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老二吓一跳:“这宅子都要二百两,我算了一下,咱们家里还没有二百两呢,上次你不是买了大马车了?我还寻思跟他还还价呢,如果再买这么多地……”

“这地在哪里,是水田还是旱田?”宝南歌最关心的却是这个,“只要地好,价格是可以的,爹,我会想法子筹钱的!”

宝老二还是担心银子,又说道:“之前你给的那些银子,说要买粮食,我已经跟刘地主说了,仓库的粮食也可以卖给我们,但是这粮食有几万斤……”

“这些都没问题,爹,我跟您去看看房子跟地,银子我会想办法!”宝南歌说道。

宝老二有些心虚,这一二千两银子的大生意,真的要去谈?没钱,就算是谈成了又能如何?但是宝老二见宝南歌这么肯定,他只得点头,硬着头皮带着宝南歌前去。

宋家的祖宅在村子最东头,后面就是宝山,前面是一条小河,靠山面水,房子有十二间,很大的院子,摆设虽然简单,但是很实用。

宝南歌十分喜欢这宅子,又去看了地,二百亩地,有一百四十亩是旱地,还有三十亩上好的水田,剩下的三十亩是刚开坑的,有些贫瘠。

刘家门前还有一个大池塘,临近小河,水质清澈,池塘边种满了树,一看这刘地主就是很会规划的人。

宝南歌是越看越满意,又去看了库房里的粮食,满满的两个库房,有七八万斤,要七百两银子,这加起来就要一千五百两银子。

宝南歌算了一下,一千五百两银子是可以拿出来的,也就与刘地主拟了文书,还请了保长来见证。

宝老二见宝南歌都没有还价,一口就说要了,都去请保长见证了,一下子就有些慌。

“闺女,这可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啊,咱家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啊!”这么多银子,宝老二别说没见过,想都不敢想过。

“爹,您不用着急,我既然敢让保长来见证,就一定会有银子给人家的!”宝南歌说道。

宝老二虽然着急,但是又怕被刘地主听了去。

若是被刘地主知道他们没银子,说不定会打起来呢。

宝老二也就忍着,等着保长到来。

保长也眼馋刘地主的这些地与宅子,一直拖着刘地主,是想压价的,如今听闻让宝老二全都要了,他愣了一下,忍不住打量了宝老二说道:“宝老二,这可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啊,你这平日里饭都吃不饱的,怎么敢起这个心思?”

宝老二让保长说得脸色涨红。

这宝老二家以前的确是吃不饱饭的,再加上原主这个小村女整日里说那些话,宝老二家在村子里,没人瞧得上。

“保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您只管做见证,这见证人的红包是不会少您的!”宝南歌淡声说道。

保长皱眉,瞧了宝南歌一眼:“这大人说话,你这个小孩子插什么嘴?”

宝南歌瞧了保长一眼,笑道:“保长您说对了,我就是小孩子,因为小孩子的眼睛是最雪亮的,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事情——保长,您昨晚是不是让一只刺猬咬了鼻子?您小心鼻子会烂!”

宝老二一听这话,赶紧拦住宝南歌,小声埋怨她:“你怎么又胡说八道了?”

宝老二赶紧向保长道歉。

“宝老二,你可真是养的好女儿!”保长气得不行,掉头就走。

刘地主一愣,着急地问道:“保长,你这走了,我的房子与地怎么卖?”

保长根本不理会他。

刘地主无奈地望向宝南歌,“你瞧,你怎么把保长得罪了?那这见证人……”

“不是我得罪他,而是你这地既然保长看好了,你怎么不说?”宝南歌反问道。

这保长今日一来,气就不顺。

刘地主无奈地说道:“保长只给五百两银子,全都买下来,你说我这家业攒的容易,怎么能轻易就这么给他,所以……”

宝老二一听,忍不住说道:“怪不得别人都不肯要你的,原来是保长看好了!”

宝老二家住在村子外,也不与村里人来往,消息比较闭塞。

“那这房子与地,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了?”刘地主问道,“咱们可是谈好价钱了!”

“要!”宝南歌说道。

“丫头,这保长不给做保,这房契地契都不能换名字的,就算是咱们有钱买来,可是万一刘地主反悔……”宝老二低声说道。

这村里房子与地买卖,都得保长做见证的,还从来没有一家是越过保长去的!

“没事儿,我们就等等,最迟明日,保长会求到咱们门上去的!”宝南歌笑笑说道,又拿出一百两银子来,给刘地主,算是定金,说好明日再来签协议。

刘地主见有一百两银子收,心中欢喜,自然就不怕宝家不肯要了,立刻就收了,说好名字再签协议。

宝南歌踏踏实实地回家等着。

第二天一大早,宝老二家的木门就被人拍得啪啪地响。

宝老二打着哈欠踢着布鞋从堂屋里出来,隔着篱笆就看到了是保长的儿子。

“老二叔,那个宝丫头在不在?”保长儿子朝着宝老二喊道。

宝老二愣了一下,这一起在村里这么多年了,这个保长儿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有礼貌地喊他一声叔。

“保长家大公子,这一大早的是有什么事情?”宝老二上前问道。

“老二叔,你喊我茂森就行了!是这样,我爹病了,让我来请宝丫头,哦不,是宝神仙过去瞧瞧?”保长儿子赶紧说道,态度更是恭敬了。

“宝神仙?”宝老二一愣,这保长儿子口中的宝神仙是宝南歌?

这会儿宝南歌简单地洗了一把脸也出来了,她看了宝茂森一眼。

宝茂森是个读书人,听说已经中了秀才,文质彬彬的,身材挺拔,脸色很白,与贪婪的保长十分不同。

“可是鼻子上长疮了?”宝南歌问道。

“不光鼻子上,脖子上、胸前全都是了,可吓人了!”宝茂森说道。

宝南歌点点头,看来这局势发展得比她想象中快。

“走吧,带我去看看!”宝南歌随着宝茂森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