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拉,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

两只兽墓兽的身体里都有同样的拉环。

我猜测可能要一起用力才行。

柱子哥和张有福把手伸进去,我和田大叔站在一边,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

黄大哥受伤,就靠在墙上休息。

“哈!”

两人齐用力,拉环渐渐被拽了出来,连接的是一条锁链。

没有暗器飞射,见他们俩吃力,我和田叔也帮忙拽。

“吧嗒!”

锁链被拽出来三米左右的时候,到头了,好像卡在了什么上。

墓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缓缓开启了。

我让大家站在一边,不要正对着门,避免被暗器攻击。

雾气从门内飘出来,伴随着呜呜咽咽的声音。

像风,又像一个女人在哭泣,诉说着心中无尽的委屈。

大概一分钟左右,雾气散开,门内的景象展现在我们眼前。

那是一个个倒挂的茧蛹,有大有小。

从形状上看,有的是人,有的是其他的生物。

悠悠荡荡的来回摆动,好像在演奏一首无声的曲子。

安静,诡异。

“呜呜呜!”

忽然有一个茧蛹里发出声响,还在来回挣扎着。

我们几个互相对视,田大叔语气有些不太确定道:“有点像张大成!”

田大叔口中的张大城,就是失踪的张叔。

“张叔,是你吗?”我喊了一声。

“呜呜呜!”

他挣扎的更厉害了,好像是在做出回应。

而且不仅是他,还有一个蚕蛹里也发出了声音。

我们上前,把蚕蛹撕开,里面果然是失踪的张叔!

他嘴里塞着蜘蛛网一样的黏团,说不出话。

“咳咳咳!咳咳咳!”

把他解救出来后,一阵猛咳,然后就是疯狂的喝水。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把另一个失踪的人也找到了。

身体虚弱,刚从茧里出来就晕了,好在是没有性命危险,我掐了掐人中,醒了过来。

另外失踪的两人也在这里,却没有那么幸运,已经死去多时了。

我答应他们的家人,要把他们带回去的,就算是尸体,除非迫不得已,也要背回去。

“蜘蛛,好大一只蜘蛛,嘴巴张开就喷出一张网,我们直接就被罩住拖走了!”

喝了水,吃了食物,张叔状态好多了。

开始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们没有经历我们这些事,进山没有多久就遭遇了蜘蛛,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被抓进了这里。

“你们可能是被当做食物储备了。”我看向那些茧蛹,庆幸张叔他们没有被吃掉。

在这里,不止有被控制的尸体,灵魂,还有像章鱼,蜘蛛一样的活物。

尽管自小我就跟着爷爷奶奶接触这些东西,不说走南闯北也是有些见识的。

但对于嘎拉山遇到的这些,还是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单拿出来一个,都可以理解,但聚集在一起,就细思极恐了。

“哎,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提议进嘎拉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张叔很懊恼。

我没想着开口安慰他,成年人的世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要为自己负责的。

“咱们先离开这里吧,不知道那蜘蛛什么时候会出现。”我拿着手电往前面照了照。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唯有继续前进。

至于其他的茧蛹,我没有特意去检查。

我爷爷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在墙上发现了一个洞,幽深看不到尽头。

根据张叔说的蜘蛛的大小,它进食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在这里出来。

出于安全考虑,我在出口处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风水阵。

就算杀不死它,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我们走上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是斜向上的,路很平整,铺的墓砖大小都一样。

两侧有壁画,根据壁画我可以确定这座墓就是前燕时期的了。

这条路,应该是神道了,过了神道就是耳室,陪葬室,主墓。

当然,也有可能没有耳室,上去就是主墓室。

前燕时期,墓葬结构还是偏于胡族的,没有那么复杂。

神道总长有两百米左右,中间经过了两次拐弯。

让我意外的是神道尽头的那道门,没有任何机关,轻轻一推就开了。

只是我们进去后,门自动关闭,打不开那种。

进去容易出来难。

比起这道门,更让我惊讶的是里面的情形。

从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就是主墓室,采取的是环形拱卫的模式。

在中间有一座三层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座看起来很豪华的石棺,雕刻的纹理图案很华丽。

在第二层,有两副棺椁,第一层,有四副棺椁。

棺椁的规模依次降低。

而在三层平台的四周,还放置着至少几十副棺椁,一圈一圈的,一共围成了四圈。

这样的主墓布局虽然少见,但也有采用的。

葬在这里的人,除了墓主人,一般都是家人或者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侍从,得力的干将。

很多人都是殉葬的。

让我惊讶的原因不是布局,而是棺材里的人。

“都被洗劫过了啊!”

“不过这盗墓贼也太缺德了,宝贝拿了就算了,怎么这么霍霍人的尸体呢!”

“瞧瞧这个,头,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分家了!”张有福边说边摇头。

所有棺椁里的尸体,都拿出来了,拆了摆在各处,散落的到处都是。

有的骨头被钉子钉在墙上。

即便是骷髅骨架,也是很残忍的行为。

我看到一具孩童骨架,头,身子,四肢都分开了,用钉子钉在地上。

死者为大,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么做?

“陪葬品不是都在吗,就在棺材里呢,还是说这些人家看不上?”

田大叔指着棺材说道。

我将这里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闭上眼睛,一张风水图在脑中成形。

片刻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好一个鸠占鹊巢,又狠又歹毒,今天我也是开了眼了。”

“辛辛苦苦造的大墓,还想着造福后代子孙,没成想到头来替别人做了嫁衣!”

张有福挠了挠头:“成留,别整那些弯弯绕绕的,你就告诉我,这些陪葬品咱能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