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黄的猜测和分析,让我想起刚才忽然间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为什么会出现那张脸呢?难不成对方就是背后的人?

我先打消了自己的疑虑,虽然现在没了降头师的威胁,但是自己平常还是会遭受到那些脏东西的困扰。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着赵西黄给我的一到黄符,我就坐上了回家的高铁。

我老家岩城离夏市不远,坐高铁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出了车站,我还要做半个小时的巴士到达乡下小镇,在从镇上等我爸骑着摩托车,带着我骑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摩托到达山上。

我家所在的村子,是在小镇的一座山上,可以俯瞰整个小镇,风景非常好,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以前的路都拓宽成了水泥路,路灯也是从山脚一路到山顶,晚上看就像一条盘旋的金龙。

“浪啊,你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

到家后,我爸一边帮我提着行李上楼,一边问道。

我为了不让我爸妈担心,就编了一个,说:“最近工作上没啥事,进入淡季了,想着没事,就回家休息休息。”

“也是,你们这酒店试睡,跟旅游业挂钩,淡旺季明显。”我爸也没有过多怀疑。

我从酒店试睡员跳槽成凶宅试睡员的事情,一直是瞒着家里的,我爸我妈都还不知道,他们的思想比较守旧,肯定会觉得不太吉利。

到了晚上,我妈下班回来,当她看到我在家的时候,脸上充满了诧异。

趁着我爸出门的功夫,我妈就偷偷问我:“浪啊,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

我跟我妈说道,我正想着用跟我爸说的那一套安慰我妈,她用手摸了一下胸口。

“你的玉坠呢?”我妈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妈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看着我,说:“浪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回家来找吴老魁的?”

吴老魁就是我老家这里的那个老道士,他应该是那十年动荡、知青下乡时期来的我们村,来的时候就疯疯癫癫的,问他叫啥名字也不说,只说自己姓吴,叫什么都行。

后来大家看他长相魁梧,就一直叫他老魁,慢慢的,老魁就成了他的名字。

至于吴老魁的生平我是不清楚,我爸妈是同村的,从他们小时候就知道吴老魁。

我妈看着我,眼里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情绪波动。

“妈,你提到吴老魁你的状态就这么不对。”我看着我妈反问道。

我妈也没有藏着掖着,她说:“浪啊,你的名字就是吴老魁给你取的。”

我看我妈说话的表情,似乎我名字的由来,还有一些故事。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情一定和我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有些关系。

我妈叹了口气,说:“这事还要从你出生的时候说起。”

我妈说,我当年是一个晚产儿,当年吴老魁给我妈算过我的预产期,应该会是刚好十个月满,但是我硬生生的在我妈肚子里面憋了一个月,到是一个月才让我妈的肚子有点动静。

吴老魁呢,和我家关系还算不错,尤其是知青下乡的时候,他刚来我们村,疯疯癫癫的大家都很嫌弃他。我爷爷看他可怜,每天都塞给他几个馒头包子。

后来敏感时期一过,吴老魁就“恢复”了意识,后来就定居在我们村子里,给人看看风水、挑挑日子什么的,因为我爷爷的关系和我们家来往也比较密切。

吴老魁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正常,他以前占卜算卦从未出错的,肯定是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数。

后来问了我妈才知道,她最短时间老是做梦,梦中有一个银发的老太太每天来看自己,来照顾肚子里的宝宝,也就是我。

“坏了!”吴老魁听了一拍大腿,给我妈算了一卦。

“你问问你家,你妈那边,是不是有一个经常围着用破布打补丁做成的围裙的老太婆?”吴老魁问我妈道。

我妈就去问我外婆,我外婆一听,说她印象中,这样穿的只有我外婆的妈妈,但是,我外婆的妈妈,在我妈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老魁一听,就说没想到我那个太奶奶那么多年了居然都没有去投胎,这个老太太吓到还在肚子里的我了,所以,我一直躲在我妈肚子里不出来。

“老大哥,你们儿媳妇这情况可拖不起,再这么下去母子都会有危险的。”吴老魁找到我爷。

我爷一听也急了,毕竟咱们家一代单传,我妈好不容易怀上我,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老魁啊,你想做就去做。我信你。”

