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在看好戏的秦如嫣,听了这话猛地站了起来,怒吼一声:“秦如苇,你闭嘴!”
她生怕盛息澜再说出些什么,朝着盛息澜的方向就冲了过来,但是到了跟前被慧儿死死地挡住。
“哎呦,这是恼羞成怒了?
我还以为大小姐敢跟左鹤鸣在花园苟且,就不怕别人说呢!”
盛息澜这话说完,在场的人脸色全部都变了。
大夫人颤抖着站了起来,“混账!真是混账!”
“来人……将大小姐拉住……”
她说完看着盛息澜嘴角的笑,又道:“快快快,把那个死丫头的嘴给我堵住!”
盛息澜丝毫不惧,凡是靠近她的丫头都被兰心和慧儿给推了回去。
她看向秦老太太,发现老夫人的脸憋得发青,明显是气的。
一旁的嬷嬷见状,连忙吩咐无关的丫鬟婆子出去,并嘱咐他们管好嘴,不能外传。
过了片刻,老夫人才缓过劲来,指着盛息澜怒斥:“你这丫头就不知道礼义廉耻吗?竟然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还真是笑话,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做得,我就说不得!
难道说这礼义廉耻是看人来定的。”
“真是伶牙俐齿,往日是我看错你了。”
大夫人谭氏生怕她再说出其他惊天动地的话来,连忙堵住话茬,说出今天叫她来的目的。
“现在长公主生死不明,朝中动荡。
因你惹出的祸事,将我秦家又推到了这风口浪尖之上。
我已经跟老夫人商议了,赐你三尺白绫,留你一条全尸!
对外就说,你听闻首辅大人的噩耗,担心他的安危,一时受不住,提前去了,也算是全了你的名声。”
谭氏说完,老夫人还赞同的点头。
被婢女拦住的秦如嫣,听了这话也放松下来,得意的笑了。
唯独兰心和慧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整个人气的颤抖。
盛息澜听了这话笑了。
“呵!”
她笑了一声,“还真是笑话,还赐我白绫?!
你们以为自己是那宫中的贵人吗?
放着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事情的女儿不管,口口声声说我惹出祸事,处决我?!
你们这般行事,难道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老夫人年纪大了,最听不得神明二字,指着她怒道:“快堵住这丫头的嘴,休要让她再胡言乱语。”
几个婆子得了命令,立刻便朝着盛息澜走去。
她们手中还拿着一块破布和白绫,显然就想在此时行事。
兰心和慧儿见状拼尽全力阻挡,但这几个婆子力气大,一时之间双方陷入焦灼之中。
秦如嫣此时上前,靠近她得意的道:“秦如苇,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吗?
你在秦家还不如一条狗!
竟然还妄想嫁给鹤鸣哥哥,能让你做妾就是看得起你!
你说你要是能乖乖听话多好,最起码还能保住你这条烂命。
可你非要不听话,你看,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秦如嫣得意的说完,刚要退回身盛息澜却一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一翻,一个小小的药丸,从她袖中滑到了秦如嫣的嘴里。
秦如嫣只觉得喉间一阵清凉。
立刻低头干呕,却什么都没有呕出来。
她吓得厉害,“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个可以让你后悔招惹我的东西。”
盛息澜话音刚落,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也将兰心和慧儿推在地上,一手抓住了盛息澜的肩膀。
盛息澜在婆子抓住她的那一瞬间,忽而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果断又迅速的刺入对方的胸口。
谁也没有看清盛息澜的动作。
只看见鲜红的血在瞬间喷涌而出,像是一汪喷泉一般喷在了盛息澜的身上、脸上!
在场的人全部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老太太和大夫人又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半晌都说不出来。
秦如嫣更是直接吓得倒在了地上,惊恐的看着盛息澜。
盛息澜本来也不想如此的,她只是有些懒于应付府中的这些牛鬼蛇神。
索性一次性吓住她们,既可以解除当下的困境,又能威慑她们,一劳永逸的方法,她何乐而不为呢?
