口:“八千万!”
这下,场内已经能听到人们吸冷气和吞口水的声音了。
“八千万,八千万啊!我不是听错了吧?”
“之前国际知名大画家‘枕眠’的画作也不过拍出四千万,这么多钱拿去买两幅枕眠的真迹它不香吗!”
“就是啊!这草是能炼丹还是能长生不老啊,至于被炒到八千万吗?”
就连陈睿哲也呆住了,望向后排的楚柠,目光惊艳。
楚柠眼底已经一片冷戾。
倒不是因为花了比预期还要多的钱,而是对那个不知死活跟她抢东西的男人感到极度不爽!
正当她要再次举牌叫价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楚肆的电话。
阿肆很清楚今晚这场拍卖会对楚柠的意义,这种时候找她,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楚柠只好先接起电话:“阿肆?”
楚肆的声音少见的急切:“宝儿发病了!刚刚突然咳血后昏迷不醒了,我现在在恒润医院,你快过来吧!”
“什么?!”
楚柠脸色骤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场内的人纷纷转头朝她看过去。
坐在二楼的陆寒骁都准备举牌叫价“一亿”了,却见她扔下号码牌,抓起包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是……怂了?
陆寒骁挑了挑眉,放下了牌子。
楚柠一走,场内自然没有人会再继续叫价,主持人颤颤巍巍的宣布了成交。
人们陆续离去,津津有味的讨论着这场天价拍卖会。
就连陈睿哲也被楚柠一掷千金的豪气模样吸引到了。
他叫来助理,低声道:“去查一下刚刚那个女人什么来头。”
吩咐完了,陈睿哲看了看楚柠坐过的位置,眼中满是垂涎和占有的欲色,勾着笑摸了摸嘴唇。
这么好看又有味道的女人。
不管这女人是从哪儿来的,他陈睿哲一定要弄到手!
二楼。
就在陆寒骁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博远走上来低声道:“四爷,刚接到消息,苍术在恒润医院露面了。”
陆寒骁神色一凛,“确定?”
“确定!”
“现在去恒润医院!”
陆寒骁墨眸微眯,眼中闪着异色。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苍术在眼皮子底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