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原本还好好的马光耀，突然捂着肚子，跟滚地葫芦似的，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本就白净的脸颊，更是白得跟纸一样，豆大的汗珠子，止不住地往外冒。
非但如此，还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和噼里啪啦声……
“阑尾炎，马副院长这是急性阑尾炎。”
“不对，还有急性肠炎。”
“快，快准备手术。”
顿时，急诊门口一片兵荒马乱。
有人，一脸嫌弃地往后缩。
也有人，急哄哄地把马光耀往手术室抬。
不过，更多的人，却瞠目结舌地看着陈北望的方向。
刚才，他们那么多人，都没看出来马光耀有病，唯独人家陈北望看出来了。
人家不但看出来了，还开口提醒了。
这才叫医术高超。
这才叫医德啊！
年纪大的人还算淡定，年纪小点的，看向陈北望的目光，充满了惊叹。
甚至，很多小护士，眼里面都开始冒小星星了。
“陈兄弟，我服了，这次我是真服了。亏我刚才还觉得你小家子气，太记仇。现在我才知道，你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啊！”
高院长看着陈北望一阵唏嘘，自叹不如。
“医者仁心，医德典范。北望，能认识你，是我赵云东的荣幸。”
原本赵云东心底还有些不满，可现在不但那点不满一扫而空，就连其看向陈北望的目光，都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医者仁心，年轻医生的标杆，我们中医界未来的脊梁啊！”
“没错，我看十万字的检讨，陈医生也是秉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想着挽救一下马副院长呢！”
“不但治病，还帮着挽救灵魂，陈医生，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啊！”
中医院的老医师们，更是一脸赞叹。
而很多年轻的医生，眼见跟陈北望搭不上话，直接围到了秦志成身边，问个不停。
秦志成，更是两眼发晕地看着陈北望，有点想不明白，这个小学弟，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身为当事人的陈北望，却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小心眼是真的，记仇也是真的。
唯独什么心善提醒，半点都没有。
之前，他通过鬼眼发现，马光耀身上也笼罩着一层鬼煞之气，虽然并有深入五脏六腑，但是远比其他病人浓郁得多。
原本，他想通过病气球，彻底引爆马光耀身上的鬼煞之气，给这个害群之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谁想，这撒气的举动，竟然换来这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迎着众人热切、赞叹的目光，陈北望有点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赶紧救人吧！”
“对，救人，赶紧救人。”
相比之前，陈北望现在可谓是一呼百应。
别说那些小护士和转科医生了，就连那些老医师，都围在陈北望身边打下手。
甚至，牌面不够大的，都没资格站陈北望身边。
递银针的，拿酒精的。
甚至还有一位曾经给陈北望上过课的副教授，直接托着毛巾给陈北望擦汗，那叫一个殷勤，那叫一个满足。
尤其是，当陈北望用夺命九针，把第一个病人治好之后，那个副教授直接成了陈北望小迷弟。
事后，逢人就说，他教过的学生老厉害了。
不但青出于蓝胜于蓝，还成了卫生署特聘专家。
而陈北望也莫名其妙地成了江州医科大的传奇学长。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有了几次经验的陈北望，在鬼医食气之法的辅助下，夺命九针终于绽放出独属于他的传奇光彩。
伴随着阵阵颤鸣声，一道道银色的光晕，浮现在众人眼前。
好似针灸，已经不是单纯的医术，还成为了一门艺术。
看着一个个排出毒血之后，就开始活蹦乱跳的患者，所有人的脑袋，都懵懵的。
有震惊，有不可思议，还有一种即将被后浪拍死的失落。
那场面，无法形容。
直到，最后一个患者被治好之后，陈北望才在一片千恩万谢中，疲惫地伸了一下腰，然后给赵云东使了个眼色。
赵云东见状，连忙让高院长安排午餐，趁机把那些小迷弟从陈北望身边轰走之余，跟陈北望走进了一间没人的病房。
“北望，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身为卫生署署长，哪怕病人都治好了，也不敢有半点放松。
尤其是陈北望脸上的凝重，更是让他倍感不安。
“对。而且，还很严重。”
说到这，陈北望斟酌了一下言辞，“赵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问你一个隐私的问题。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唰！
赵云东脸色骤变。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他，他绝对会说是无稽之谈。
毕竟，以他现在的位置，一言一行，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同样的，到了他现在这个位置，接触的东西和事情，也就多了。
其中不乏一些被404的东西。
看着若有所指的陈北望，赵云东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起初我是不信的，而且很坚定的认为，那些东西都是迷信。可伴随着位置越来越高，接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才突然发现，这个世界远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说到这，赵云东语气一转，“北望，如果真是那东西在作怪，你有办法吗？”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赵云东就忍不住暗自苦笑，觉得自己有点失态。
陈北望才多大。
暂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鬼魂作祟，就算真是，陈北望一个学中医的，又能怎么样？
然而，陈北望接下来的话，却让赵云东愣在了原地。
“不一定打得过，但是自保没问题。”
陈北望的话，虽然不太肯定，但是依旧把赵云东惊得七荤八素。
就好似晨钟暮鼓一般，在赵云东耳边轰鸣不断。
“北望，这话可不能乱说。”
赵云东激动而紧张地看着陈北望，“你知道，为什么每座城市，都会有一些废弃的地皮和烂尾楼吗？除了明面上的开发商资金链断裂，或者无良开发商卷款潜逃。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因为那东西作祟。那东西寻常手段无法解决，而且一个不好，就会把自己折进去。甚至，还会引发大规模血案。北望，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你也不能冲动。”
说到那东西，赵云东脸上满是忌惮和恨意。
当年，刚刚踏足职场没多久的他，跟着老领导去下面考察时，就遭遇了传说中的鬼怪。
若非老领导关键时刻，把他推到了一边，恐怕当时死的就是他。
哪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来年了，他也忘不了那一夜的血腥和恐怖，更忘不了老领导的恩情和仇恨。
“赵哥，我既然敢说这话，就有一定的把握。而且，我师父教我的不仅仅是医术，还有一些对付鬼怪的方法。就算除不掉厉鬼，也足以自保。”
陈北望这话，还真没有夸大。
刚才，他给病人治病的时候，通过鬼医食气之法，吞噬了大量的病气和鬼煞之气。
虽然那些鬼煞之气，相比厉鬼本身，不值一提。
但是，那些鬼煞之气却可以作为药引，辅以汤药，让他功力大进，彻底练成度世经第一重。
届时，以鬼医对鬼怪的克制，未必不能跟那个厉鬼斗一斗。
“好。你需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我让人帮你弄来。另外，我会请警务司帮忙，以调查食物中毒的名义，查查那东西的底细。”
“玉石，品质要好一些。”陈北望道。
“玉石……”
赵云东不禁有点为难，如果是其他的东西，倒还好说，比如桃木剑、公鸡血、黑狗血、驴蹄子、朱砂、糯米之类的东西，虽然不太好弄，但也不难。
可这玉石的成本就有点高了，尤其是品质好的玉石，更是有价无市。
以公职人员的身份，弄这些东西，难免会授人以柄。
不过为了彻底解决那个厉鬼，赵云东还是心下一狠，咬牙道：“我父亲手里有一块祖传的羊脂白玉，我晚点让人给你送过来。其他的东西呢？还需要什么，我一次给你弄齐。”
“有玉石，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