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到处给人承诺要许整个天下?

“主子?您怎么了?”

侍剑说着说着忽然察觉到沈漓周身的气压低了几个度,以为自己哪里说的不对,惹了主子生气,一时竟不敢再说下去。

“无事,不过是想到了某个品性恶劣,惯会说谎唬人的骗子罢了,你继续说!”

沈漓嘴上说着无事,脸色却冰寒至极。

侍剑古怪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顿了一下,又道:“太子他想见主子一面,说是有些事想当面与主子言说。”

沈漓思虑片刻,淡淡道:“你去安排吧,让他入夜过来。”

“是。”

侍剑得令出来,正好看到院子外一个小婢女鬼头鬼脑的探头想往里看。

侍剑脸一沉,直接冲着她走过去。

小婢女一愣,转身就想跑,却被侍剑一把揪住命运的后襟。

“侍剑姐姐,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啊!”

侍剑根本不给她任何或解释或狡辩的机会。

反正主子发话了,直接打就是了!

打完直接拖着腿,在府上下人们惊疑不定的眼神下,一路拖到沈音的住处,往院子里一扔,扬声道:“三小姐日后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问奴婢就是,不必费心让人去监视!”

说罢也不准备听沈音出来解释,撂下话后转身既走。

“小姐,咱们派人监视是不对,却也没有这般直接打脸的啊,大小姐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春汇报完院子里的情况,脸上忍不住气愤不已。

沈音摩挲着手上缠着的纱带,幽幽道:“大姐姐这是在警告我,别去招惹她呢!”

“咱们不过就是让下人多注意一下她的动向而已,一没陷害二没下毒,不损她半分利益,这怎么能算招惹呢?

哪家后宅姐妹之间没点自己的人互相打探的?也没听说过一言不合直接把人打了扔回来的,大小姐如此这般属实是过分了呢!”

知秋是沈音悉心培养的几个婢女中最心思细腻的一个,此时也忍不住为自家小姐叫屈。

“大小姐这么做分明就是没把小姐您看在眼里!她不过是咱们沈府的养女而已,凭什么这么嚣张?以往二小姐羞辱她,都是小姐您从旁劝阻,她不感念小姐的恩情也便罢了,竟如此不知好歹?”

知春性子稍显暴躁,握着拳头,就是一副要去找人干架的姿势。

“将军夫妇看重她,你还敢过去明晃晃的对人家动手不成?倒不如一杯毒药递过去,死了便一了百了!”

知冬如她的名字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毒。

沈音原本没在意,任由丫鬟们在那吐槽,直到知冬的话出来,才皱眉呵斥:“没我允许,你不准擅自使毒去做事!”

“知道了。”

知冬眼皮一垂,像是刚从死人堆里刨出来似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溃败的沉沉死气。

沈音没说什么,知春不由挪了挪脚步,远离知冬身边。

知冬发出一声轻嗤,“没事我回去了。”

沈音摆摆手:“你自忙你的去。”

待知冬一离开,知春便忍不住了,“小姐,您非要收留这么一个怪胎在身边吗?奴婢总觉得她不是善类,疯起来自己都给自己下毒……”

“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做好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的慎言谨之!”

沈音脸色一沉打断知春的话。

若非这知春乃是自己当初挑选的那么多人中武学天赋最好的一个,就她那鲁莽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入自己的眼!

“小姐……”

知春有些不服气,还想说什么,沈音直接拉下脸:“你也退下!”

“……是。”

知春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屋内一时只剩下知秋还在。

“小姐,奴婢得了信,大周老皇帝病危,边关战事打了这么多年或许今年就可以消停了,战事一停,将军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班师回京了……”

知秋顿了一下,轻声道:“其实知冬的法子也不是不行……”

沈音眸光一闪,看着知秋。

“以小姐您的本事,一定能想出万全之策让知冬的毒透过大小姐的手送入二小姐的口……”

知秋的声音平缓中似带着一股魔力。

即便说完了,也能让人印在脑海中久久留存,蛊惑的你心头痒痒,只想按着她说的一切去做。

沈音沉默良久,忽然反手一掌扇到知秋脸上。

“你的那套花招再敢往我身上用,便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沈音眸中闪烁着厉芒。

知秋仿佛浑然不觉痛楚,只冲着沈音躬身行礼,笑意盈盈道:“小姐是您自己动了心思,奴婢岂敢在您身上耍花招?”

沈音面色无波,只冷冷道:“滚去柴房。”

“是,奴婢这便去。”

知秋没有露出丝毫不满,甚至脸上的笑容都不曾减去半分,礼数周全的告退,直接转身自去柴房受罚。

知夏回来时候,正遇上知秋出去。

“回来了?快去吧,小姐正等你呢!”

知秋温柔开口,知夏表情微变,跟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连忙进屋。

“小姐,知秋她又动心思了?”

知夏十分机敏,一眼便察觉到知秋不对劲。

“嗯,应该是没耐心了,想让我赶紧对二姐姐动手呢!我让她去柴房反省去了!”沈音轻叹一声。

“她真是放肆,小姐您别受她蛊惑,您筹备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做到完美,不受人半分诟病,岂能虎头蛇尾?”

知夏听到果然如此,便皱眉一脸不悦。

“放心吧,我自有盘算,你查的如何了?”沈音问道。

“宫里那边的查清楚了,可以确定贵妃娘娘让人把火参放到了大小姐的身上!”

知夏快速把查到的关于沈若前两日入宫后发生的事情汇报给沈音。

沈音平静的听完,淡笑一声:“听你这么说,二姐姐在宫里十分嚣张的样子?”

“是呢,虽说皇室先祖有训,沈家家主不必跪天子,可沈家历代家主都十分警醒,从来都是礼数周全,唯恐遭皇室忌惮,将军夫妇见了皇上都照跪不误,二小姐一个女流小辈,倒摆起谱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