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牢里,秦翊渊伤痕累累地挂在刑架上,却从始至终昂着头颅,不屈不挠地盯着满身明黄色的皇帝。
门外太监传话:“启禀陛下,永宁王妃来了,说找到了救醒庄宁公主的法子,请陛下移步月影宫。”月影宫里,皇后迟迟没有等来皇帝,便催促宿妧道:“这么久了你父皇还没来,咱们先不等他了,你先救庄宁。”
看着床上的女儿,皇后心疼落泪,偏头不敢去看,只能让慈容留在内殿。
宿妧把曲谱和玉笛交给素浣,自己退到慈容姑姑身边,安静地等素浣引出蛊虫。
不多时,月影宫上空回荡着悠扬笛声,传遍整个皇城,连凤仪宫不远处的庆德宫都听见了。
贤妃拔下护甲,听到这声音问道:“这是哪儿传过来的?”
门外有小宫女打听过后来回话:“回娘娘,是月影宫传来的,据说是在医治庄宁公主。”
听到月影宫,贤妃的动作不由得轻了下来,“庄宁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皇后为此担心许久,明日提醒本宫去月影宫瞧一瞧。”身边伺候的文溪记在心上,伺候主子睡下就悄悄退了出去。
笛声回荡在宿妧耳边,近在咫尺地看着蛊虫如针一般在庄宁体内涌动,饶是慈容这般经历大风大浪的也忍不住面露惊恐。
一曲终了,宿妧眼疾手快地用木匣子盖住蛊虫,扔进炉子里烧成灰。
恰巧此时,皇帝大步流星赶过来,掀开帘子只看见宿妧扔掉木匣子,问道:“庄宁几时能醒?”
“回父皇,最迟明早就能醒来。”宿妧恭恭敬敬,转身将素浣手中的玉笛交给他,“儿臣与心白根据古籍找到解蛊之法,在王府已经给王嬷嬷试过,王嬷嬷很快便苏醒。”
“王嬷嬷也中了此蛊?”皇帝眯起眼睛,威严的目光上下扫视宿妧。
“是的,昨日已经恢复清醒。待公主醒来就能知道是谁给她下得蛊了。”宿妧信誓旦旦,却也撒了个小谎,王嬷嬷尚未清醒。
不过有莲芜在,应当不用担心。
“做得不错。”皇帝坐在床边,看着庄宁问道,“想要什么封赏?”
“儿臣……”宿妧正要开口,皇后突然打断。
“妧接连救了本宫与梅儿,如今又救了庄宁,本宫当真感激不尽。陛下,有妧这样的王妃,翊渊不可能有坏心的,还请陛下明察。”宿妧没想到皇后会替秦翊渊求情,不过得承认,她这个受害者求情比自己要来得有用得多。
方才皇帝脸色阴沉,似乎不愿宿妧求情,但这会儿听到皇后也亲自求情,不免沉吟:“老七心思单纯,年纪尚小,此事或许有误会,朕会査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的。”
“多谢父皇!”宿妧跪下谢恩,感激地看了一眼皇后娘娘。
她原本想直接去天牢,但皇帝绷着脸坐在主位上,宿妧只能耐着性子等五皇子将人带过来。
不过秦翊铮并没有把人带到凤仪宫,而是送上了马车,转而对宿妧道:“七弟已经在马车上,本王送七弟妹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