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结婚证是件很简单的事,填表,读宣言,拍照,总共下来不过二十分钟两本红得刺眼的小本本就到手了。

林芊瑶突然惊觉,不过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成为少妇,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她的忐忑不安,心不甘情不愿全看在白杰寒眼里。

用这种手段威胁她结婚也是无可奈何,他已经等得太久。

心底不是没有愧疚的,等到时机合适,他会为她补办最豪华的婚礼。

“我们去吃饭吧。”

他一直记得她最喜欢吃。

他的语气还是那般不容抗拒,但其清冷的面目下能看出他心情不错,薄唇都微微上扬着,牵着她的手往他的豪车走去。

说到吃,林芊瑶根本不用经过大脑就说出了:“好啊。”两字。

林芊瑶发现,从踏进民政局开始,他就一直紧牵着她的手,从没放开过。

她尝试着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无奈他牵得更紧了,但力道把握得很好,没有弄疼她。

他突然回过头看着她,倾倒众生的俊脸似是染上一层浅光。

她犹如望见神坻,一颗心突地高跳。

“林芊瑶,我已经是你老公,牵手只是小小的身体接触,你要尽快适应。”

老公两个字反复刷新轰炸于林芊瑶的脑海。

白大总裁已经是她老公,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

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尽量。”

白杰寒带她去的是一家高档中餐厅,他保持军人习惯,吃饭快速而沉默,姿势挺直而利落,吃完后望向坐在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林芊瑶。

她长相清丽纯美,吃饭动作无比粗鲁,与淑女相去天渊,但看在某人眼里却觉得无比可爱。

看来,除了忘记以前的记忆,她一点也没变。

林芊瑶吃饭时不小心沾了颗米粒在嘴角,她伸出舌头正想把米粒舔进嘴里,白杰寒也正好拿着纸巾想帮她擦掉。

然后,她华丽丽舔上他修长白皙的手指。

两人动作一顿。

白杰寒若无其事帮她继续擦掉嘴角的米饭,平静地说道:“吃个饭都这么不小心。”

天知道,被她粉舌舔到时身体闪过的电流有多么强劲,连替她擦嘴的手也跟着微微颤抖。要知道,他可是拿着冲锋枪连续发射手都不曾颤过一下。

他真的很期待今夜将要发生的事。

察觉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林芊瑶恨不得地面裂条缝好占进去,眼帘低垂根本不敢看他。

好不容易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她正想对他摆手说拜拜,他开口:“我们回家。”

她怀疑地问道:“我们?家?”不应该各回各家吗。

他搂上她的腰:“我的家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家,走吧。”

林芊瑶惊觉自己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左右摆着双手。

“不行不行。”

他不悦:“刚结婚就想分居?别忘了今夜是我们的新婚夜。”

如果这句话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肯定会非常暧昧,但从他嘴里说出就不一样了,还是清冷平稳从容的语气,仿佛在说提醒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

新婚夜三个字真的把林芊瑶雷到了。

他是个基佬,所以和他结婚在林芊瑶的理解中,真的只是单纯拿个证就完事了,从没想过要履行妻子的义务。

林芊瑶颤颤巍巍开口:“我的东西都在原来住的地方,不太方便。”

“需要用的东西家里已经替你准备好。”

从她答应和他结婚开始,就已经准备好,只等着她的到来,等她再次真正渗入他的生活。

林芊瑶两眼煜煜盯着他:“这不一样,我怪僻蛮多的,用习惯一样东西就不想轻易换,像电脑,闹钟,睡觉的抱枕,喝水的杯子啊都要拿过来,要不改天再去你家?”

这个倒是真的,只要一样东西用顺用久了她就会养成习惯,再用新的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适用期。

她眼里的狡黠他怎么又会看不懂。

“好,我开车陪你回去拿,等下我们再一起回家。”

林芊瑶双眼光亮顿时消失变得黯黑,漫不经心哦了一句。

看来今晚的新婚夜逃不掉了,怎么办?

到了居住的地方,林芊瑶让白杰寒在车里等着,自己上去拿东西。

林芊瑶毕业后和大学舍友刘珠合租了一厅两房,她开门进来时刘珠正仰面躺在沙发上敷面膜。

“猪,你能不能别老是晚上才来敷面膜,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刘珠是名野模,自毕业后就没正儿八经的在公司上过班,长得肤白貌美,极度爱美保重保养。

“你懂什么,晚上才是敷面膜最好时刻。”她起了身接着问道。

“昨夜回来怎么不叫醒我,弟弟怎么样了。”

作为死党,林芊瑶弟弟的事情刘珠也是知道,当然,除了今天林芊瑶领证的事情。

林芊瑶坐在她身边:“我有事要宣布。”

见她郑重其事的模样,刘珠拿下脸上的面膜:“怎么了?弟不会真出事了吧。”

“他没事,我结婚了。”

刘珠怔了十秒,笑了。

“林芊瑶,开什么玩笑呢,我可记得你不久前才失恋。”

“没说笑,是真的,我也希望自己在说笑。”

刘珠打量了林芊瑶一番,见她神色认真,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我靠,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芊瑶:“就今天。”

刘珠惊讶得嘴巴微张:“没穿婚纱,没摆酒宴,裸婚?”

她点头:“嗯,只是领了结婚证。”

刘珠怒其不争,痛心疾首的模样:“你疯了吧,这样你也同意,对方穷得连件婚纱都买不起,你嫁个毛线啊。”

林芊瑶想到白杰寒现在正坐在法拉利豪车里,再想想他的身家,不说要婚纱,他连皇宫都买得起,只不过人家不在乎她,也许是父母催婚催急了才逼不得随便找个女人把婚结了而已。

刘珠接着问:“你嫁的是谁?不会在老家随便找一男的嫁了吧,那你以后还会不会回北安市,你走了,谁我和分摊房租啊。”

“……”敢情后面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