有了我爷爷的一句话,老魁当即决定选一个良辰吉日,为我妈开坛做个道场。

不得不说,吴老魁的道行高深莫测,道场一作,我妈的肚子马上就有了动静。

我爸和我爷爷奶奶急忙把我带去镇上的医院准备引产。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我妈一到镇医院,肚子又没动静了,我爷赶紧把吴老魁找来。

吴老魁一看,指着我妈肚子里的我骂道:“好你个兔崽子,还懂得挑地方了,还嫌弃起医院不干净了。”

于是,我爸和爷爷奶奶一行人,又把我妈给接回了自己家,这了一折腾下来,都已经很迟了。

“妈,我还没出生就这么麻烦吗?”我半开玩笑的跟我妈说道。

我妈拍了一下我,翻了个白眼,说:“你当年出来的时候可类似老娘了。”

我妈继续跟我说道,她当时一到家,又有动静了,我奶奶只好叫了邻居的几个阿婆,来家里给我妈在家里接生。

吴老魁看着天色,掐指算了一下,脸色越发的沉重起来。

“老大哥,可得让你们家儿媳妇使点劲儿啊,过了子时,可就不好了。”

吴老魁面色凝重,我爷爷一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进来我奶奶说,让她转达给我妈。

结果,我妈费劲儿的把我生出来,最后还是刚刚好掐着子时的时间点。

伴随着我的啼哭声,我家院子外顿时狂风四起。

“不好!”吴老魁见状对着我爷爷说道:“老大哥,你们快进屋子里。”

“老魁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爷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就问吴老魁。

“老大哥,实不相瞒,你儿媳妇肚子里的那娃娃,有灵性,是罕见的灵体。”

吴老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偏偏天意弄人,如果上个月出生,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但推迟一个月,还是这午夜出生,虽说也能有非凡成就,但这日子会过的不太平啊!”

“老大哥,眼下不是跟你解释的时候,你快进进屋,今晚注定不太平了。”

我爷爷在吴老魁的催促下,躲进了屋子里面。

没有人知道那听在屋子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时不时听到外面有女人的哭声,男人的厉喝声,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

那天晚上十分漫长,我哭了一晚上,哭的声音都哑了。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的哭声停止了,吴老魁从外面开门走了进来,此时的他,身上多了许多淤青,衣服也有一定程度的破损,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老大哥,你们家这娃名字娶了吗?”吴老魁问道。

我爷爷说没有,他觉得我出生太不平凡了,想着说让吴老魁给娶一个。

吴老魁一听,说道:“就叫赵九浪吧。九是纯阳之数,今年是水鸡之年,他五行缺货,浪中带水,给他平衡上了。”

“好!好!”爷爷扶着吴老魁,给他到了一杯茶。

“老魁啊,你为我们家做了这么多,我们老赵家欠你的。”我爷爷有些惭愧的说道。

吴老魁笑了一下,说:“老大哥那里的话,当年要不是你,现在就没有我吴老魁了。”

“老大哥,接下来我说的这个话,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这么做。”吴老魁说道,“你娃今天生的,但你报喜之时,逢人就要说,是昨天午时的时辰生的。是十月怀胎。就连以后上户口、做身份证,都必须用昨天的时辰。”

我爷爷重重的点了点头。

“另外,这枚玉佩伴我多年,就当作我送给着娃娃的伴手礼吧。”吴老魁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坠,这玉坠就是我一直带着的那枚玉坠。

“记住,这玉坠不能让娃娃摘下。关键时候,可以给娃娃档灾。如果那天,这玉坠自己毁了,就让娃娃来找我。”吴老魁交代道。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我一听,倒是想起一件事。

“妈,我当兵的时候,部队可不允许带。当时我记得我是放在家里了,这老魁知道不?”我问。

我妈点了点头,说:“吴老魁说了,部队里都是男生,阳气重,煞气也重。”

我“哦~”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

“浪啊,你跟妈说说,玉坠是不是没了?”我妈又追问我道。

听了我妈跟我说的故事,想到老魁也发话说过,若是玉坠毁了,就让我去找他,我也大方的承认了,我跟我妈说,玉坠自己掉落下去,我弯下身一捡,居然化成了粉末。

我妈一听,叹了口气。

“妈,你带我去看看吴老魁?”

“吴老魁,在你退伍那年开年,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