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怕了?

要不是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还真有兴致和她算算当年那些账!

苏云浅鄙夷的一笑,盖上喜帕,朝门外走去。

苏若雪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苏云浅!你给我等着!”

……

十里红妆,苏云浅坐在喜轿上,一路被抬到了夜王府。

夜王府,宾客如云,整个京城的上流贵族及家眷都来了。

苏云浅一下花轿,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条红绸,红绸的另一端,在萧慕寒的手上。

苏云浅余光透过喜帕边缘,看到萧慕寒坐着轮椅上。

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腰以下的地方。

他一身新郎锦袍,双腿修长,放在轮椅上,看起来很无力的样子。

装得可真像!

“吉时到了,请新郎新娘拜堂。”

喜娘一声高喊。

二人进了大厅,拜完天地,周围宾客立即上来恭贺。

人群里,苏若雪眼里划过一抹恶毒。

趁着众人没注意,她一下抓住苏云浅的手腕儿,将一把剪刀塞进了苏云浅的手里。

苏云浅没看到是谁抓住了她的手,但却看到了剪刀,和剪刀上的血。

紧接着,那手拉着她往前一倾。

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她推了那人一把。

“啊……”

伴随着一声惊呼,苏云浅认出了,那是苏若雪的声音!

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们。

苏若雪倒在地上,委屈的望着她,一脸梨花带雨,“姐姐,为什么?雪儿只不过是来祝福你,你为什么要伤我?”

她颤抖着伸出手,手掌心一道长长的伤口。

鲜血从伤口流出,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而苏云浅手中握着的剪刀,也在滴着血。

结合苏若雪的指控,众人一下就明白了:

是苏云浅伤了苏若雪!

一时间,所有人都一脸谴责的看着她。

“若雪小姐好心好意祝福她新婚,她却想杀了她。”

“刚新婚,就动手杀人,可见她有多心狠手辣,这样的人,不配成为夜王妃,夜王殿下该休了她!”

“对,请夜王殿下休了她!”

刚拜堂就被休,她苏云浅要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了。

这正是苏若雪想要的。

早上在丞相府,苏云浅竟敢那样威胁她,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一个丑八怪也想嫁给萧慕寒?

那她就在这她的婚礼上,毁了她!

“王爷……太子哥哥……我的手,雪儿以后是不是不能弹琴作画,不能替人看病了?”

苏若雪惊惶无措的哭了起来。

苏若雪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擅长医术。

当年苏若雪主动和萧慕寒退婚后,就开始刻意亲近萧帧。

萧帧原本计划把苏家两姐妹都娶了,可后来苏云浅毁容,他就毫不犹豫的舍弃苏云浅,追求苏若雪。

苏若雪会医术,对他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可苏云浅竟敢毁了这双手!

萧帧愤怒的扬手朝苏云浅打下去,恨不得杀了她。

萧慕寒眸光冷了几分。

电光火石之间,他用内力带起轮椅,挡在苏云浅面前,萧帧一耳光没有打在苏云浅脸上,却打掉了她头上的喜帕和面纱。

顿时,苏云浅满脸的“疤”暴露在众人眼里,像一条条的蜈蚣在脸上爬。

“啊,好丑!”

“真是丑人多作怪,人这么丑,还这么恶毒。”

“是啊,连若雪小姐一根脚指头都不如。”

众多的辱骂声一句接着一句。

自始至终,苏云浅都站在那里,握着手中带血的剪刀,甚至连此刻众人的辱骂声,她都没听进去。

突然她拿着剪刀闻了闻。

血腥味儿腥中带骚,苏云浅的眉皱了起来。

她又摸了摸剪刀上的血,刚才还在滴的血,此刻已经凝结。

若是人血,是纯粹的咸腥味儿,凝结速度也没有这么快。

只有一个可能:这血,不是人血!

苏云浅看向苏若雪,瞬间就明白了。

苏若雪为了陷害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看来今天早上,她的话,苏若雪没听进去么?

真的以为她像原主那样好欺负?

苏云浅阴恻恻的一笑,立即“关心”的上前蹲下身子,利落的抓住了苏若雪“受伤”的手。

“啊……”

苏若雪猝不及防,心虚的想挣脱,可怎么也挣脱不开。

慌乱之下,只有委屈的指控:“姐姐,你还想干什么?你伤了我还不够,难道还想真的杀了我?”

“不,谁说我要杀你?我是要给你治伤。”

苏云浅说完,立即吩咐红鸢,“红鸢,拿酒来!”

“哦,是,小姐。”红鸢反应过来,很快拿了一壶酒递上去。

“苏云浅,你干什么!太子哥哥,救我……”苏若雪慌了。

萧帧上前。

苏云浅却先一步拿过酒壶,利落的将一整壶酒淋在苏若雪的手心,又拿出一张手绢,往她手心一擦。

瞬间,干涸的血液就被擦拭干净,只剩下手心上画上的,状似伤口的纹路。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这么逼真的化妆手法,妹妹的手真的好巧啊!只是刚刚妹妹手上流的这些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不会是妹妹伤了谁,从别人身上拿来的吧?”

苏云浅故作惊诧,转头看向一脸阴沉的萧慕寒,“王爷,是不是要查一查?”

苏若雪心虚的望向萧慕寒,眼神里多了一丝爱恋与委屈。

她想唤起萧慕寒曾经对她的感情,相信她,保护她。

可萧慕寒漆黑的眸子,始终一片森冷。

突然,他嘴角微扬,饶有兴致的看着苏云浅,下令,“宋祁,王妃的话,没听见?”

宋祁领命下去。

萧慕寒目光落在地上一处,趁人没注意,他弯腰捡起了地上某样东西,目光幽幽的,看着那东西入神。

很快,宋祁提着一只带血的公鸡回来。

“王爷,属下在厅外的花丛里,找到了这只鸡,鸡刚死,还有余温,伤口形状,和剪刀吻合。”

刚死不久,就排除了苏云浅的嫌疑。

毕竟,刚才所有人都看着苏云浅和萧慕寒拜堂,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众人的视线。

不是苏云浅,那就是……

苏若雪!

“不是我……我没有……”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苏若雪仓惶的辩解。

突然,她看到萧慕寒眸中泛起的冷笑,以及萧帧阴沉如黑炭一样的脸,心瞬间凉了。

她现在恨不得撕了苏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