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地点就约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对方先她一步到达。
杜若笙老远就瞧见了坐在窗边的年轻女人。确切来说，是个年轻女生。
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穿戴都是大牌，但不过是些入门级别，且看她的行为举止，不像是能承担的起这个价位的人。
但杜若笙还是提着包在她面前坐下了。
几百万的包买不起，但几万块，对方应该还是愿意花的。蚊子肉也是肉，她现在没有挑剔的资格。
“抱歉，我来晚了。”
“没有，是我来早了。包带来了吗？”对方笑容灿烂，一上来就盯上了那个爱马仕袋子。
杜若笙点点头，把东西递过去：“包装，发票都齐全，包也是全新的正品。”
女生点点头，在打开包装的瞬间明显眼睛一亮，手掌轻轻在皮面上抚摸着。
杜若笙也不催她，点了杯冰美式，细细品尝这份苦香的同时，视线也飘向窗外。
两道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她的视线。她下意识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
姚可欣拉着傅君煜的胳膊，已经走到她面前：“这么巧，杜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她今天只穿了件简单的牛仔裤配白T恤，扎着高马尾，说不出的青春洋溢。傅君煜倒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裤白衬衫。
但，他最不喜欢别人把他的衣服弄皱，更别说是像姚可欣这样攥住他的衣角。
“是，”杜若笙收回视线，脸上挂着淡漠的笑，“确实挺巧的。”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面的女生，她正忙着给包包拍照呢，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面前多了这么两位大人物。
傅君煜紧抿着薄削的唇，眼眸深邃。姚可欣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
再看桌上放着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面上并不显露半分：“杜小姐，你这是……要把包给卖了？是经济上遇到了困难？”
傅君煜跟着转移目光，看见盒子里的发票，脸色似乎变得有些不大好看。
杜若笙看的分明。她盯着男人的脸，点点头：“这种包本来就不是我这个身份的人应该拥有的东西，倒不如卖了的好，心里也清净。”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男人轻启薄唇，语气里充斥着无尽的讥讽。
闻言杜若笙微愣，无尽的悲凉在心头蔓延。
她悄然收拢手掌，才勉强维持表面的镇定：“这点觉悟都没有，我怎么能在傅总身边做秘书这么多年。”
“呵。”傅君煜嗤笑一声，没再言语。
姚可欣瞧着傅君煜那副姿态，转身把包拿了过来，冲女生莞尔：“妹妹，这个包我要了。”
女生正欲发作，听见这话，再看二人的穿戴，深知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反正照片也拍的差不多了，当即拿上东西就溜了。
姚可欣顺势就在杜若笙对面坐下，把包随便往旁边一放，扭头就冲傅君煜娇嗔道：“阿煜，不会是你对外说了什么吧，否则以杜小姐的能力，怎么会沦落到卖包的地步？”
“她？还不值得我浪费口舌。”傅君煜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杜若笙却听在了心里。不是他，那就是……陈方明？！
“真的？”姚可欣撇撇嘴，看向杜若笙，“杜小姐，我刚回国，正缺个私人助理。薪资待遇和你做秘书的时候一样，怎么样，要不要考虑？”
她？私人助理？是嫌自己被伤的还不够深吗。
“姚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怕我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还有事，这包，三百六十万，你看怎么支付？”杜若笙指了指被挤到角落的爱马仕。
姚可欣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至于这包，别人用过的东西，她还瞧不上。但话说出口，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
她单手撑着下巴，目光黏腻腻地看向傅君煜。
而后者只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杜若笙的账户上立马就多了三百六十万。
瞧瞧，姚可欣不过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傅君煜豪掷千金。两相对比之下，她这几年，还真是廉价又可悲呢。
她忍着酸楚，仰头冲着傅君煜粲然一笑：“钱收到了，傅总对姚小姐还真是大方。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再见。”
话落，她起身，逃似的离开了咖啡厅。
即便不喜欢，好歹是傅君煜送的，姚可欣还是仔细地把包收起，极其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送我回去吧。”
可这一次，傅君煜却抽回手臂，态度冷漠：“公司还有事，我让司机送你。”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可她明明看了傅君煜今天的行程安排，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的情绪转变，莫非是因为那个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