眼看着地上的人没有了生息,盛息澜面色如常的站起身。
她嘴角带着笑,蒙着束带的眼睛茫然望着前方,唇角轻动。
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
“要我的命?你们也配!”
话音落,她手臂轻轻一扬。
手中的匕首就直直的向前飞去,“啪——”一下钉在老夫人的椅背上。
那锋利的刀锋基本上是擦着老夫人的脸滑过。
匕首上的血迹一滴滴的落在了老夫人的肩榜上。
即使是隔着衣服,老夫人都能感觉到血液的温度。
“你……”
老夫人是农户出身,发达后学着大户人家装装样子,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吓得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一个字没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
“老夫人……来人啊……”
“杀人了……”
定格的画面因为老夫人的晕厥,而彻底的动了起来。
整个寿安堂乱作一团。
叫大夫的叫大夫,喊人的喊人,还有人吓的腿软,路都走不了。
饶是谭氏见多识广,也被盛息澜这架势吓的半晌没了主意。
她看着盛息澜。
她就那样笔直的站在混乱的人群中。
眼睛上长长的束带随着风吹起,脸上嫣红的血衬的她肤色更白,像是地狱的阎罗。
触目惊心!
“来……来人,将二小姐……关起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盛息澜出声道:“你敢?!今日我要是有一点不痛快,你的好女儿就要给我陪葬。”
这话一出,一直呆若木鸡的秦如嫣终于回过神来,哭着道:“娘,刚刚她给我嘴里喂了了一个东西。”
“那可是毒丸,要是没有解药,不出七天,就会全身溃乱,暴毙而亡!”
闻言,秦如嫣吓得厉害。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盛息澜转头看着她。
那嫣红的嘴角还带着血迹,吓得她再也忍不住的后退一步,再次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有一股黄色的液体从她的裙角流了出来。
竟然是吓尿了。
盛息澜觉得恶心,唤了一声。
“兰心、慧儿。”
两个小丫头立刻就过来扶着她,满脸的兴奋和崇拜。
“走,我们回去!”
“是,小姐,我们回去。”
眼看着盛息澜走出寿安堂,谭氏看着她的身影,双唇颤抖着,愣是半天都没敢再说一个字。
而在盛息澜离开后,一个小厮急匆匆的前来报信。
“老夫人,首辅大人出宫回府了。”
————此时,热闹繁华的街道上。
一辆朴素的马车疾驰而过,最后在一处大门前停下。
府门很大,最上面题书“司空府”三个大字,金碧辉煌,恢弘大气!
而字却是草书,可见题书之人相当豪放恣意。
挥舞间又带着几分唯我独尊的霸气,跟司空长林这沉稳内敛的性子截然不同。
而大门却很是简陋。
门口只有一个小厮守着,看见马车停下,他立刻惊喜跑过去,放下脚凳。
车帘从里面打开,伸出一只关节分明细长的手。
紧接着是一张棱角分明又略带苍白的脸。
“大人,您回来了。”
小厮看见他立刻就有些热泪盈眶。
“大人被扣在宫中已经三天了,今日终于回来了。”
说话间,司空长林从车上下来。
他的衣衫有些凌乱,面色苍白,但如玉的身影依旧挺拔。
他抬头看着那高高悬挂着的匾额,吩咐道:“从今日起,关门闭府,谁也不见。”
等司空长林走了,小厮抬头看着那匾额,一阵嘀咕,“这匾额有什么好看,为什么大人每次进府前都要看上一眼?
难道是因为这是长公主赐的?”
在尚京城,女子们最想嫁的男子。
司空长林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他身姿挺拔,丰神俊朗,气质非凡,眼神如秋水身,形如玉削。
当真的称的上一句,“秋水为神玉为骨。”
最重要的是,他才弱冠之年就已经坐稳了内阁的首辅之位。
听说在朝堂之上,也就唯有他敢和气势全开的澜息长公主叫板,当场反驳长公主的决定。
气的澜息长公主多次惩治于他,但是,每次他都能全身而退。
就像这次澜息长公主遇害,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而他又毫发无伤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