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很快赶来制住庄宁,太医也随之而至,看见皇后汩汩流血的腹部大为震惊。

皇后乃是万金之躯,他们不能解开衣服直接査看,只能让宫女代劳,可是这一来就又延缓了医治的时间。

更叫他们头疼的是,重伤的不止皇后,还有三皇妃,太医院的医女根本不够用。

“慈容姑姑,让我看看母后的伤吧。”宿妧挤上前,背对宫人掀开皇后被血浸湿的常服,随手接过宫人准备给皇后擦拭的毛巾布清理伤口。

一切游刃有余,无比娴熟,让慈容连拒绝都忘记了。

可还有太医院的人叹气跺脚:“永宁王妃一片好意,娘娘定能感知到,但此等危急时刻,还请王妃不要添乱了。”

那些话动摇不了宿妧的决心,却能动摇慈容的心。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坚定地声音:“让她给皇后娘娘诊治,出了事,本王与她一起承担。”

听到这声音,宿妧也是愣了片刻,转头望向门口,只见秦翊渊镇定地站在那里,身后是乱成一团的禁卫军。

一瞬的失神过后,宿妧回过头,继续处理皇后的伤口,刀一进一出形成二次伤害,又是在腹部,如果造成内脏损伤,以现在的条件,后果不堪设想。

无奈,宿妧还是得求助秦翊渊,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用龙息石,如果非要选一个人暴露的话,她还是选择秦翊渊。

对上她求助的目光,秦翊渊立刻上前,停在屏风后,吩咐道:“慈容姑姑,这儿除了王妃一人,其他人等一概到外面候着。”

慈容本想拒绝,太医也直言胡闹,但她刚刚瞧见了永宁王妃的手法,不像是外行,纠结之下,咬牙答应下来。

陛下已经在赶过来了,若娘娘真出事,永宁王爷与王妃都逃不掉,他们自然不敢乱来。

清场后,宿妧手握龙息石,将另一只手放在皇后的腹部伤处,刹那间,清晰的人体脉络在她面前凝结成像,一道纵深的伤口险些贯穿。

不过或许是皇后躲避及时的缘故,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她不敢将这消息告诉太医,免得太医询问来由,直接吩咐医女去拿消炎止血的药来。

看到手上一晃而过的血珊瑚手串,宿妧想也没想抹下来交给慈容:“取下一颗研磨成粉,血珊瑚止血有奇效,太医院的人明白怎么调。”

好歹是太医,这位就如同宿妧所言,看到血珊瑚顿时两眼放光,“姑姑来得及时,现在需要止血的不行皇后娘娘,三皇妃的情形也不容乐观啊!”

“三皇妃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要害?”慈容心里着急,三皇妃与三皇子鹳蝶情深,若三皇妃有个三长两短,三皇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呢。

宿妧包扎好皇后的伤口,见太医在开药方,她便不再掺和——做得越多,错得越多。

她准备出门找秦翊渊,却被一个小太监请去了偏殿,还没进去,宿妧就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

放慢步伐走进去,宿妧听见皇帝的怒斥:“庄宁乖巧听话,怎么会做出此等不孝之举?她是朕看着长大的,难道朕不了解她?”

顶在皇帝的气头上进去,宿妧并不害怕,她刚刚救了皇后,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恩人。

果然,皇帝一见到她,眼神中掠过一抹古怪的情绪,接着缓和口气问道:“皇后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