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蓝夏迷茫的看着他。
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很轻,她又被他的举动惊住了,一时没有听见。
他们离得很近,她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除此之外,还看到了一丝担忧。
稍纵即逝的感情让蓝夏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是她听错了看错了,陆弋铭肯定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她的。
“地址。”
果然,陆弋铭很快恢复如常,拉开了和蓝夏之间的距离,漠然的坐了回去。
他简明扼要的吐出两个字。
语气中的命令和压迫性令蓝夏不由自主的说出一个地址。
闻言,陆弋铭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左拐右拐,从繁华的市区走出去后总算是看到了一条不是很宽阔的小路。
还没有开进去,林茳注意到视野中有太多的障碍物,他们这辆庞然大物想要安稳的通过,简直是困难重重,不影响路上的行人那是不可能的。
“里面不好停车,我在这里下去就好。”
就在林茳纠结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蓝夏拎着自己的包,打算下车。
林茳一惊,从后视镜观察着陆弋铭的表情,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把车熄了火。
蓝夏道谢后打开车门下车。
她超前走了两步,又听到一声关门声,侧头便看到陆弋铭抬步朝她走了过来。
“我送你。”
“不……不用了吧,前面没有多远就到了。”
蓝夏捏着衣角,有些紧张。
里面的环境不是很差,可陆弋铭能受得了吗?别的人不知道陆弋铭是什么人,她可是很清楚,毕竟她身体里也流了一部分蓝家的血液,妈妈虽然嘴上不说,可家里这方面的资料很多,她总会默默的看默默的了解。
耳濡目染之下,蓝夏也这个圈子了解了大概。
不仅如此,陆家的那位老者,可是历史教科书中都会提及的人物。他家的人物背景和关系,外人不知道,蓝家不会不知道。
陆弋铭没有理会她的拒绝,率先超过她:“走吧。”
“是。”
蓝夏小跑着几步追上他。
他心里有气,两条大长腿迈出的距离很长,一步几乎顶了蓝夏一步半。
蓝夏不得已只能加快脚步,就这样也和陆弋铭错了一个身位。
陆弋铭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女孩子追赶的模样,注意到她脸颊通红,习惯性的咬着下唇,极力的想要再快一点追赶上他的模样,怒气散去不少。
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
蓝夏追上来领着路,她是新入住的,还没有住满两天,街巷里的村民都不认识,自己这身衣服和造型,想必街坊也没有将她认出来。
此时,蓝夏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的陆弋铭的身上。
更有甚者已经在议论蓝夏和陆弋铭的关系了。
这种尴尬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分钟后,她总算是走到了那栋公寓楼前。
蓝夏停住脚步,背对着公寓楼站,观察着陆弋铭的表情。
她以为陆弋铭会嫌弃环境,嫌隙周遭的一切。
这一路走来,除去在进入小巷的时候他眉头松动了些,可谓是一张面瘫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到了?”
“嗯。”
“几楼?”
“六楼。”
陆弋铭点点头,越过蓝夏抬步上楼。
蓝夏:……
这是要送她进去的意思?
可……
算了,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追了上去。
一口气上了六楼,陆弋铭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动,斜了一眼扶着楼梯喘息微重的蓝夏:“开门。”
蓝夏不淡定了:“你要进去?”
陆弋铭挑眉:“你好意思不请我进去?”
蓝夏:……
她其实挺好意思的。
开了门,蓝夏钥匙都没有拔出来,陆弋铭已经把门开的更大一些,抢先一步进了屋。、
鹰眸如电,几个转动间就把房间的一切收入眼底。
他第一时间走到了那间锁着的卧室前,拧了拧门把手,转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和人同租?”
蓝夏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那间房子没有人居住,目前就我一个人。”
“嗯。”陆弋铭把手重新装在口袋里,沿着房子走了一圈。
说实话,环境很差,但装饰的很温馨,浅蓝色的壁纸有种清新的味道,破旧的桌子盖上了桌布竟然不那么碍眼,椅子,卡通沙发,贴墙的书架,柜子,虽然看起来都不值钱,可这么摆放在一起,竟觉得很协调。
陆弋铭在厕所那里停留了一会儿,抬步走到门口。
蓝夏想,可算是要走了。
她有种做完事情等待家长验收成果的错觉,期盼得到赞同和赞扬的声音。
“这道门不够安全,你找房主反应一下,换个门。”
蓝夏:……
人家是房东,是她求着房东入住可不是房东求着她入住,还换个门,说不定房东直接给她换掉了。
见蓝夏不回答,陆弋铭转身看着点她。
“好的好的。”蓝夏连连应道,先答应下来,联系不联系房东,换不换门他又不知道,难道他还来检查不成。
小女孩的心思陆弋铭岂会不知道?也不拆穿她。
“十分钟,换件衣服。”
啥?
蓝夏终于抬头看他了,一脸的懵。
陆弋铭扬眉:“怎么?想这样出去和我吃饭?我没问题,你行吗?”
握草!
她什么时候答应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了?
他没问题,她怎么会有问题?
蓝夏气恼的瞪着陆弋铭,很想有骨气的脱口而出:我行!
可惜,她真不行。
刚才一路走来,街坊看她的目光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也是,陆弋铭长相俊美的不像话,她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餐厅的制服,简直是太不和谐了。
何况,这件衣服总让她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最近真的衰到不行,既然辞职了,制服还是要洗干净还回去的。
蔫蔫的回卧室,把门重重的关上,用来发泄自己的不满,蓝夏拿出一件干净的长裤外加短袖衬衫套在身上,用双手把乱糟糟的头发拢整齐用皮圈绑上,开门出来迎上陆弋铭满意的目光时,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为什么要听陆弋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