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你要给我上药?”看着他灰蒙蒙的眼珠,黎鲸洛的眼里都是不信任。

秦宴怎么听不出她话外之音,只霸道的说:“坐下。”

黎鲸洛善解人意的说:“你又看不见,还是让别人给我上药吧。”

秦宴脸色冷了几分:“你伤在脸上,儿戏不得,赶紧坐下。”

误伤了她的脸,秦宴的懊恼都藏在心里,他不能容忍她脸上落疤,也决不允许别人碰她的脸。

有病!

黎鲸洛无声的骂骂咧咧,但还是坐下。

你最好把伤口弄得更严重一点,这样她一会在皇帝面前搞你,就更加有说服力。

黎鲸洛都准备好龇牙咧嘴的喊疼了,额头上却传来一阵清凉,她诧异的抬头。

秦宴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乱动,当心弄疼你的脸。”

秦宴你是个精\分吗?

一会冷若冰霜,一会偏执狂爆,一会这么温柔。

这要是个受\虐狂,估计立刻就沦陷了。

偏偏老娘是个不婚主义的钢铁直女,咱俩注定无缘啊。

秦宴虽然看不见,但他却很准确的找到了伤处,粗粝的指腹上药轻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疼黎鲸洛。

此刻的秦宴,真的温柔用心的仿佛在对待他珍爱的宝贝一样。

黎鲸洛看着秦宴绷紧的下巴,心里怪怪的。

他这份用心假不了,可这男人到底看上自己哪了?

黎鲸洛总觉得男人对女人一见钟情,那肯定是见色起意,但她这个身材明显达不到让人见色起意的地步呀。

要不是今天就有可能摆脱秦宴,她还真想整明白秦宴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秦宴:“好了,别沾水。”

黎鲸洛立刻从凳子上弹起来,远离秦宴:“那咱们快点进宫吧,别迟到了。”

秦宴让人拿来个帷帽:“来,戴上,你的伤口不能吹风。”

“不用了吧。”黎鲸洛不想过去。

秦宴脸上的柔和肉眼可见的变成阴冷:“别让本王说第二遍。”

控制狂!

黎鲸洛咬牙切齿,恨不能用眼神刀死他。

咚咚咚脚步沉重的走到秦宴面前:“我自己戴。”

秦宴却抬手按住了黎鲸洛脑袋,然后轻轻地给她戴上了帽子。

大手还顺便摸了摸黎鲸洛脸蛋:“这才乖。”

黎鲸洛瞪圆了眼睛,他是不是把我当猫了?高兴了就撸一把?

哦对,在秦宴的眼中,我就是个他想要的东西。

“哼。”她怒哼一声,一甩身子先走了。

秦宴慢条斯理的擦过手,这才在秦寺的引领下走出去。

秦宴道:“这性子太野了,真是欠收拾。本王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秦寺:“已经准备好了,一会回来就要给王妃看吗?”

秦宴上马车前道:“不,今晚给她看,晚上看效果才好。”

秦寺嘴角一抽,晚上看?王爷不怕吓死黎鲸洛吗?

黎鲸洛在马车里小耳朵都支棱起来了,秦宴一上车她立刻追问:“你晚上要给我看什么?”

秦宴坐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含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本王保证你看过之后,毕生难忘,还会乖乖投入本王怀抱?”

哈哈哈哈那你可是痴心妄想!

毕生难忘有可能,但想让姑奶奶对你投怀送抱?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黎鲸洛冷笑,说不定一会她就能和秦宴解除婚姻关系了,那她就能回自己家了,谁稀罕看你那毕生难忘的东西。

进入宫殿前,鉴于黎鲸洛昨天作妖的本事,秦宴警告了她一番。

秦宴:“一会低着头不准抬头看龙颜,皇上不问话你不准说话,谨言慎行。”

他又着重的加了一句:“不准胡闹。”

“嗯嗯。”黎鲸洛乖巧点头。

她眼珠乱转,第一次进宫一双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太监宣他们进殿面圣。

黎鲸洛抬脚就走,直接把秦宴甩后边了。

秦宴长臂一伸,就抓住黎鲸洛。

“不要拽我头发。”黎鲸洛心有余悸的说道。

秦宴冷声道:“作为一个妻子,将自己瞎眼的夫君甩在身后,你觉得合适吗?”

简直合适死了,如果可以姑奶奶还想把你扔臭水沟呢。

但她心里麻卖批,嘴上甜甜蜜蜜:“知道啦,人家忘记了嘛,我搀着你走可以了吧?老爷爷。”

秦宴俊脸一黑:“你叫本王什么?”

黎鲸洛笑嘻嘻的说:“需要被人搀扶的不是老爷爷老奶奶吗?好啦不要计较这些啦,我们赶紧进去吧。”

秦宴十分确定,她就是在故意气人。

等回家的,看他怎么收拾她。

黎鲸洛一踏进宫殿,立刻做出了惊弓之鸟,大写的受气包模样。

“儿臣,儿媳给父皇母后请安。”

皇上看着秦宴,那是他最看重最疼爱最愧疚的嫡次子。

皇上声音温和:“都平身吧。”

皇后看了眼黎鲸洛,却见她含胸缩背狗狗祟祟的小家子气姿态,心里就有些不喜。

皇后道:“鲸洛,以后和秦宴好好过日子,若是秦宴欺负你,就来和本宫说,本宫给你做主。”

黎鲸洛一听惊慌抬头,小心翼翼的道:“没没没,秦宴没有欺负我。”

皇后立刻看见黎鲸洛头上的伤,她一愣。

皇后先看了一眼秦宴,才道:“你为何这般害怕?难道你们昨天刚成婚,秦宴就欺负你了?”

秦宴警告的冷哼一声。

黎鲸洛立刻弱鸡一样的瑟缩了一下,疯狂摇头:“没有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哎哟。”

黎鲸洛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捂着头痛吟道:“好晕,头好疼哦。”

哦,我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只要你们眼睛不瞎,就赶紧问一下吧。

秦宴眼皮一阵跳,训斥道:“黎鲸洛你又搞什么鬼?赶紧起来。”

黎鲸洛一副惧怕的模样,立刻想要起来,但又柔弱的倒了下去。

她惊恐的哀求:“你别生气,别打我了,我只是头晕,马上就站起来,我绝对不会告状的。”

她这话茶里茶气的,一听就信息量巨大。

皇上脸都沉下来了:“秦宴,鲸洛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打她了?”

秦宴脸色阴沉,空洞的眼珠子都开始发黑了。

“儿臣没有打她。”

皇后蹙眉道:“那她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