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郝淮安是谁?

就凭他和郝甜之间的关系,怎么能和普通人一概而论呢?

思及此,盛夏眸光微黯,对裴衍之的态度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面上却丝毫不显,随即微微垂首,沉声回道:“抱歉,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不会再有下次了。”

裴衍之视线落在她身上,眸光微凛,面上神情意味不明。

僵持半晌后这才松口:“下不为例。”

说罢,径自垂眸看向桌上文件。

盛夏一时之间也有拿捏不准他的态度,微一抿唇,低声应道:“好的。”

随后转身朝外走去,心底总觉得哪里疑点重重,可细想去却又毫无头绪。

刚一出门便碰上了策划部林宇,手里还拿着一份报表,显然是直奔总裁办而来。

两人视线交错之际,盛夏微微颔首,算作示意。

林宇敏锐的察觉出她神色有些不对,慌忙上前两步,轻声开口:“盛秘书,裴总他……”

说着,抬起下巴朝办公室示意一下,明显是想从她这里打探裴衍现在情绪如何,生怕进去撞在枪口上。

盛夏缓缓摇了摇头,林宇瞬间会意,干脆利落调转方向,跟在她身旁一起离开。

盛夏见他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准备打道回府了?”

“谁说不是呢?”林宇在旁出声附和着,面露无奈,轻叹出声:“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我还是等一等再来吧。”

“呵……”听着他略显夸张的说辞,盛夏低声一笑。

两人也算是老交情了,回秘书办的途中林宇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她最近的事迹,言语中隐隐还夹杂着一丝骄傲。

盛夏侧过头看着他侃侃而谈,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心底也升起阵阵暖意。

她在这个公司向来形单影只,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和同事之间相处也只是面上功夫,更多的还是私底下议论她的来历。

少有林宇这种,在商场浮沉了这么多年,还能和她真心相待,和平共处的。

林宇见盛夏神情怔怔,轻咦出声,接着在她面前伸手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闻言,盛夏堪堪回神,转头唇角微勾,随口回道:“我在想裴总性格阴晴不定,上辈子是不是个雷公啊?”

林宇听罢,面上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朗笑出声,顺势调侃道:“难得见你编排裴总,没想到还是个隐藏的段子手?”

盛夏淡笑不语,缓缓将办公室门推开,伸手示意。

林宇径自迈步走进,打量了四周后视线便落定在办公桌上一大堆文件上面。

他毫不怀疑盛夏如果坐下埋头工作起来只怕那些文件能把她挡个十成十。

见状,林宇走到文件一侧,伸手轻指了一下,随后出声问道:“介意看一下吗?”

“随意。”盛夏微一挑眉,轻声回道:“这些不是保密性文件,不过就是我在调查海外市场的时候整理的一些资料而已。”

得到许可后,林宇随手翻起了一沓文件,只见里面明显有大量做出的笔记以及对各个公司的分析。

他原本以为盛夏只不过是思维跳跃,见解比较独到而已,却没想到在扩展海外市场这一事上,为此还付出了不少努力。

突然觉得在旁人对她指指点点时自己力排众议也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盛夏缓步走近,将茶杯递到他面前,林宇放下手上文件,轻声致谢。

紧接着突然想起什么,缓缓开口说道:“对了,我之前在楼下碰到了郝氏集团公子哥儿,就直接让前台放行了。”

“嗯?”闻言,盛夏动作一滞,抬眸略带些惊讶的看向他。

林宇见她这副神情,瞳孔微怔,疑惑出声:“怎么了?”

接着复又开口解释说道:“我见你上次不是直接放行了吗?这次还以为他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听着他的解释,盛夏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难怪郝淮安能随意出入尚颐,敢情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机缘巧合之下又有人给他开了后门。

思及此,盛夏面上顿时闪过丝丝无奈。

没想到一个无意之举还得负责承担后续责任,简直堪称一个背锅侠。

“下次……”盛夏话间微一迟疑,复又轻叹出声:“我的意思是如果再有下次,就别管他了。”

林宇听罢,面上先是一怔,不过只是一瞬,便反应过来她话间的言外之意。

随即低声一应:“好。”

紧接着询问起了海外市场的下一步计划,风控组和策划部息息相关,一旦有所决策便需要策划部来实施落定方案。

不过一向统计这种事情都是由组员来进行,难得林宇亲自出声询问,盛夏便将计划全盘脱出,顺带着夹杂着自己的建议。

林宇听着她诚恳的意见,付诸于实践上也大有作为,随即连连点头,出声探讨。

这边一片祥和,与此同时郝氏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郝氏集团的资金流转不同,董事会的人们步步紧逼,强硬召开会议,点明要郝逐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而郝逐此时也束手无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裴衍之的身上。

偏偏他还没给出一个具体的答复,因此郝逐现在仍旧只能坐在主位上来接受他们的评判。

“郝氏怎么说也有百年历史,难道就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宣告破产?”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自从小郝总接管后,公司就矛盾不变,利润大幅度降低。”

其中在座几位董事喋喋不休的控诉着自己的不满,郝逐听在耳里,眉心微蹙,面上也闪过一丝烦躁。

他们口中的小郝总自然指的就是郝淮安,而说郝淮安的同时无异于正是打郝逐的脸。

而碍于郝逐的颜面,有些人虽然迟疑可并未附和出声。

所以董事会上分为两个派系,其中一派摆明必须要个借口,而另一派则是处于中立,不加以争论。

面对此时愈演愈烈的局面,郝逐神情微凛,抬眸看向一直揪着郝淮安的失误不放的那位董事,随即冷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