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哪儿的人吗?”宿妧问道。
观言一板一眼地回答:“是给王府后厨送菜的人。”
“劳烦你帮我把人送给秦翊渊,就说人已经找到,一切听他定夺。”观言是宿枫的人,宿妧不敢多说气话。
观言领命离开,宿妧扫视舒怀院,大伙儿各司其职,安静得很。
下午,钟晋亲自送来黑玉膏,将李素素的情形同她说了一番,宿妧并不感兴趣,没听完就把人赶走了。
黑玉膏由龟甲混合其他药材制成,宿妧一时间竟然闻不出还有什么中药,不由兴趣大发,准备好好研究研究。
可惜她的兴致被皇后的宣召打断,南云国的后宫之主召她这个永宁王妃进宫说话。
虽然记忆不多,但宿妧还是有一些印象的,皇后所出的是三皇子秦翊毅,如今封了靖淮王,住在京城里,皇后还有一女,封号庄宁,现还住在宫里。
除了皇后的一儿一女,贤妃有一子,名为秦翊铮,行五,尚未封王,据说品行不端,但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秦翊渊行七,母妃是已故的德妃。
只是德妃之死甚是蹊跷,至今也是宫中避讳之事。
宿妧下了轿子,看见飞檐脊兽,红墙黛瓦,刹那间有种不真实感,直到皇后身边的嬷嬷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儿臣拜见母后。”宿妧凭借记忆中的礼节行礼,得了皇后的免礼才起身。
赐座后,皇后保养得当的脸上充满慈爱,关切问道:“这几日,本宫去瑞光寺祈福,不在京城,听闻老七欺负你,都伤到要叫太医了,可有此事?”
“儿臣谢母后关心,不过受伤的不是儿臣,是王爷的奶娘王嬷嬷,王爷着急心切,这才叫了太医过去。不知是谁编排了此话,害的母后为儿臣担心。”
宿妧眯起眼睛,满脸乐呵,却字字无用。
“你知道本宫是担心你就好。”皇后欣慰地看着她,接着又满脸苦笑,“德妃走的早,老七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可本宫毕竟不是他的母妃,有些事不宜过问,只能通过你关心他。本宫明白孩子大了,可本宫还是希望你像以前那般对本宫无话不说。”
这段话听得宿妧差点挤不出笑容,低头道:“只要为了王爷好,儿臣做什么都应当。”
可心里掀起的滔天巨浪怎么也压不下去!
怪不得哥哥要提醒她谨言慎行,原主那个傻子竟然真的把秦翊渊卖给皇后了?
那么,秦翊渊打她板子不仅仅是因为奶娘吧?
天娘嗽!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上家啊!
懊恼之后,宿妧依旧是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样,皇后虽觉得她今日有所不同,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近日受委屈了。
受了委屈就得安慰,这样她才能听信自己。
皇后随手拨下手上的南海血珊瑚八宝手串,身边的慈容姑姑立刻接住,送到宿妧面前。
“本宫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你受苦了,本宫瞧着你都清减了不少。
这八宝手串随本宫礼佛多年,只是颜色鲜艳,本宫老了,还是你这样活泼的丫头戴着合适。”
宿妧一眼就看出来这血珊瑚并非凡品,如此纯正透亮的颜色不可多得,珊瑚镇静安神,祛翳明目,必要时还可以止血。
她一个大夫收到这个礼物,自然是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