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凡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清亮而淡陌的眸子里有了一丝怒气,该死的女人,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她这些话一说出口,如果她输给了他,那么他日后只怕也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一想起在阳城被女人围堵的日子,他就恨得牙痒痒。
米多多笑眯眯的接着道:“所以嘛,幸福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平等的,都能追求自己的所爱!而我今天之所以和他比赛文采,就是为了赢得自己的幸福。如果我侥幸在文采上赢了他一分,各位姐妹们,那他就是我的,你们再没有机会了!但是,你看看坐在他身侧的这两位公子,那同样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而且还家世显赫,你们到时候可千万要记得下手。”
她的话才一出口,台下的那些女子便有人对着两人拼命的眨眼睛。
王敏之和钟恨离两人的脸刹那间变得有些难看,这女人也太狠了些,存心不想让他们在凌州呆了!
台下有人道:“米小姐的意思是你今天一定会赢楼公子吗?”
“人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能不能赢他我也不知道,得看大家的意思了。”米多多一脸高深莫测的道。
“看我们的意思?什么意思?”众人在台下问。
米多多答道:“我和楼公子今日的比赛规则不再如以往,由少数的评委说了算,为了防止做弊,我想请在场的大家为我们做评委!”
台上台下的人都愣了一下,米多多道:“这里共有些纸条,上面可以写米多米和楼少凡两个名字,当我们的诗呤出来之后,大家支持谁就把谁的名字写上,写上后投入这边的两个大纸箱,呤完三首诗之后,谁的票票多谁就是赢家!”说罢,她拍了拍手,两个仆人手捧着纸箱便走了上来。
两人事先得么米多多的指示,将两个纸箱往下一倒,箱底朝天以示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米多多说罢之后,又扭过头对楼少凡道:“少凡,你觉得这个办法可好?”
楼少凡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道:“你早已经想好了办法,我又岂能说不好?再则这个规则便也别开生面,我建议一下,为了防止有人弄虚作假,楼府的人和米府的人都不能参与。如何?”
“没问题。”米多多笑的可爱,她又转过身对那一众百姓道:“为了公平公开公正,为了防止发生践踏事件,我建议由府尹派出衙役维持现场秩序。不知府尹大人意下如何?”
府尹腾世良道:“如此甚妥。”
米多多扬了扬眉毛道:“那这规则就如此定下来了。”说罢,她倒在楼少凡的东首坐了下来。
楼少凡原本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她胸无点墨在整个凌州是公开的秘密,可是上两局见她轻而易举的就将王敏之和钟恨离大败,再加上这一次她如此淡定的举止,他倒想看看她会做出什么样的词文来。
风吹过他的发,更添一分磊落风流,他淡淡的道:“米小姐请!”
米多多淡淡的道:“你一直看不起女人,而我也一直看不起自大的男人,可是我的心里却又偏偏对你爱慕的紧。只是爱慕归爱慕,我是不会对你放水的!只是你的两个兄弟都败在我的手上,这一次题目便由我来先出,如何?”淡陌的语气也掩饰不了那双灵动无比的眸子所散发出来的灵气和狡黠。
楼少凡的眸子微微一动,淡淡一笑道:“你的主意是不错,那么下一轮就该由我来出题了,对吗?”
“是的!”米多多微笑道:“要公平,还要公正嘛!第三个文题就由府尹大人出,如何?”
“那么米小姐,请出题!”楼少凡胸有成竹的道,谈论诗文,他并不惧她,普天之下的文采,还没有几人能真正有人强过他。而她所说的规则,虽然别致,但也公平。只是他知道她生性机敏刁钻,做事怪异,这一次不知道她又要想出什么点子来,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警惕。
只是他心中的警惕之心才一生出,心里又觉得好笑,堂堂苍蓝王朝公认的第一才子,居然会怕一个胸无点墨的女人,传出去只怕会让人笑话。
米多多浅笑道:“菡萏水榭里荷花甚多,我们就咏荷好了。”
楼少凡淡淡一笑道:“这名题目虽然很通俗,但是却也很经典。”说罢,他提笔一挥而就,府尹腾世良凑近一看后念道:“萧萧碧叶泛青舟,婷婷红玉立枝首。四根通达白玉心,相思难折无尽头。”
他反复念了两遍了,这一首诗将荷的形态根茎尽皆咏出,打破了以往文人咏思只咏表面,不咏内心的立场。他忍不住赞道:“不愧是苍蓝王朝第一才子,果然才思敏捷,一下笔就不同凡响!”
米多多轻哼一声,将她写好的诗递给腾世良道:“府尹看看这首诗如何?”
腾世良将她的诗接过来一看,见上面字迹全不若女子的娟秀,反而有分男子的狂放,却笔峰尽出,而细细一看,却又能见到几分女子的柔美,他尚未看诗便忍不住赞道:“好字!”
米多多的下巴微扬,眼里有几分得意,她的字是在夏寻梅魔鬼训练下练的,当然不会太丑。
腾世良接着念道:“船动湖光滟滟游,贪看少年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冲出污泥顶骄阳,风吹雨打亦何妨?纵然夺得玉容去,留却莲子溢浓香。”
这一首诗是米多多把夏寻梅教她的诗全部“借鉴”过来后改良的,前四句写的是她和楼少凡相识的情景,虽然她并无诗中所描绘的娇羞。而后四句却和她的脾气甚是接近,隐隐透着些许张狂,却心性刚烈而高洁,这样的诗又岂是众人常说的无才无品行的人能做得出来!
腾世良才一念出来,满坐皆惊,最为震惊的当数楼少凡,他和米多多相识三载,还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才华!他在思量这些诗词是不是米多多找人替做的,可是放眼整个凌州,做得出这种诗词的却并无几人,更兼这几日探子来报,她都躲在辽南王府里没有出来。
沈浩轩长叹了一口气,他和米多多最为熟悉,知道她虽然并没有几分文人的儒雅之气,却会背一大堆的诗词。这些年来,他一直替她四处散播她胸无点墨的谣言,看来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她的名声会被她自己给正过来。
只是她替自己将声名正过来,那么他的情呢?又将归于何处?一抹淡淡的无奈和伤感从他的心底溢了出来,刹那间漫延了他整个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