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一声惊讶转身,看着漆黑如墨的夜色,心底爬上一丝恐惧,“谁在和我说话?”

夜色中,男人的声音回荡响起:“本王也想问,你在和谁说话?”

昏黄的烛火似乎在秦翊渊的脸上盖下一层面纱,朦胧柔和的光影让他脸上阎罗似的神情看上去没那么可怕。

看清楚烛影摇曳映出来的那张俊朗如星辰的面容,宿妧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有时候美色该贪恋也不是不可以贪恋的哦!

“这么巧,王爷也来看王嬷嬷吗?”宿妧挤出一抹笑容,握紧龙息石,一只手扣住王嬷嬷的脉门,掌心的龙息石竟然散发出淡淡的温热。

龙息石发热,说明此人还有救。

秦翊渊眉峰聚拢,缓步走到宿妧的面前,侧身玉立:“本王早已下令不许你靠近奶娘,你还如此执迷不悟,趁夜伤人,别怪本王无情!钟晋,将王妃拿下!”

“慢着!王爷哪只眼睛看见我伤人了?”宿妧这倔脾气也犯了,“你一再扭曲事实,不听我解释,只听信别人一面之词,敢问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素素亲眼所见,岂能有假?”秦翊渊压低眼眸,眸光清冷,双手紧握。

他开口,宿妧才发现秦翊渊的身后站着李素素,顿时就没了贪恋美色的心思,不屑地发问:“王爷,就是将此事告上公堂,也得拿出证据来才能断案,我是没有证据,敢问李姑娘有证据吗?”

李素素从秦翊渊身后走出来,咬紧牙关眼眶通红道:“王妃赐给阿娘一碗雪玉羹,阿娘吃了就变成现在这样,王妃还想狡辩吗?我阿娘虽只是王爷的奶娘,但她是看着王爷……”

“李姑娘要是想打感情牌,那就不必讲证据了。”宿妧讽刺一笑,高傲地昂起脑袋,露出修长的玉颈,端的是大气妗重。

“雪玉羹里确实有毒,你怎么解释?”秦翊渊挡在李素素面前,凌厉的目光审视宿妧,寸步不让。

“王爷确定雪玉羹只经过我的手吗?一碗羹从做出来到送到王嬷嬷手中,所经手的可不止我舒怀院的人。”

宿妧说得信誓旦旦,转而瞥向身后昏迷的王嬷嬷,不由同情:“王嬷嬷确实可怜,王爷一再拿她做由头伤害本王妃,待她醒了,不知道要背负多少奴大欺主的骂名。”

李素素噗通跪在地上,眼泪打转涌出,泪流满面:“只要王妃愿意给出解药,奴婢愿意离开王府!求王妃开恩!”

“我没有解药,既然我是凶手,就算为逃脱罪名,也不会留下解药的。”宿妧勾起李素素的脸,“啧啧啧!这么委屈的一张脸,还是梨花带雨更好看。”

“宿妧,你怎会如此恶毒?”秦翊渊再也忍不下去,拂袖而起,衣袖飞舞下,粗斬的手差点掐在宿妧的脖子上。

不想宿妧躲也不躲,硬往上凑:“我恶毒?你信不信我现在挥挥手就能毒死你!根本不用费劲巴拉的毒害一个无辜的妇人。”

“王妃会制毒?”李素素疑惑地看着她,眼角眉梢皆是纯情,叫人心生怜爱,忽然跪下,泪水扑簌簌落下,“求王妃给我娘一份解药……”

可惜宿妧不会怜香惜玉,反手推开秦翊渊,掉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负手道:“我是没有解药,但是我会医术。”

“连太医都治不好的毒,就凭你?”秦翊渊根本不相信她,厌恶地退后两步,似乎沾染她的呼吸都是恶心至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