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不到对上一双同样瞪得大大的眼睛。

“你倒是警惕,但眼睛睁得像灯笼那么大干什么?没病都被你吓死。”熟悉的声音,原来竟是他,抽紧的心松了下来,握住剑的手也松了开来。

“你没事靠那么近干什么?有什么企图?登徒子!”我鄙夷地冲他喊。

“就你?我对孩子没兴趣,我只是好奇,看你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你怎么敢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男子走,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是谁,你也没有资格管,只要到时你给钱给马,我立马走人。”我冷冷地说。

他也不怒,继续打量着我说:“虽然你身材是差了点,但看清楚点,样子还不赖。”我气结,我长得什么样子,什么时候轮到他品头论足?

既然他这样看我,我不好好欣赏一番,岂不亏了?我站起来,朝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好几遍。

现在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但还不够光,所以我走近他,慢慢看了起来。

他身躯颀长,即使静静站在一旁,也如一座高峰立于你身旁,给人强烈的压迫感,那微微昂起的头,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睥睨天下的傲气。

宽阔的肩膀,霸道而阳光的气息,很容易让人想起晌午炽热的阳光,想起金戈铁马,想起边塞寒风,朔北冷月,甚至是大漠里铺天盖地的风沙。

他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残酷,一丝傲气,但偶尔勾唇轻笑,又如花蕾绽放,泉水叮咚,尤其那双深潭般的黑眸,似吸收天地灵气,摄取万物精华,瞬间光华流转,但偶然眼波流转中,又荡漾着勃勃英气,让人不敢直视。

此时淡淡的曙光,撒在他的脸上,使他那脸庞闪着诱人的光泽,让人想用手去摸一把,尤其身上那淡淡的青草味让人迷恋。

他有着北方人的强悍冷硬,但也有南方人的典雅柔和,奇怪的是两者竟能如此和谐地糅合在一起。

想不到,这厮竟长得如此出众。

“你倒长得也不来赖。”

“你知不知羞耻?哪有女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一个男人看。”他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星眸带着摄人的神采,虽然风尘仆仆,衣服简朴,但身上却带着一种与身俱来贵气,那飘飞的衣袖,那昂起的头,有着让人心颤的风采。

“不过你一个小丫头又怎会欣赏男人的好。”他似笑非笑地说。

“是不是好男人并不是说的,而是——”他笑,欲言又止,内心指不定想些什么肮脏之事,这厮真是一点都不正经。

“是不是好男人由我决定的,我认为他是好男人,他就是好男人。”我昂着头,平视前方,傲气十足。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暖意,带着阳光,让人觉得温暖,刚才对他恼怒一下子烟消云散,都怪他笑得太灿烂。

“你笑得很好看。”我发自内心地对他说,我喜欢看到这样的笑容,干净,明快、温暖,他愣了一下。

“你这女人,怎么老是这样直勾勾地盯住我,看得我心发毛。”

“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看上你的,我已婚配。”我调皮地说。

“哪家公子那么没福气?”

“那的确是他没有福气,我今晚已经抛弃了他,从此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大家落得逍遥。”

“是你太过于凶悍?还是红杏出墙,被夫家赶出来?不过你这样子想红杏出墙真的是比较难。”他又笑。

“你——”

“我就是红杏出墙又怎么着?难道就只准他三妻四妾,我就不能有几个情夫?”

“真看不出。想要情夫?要是我的女人敢这样,我岂止扫她出街那么简单?”他的脸骤然变冷。

“那你想怎样?难不成一刀砍了我?”

“别意气用事,狠话对敌人说,对自己夫君还是要多点甜言蜜语,你现在要是后悔了,就回去求求他,女人那么倔强干什么?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女人男人才喜欢,要不要我教教你,怎样做一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不过有条件,就是你把阿宝还我?”

“说这么多,原来想要回阿宝,你休想。我扔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后悔,他这种男人,我只是后悔没早点将他抛弃,还白白浪费了我三个月的时间等他。”

“我赶时间,不与你废话,如果身体吃得消,我们就上路吧!”

“好”

“你倒也爽快,但这样的牙尖嘴利的女子,寻常男人又怎敢娶?”

“寻常男子,我又怎可能会下嫁给他。”

“你还真狂得可以。我发现你生龙活虎,似乎一点伤都没有了,看来是想讹我银两,讹我阿宝了?”

“我这是内伤,一时半会是看不出来的,你懂不懂。”

“我不懂,要不今晚我帮你验一下伤,是不是伤在腰?呆会无人,我帮你揉揉?”他笑,笑得甚坏。

“不用了,我这身骨子,只会让你发噩梦,还是算了吧,你要揉,回去揉你的女人。”

以前在战场接触最多的是那些寂寞的士兵,他们偶尔也会在营房说一些荤话,虽然娘的温柔优雅不断地在感化我,但我发现我一回到男人堆里,说话就竟那样随意。

“这些话并不是你一个女人家说的。”

“没有规定哪些话是男人可以说的,哪些是女人不可以说的,男人能做的我也一样能做。”

“是吗?”

“是”

他嘴角勾起,突然走到我跟前,有力的大手出其不意揽住我的腰,将我紧紧箍住。

“挣得开吗?”

他问。脸上却冷峻严肃,这是我第一次与除父皇以外的男子那样亲密,此刻他壮实的身体紧紧贴着我,这让我又怒又羞,羞的这姿势也实在太暧昧,怒的是他这般轻薄人,还装得正儿八经,正人君子一般,他娘没教过他男女授受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