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汐因身上有伤,上前的脚步走的有的慢。

可萧子期还是听到了。

他回头的一瞬间,先是一愣,随即俊俏的脸上蕴满愤怒,“贱-人,你居然没死!”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蔚蓝汐笑笑的示意麻雀离开,随即坐了下来。

萧子期对于她这般淡定很是愤怒,捏着拳头表示:“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于你?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也不会委身你这种人!”

“你要不要听听我想说什么,再来跟我讨论死不死的?”

不同于萧子期的激动,蔚蓝汐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平静。

“萧子期,你恨我,是因为我当初强抢了你。”

“可你日子也扎了我一刀,如此一来,我们算不算两清了?”

“你什么意思?”萧子期皱眉,确实没料到我说这个。

本来他以为,蔚蓝汐求欢一次不成,必定还要来第二次,可看眼下这情形……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昏迷的时候,突然想通了点事。”

蔚蓝汐拿起刚才萧子期看的书,开始翻阅。

萧子期显然讨厌蔚蓝汐嫌弃别人碰他的东西,一把就从她手里夺过,“你别碰!”

手上一空,蔚蓝汐慢慢抬眸,表情淡淡的,让人一时间看不出所以喜怒。

怎么回事?

萧子期心里默默忖思。

要是平时,自己这样对方早就发飙了,怎么今天会这么好脾气,一直闷声不吭。

“蔚蓝汐,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刚才已经说了,如果你是来继续求欢,那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

“但如果你是觉得我刺了你一刀,想来兴师问罪,那也没门!”

萧子期梗着脖子,摆出一副要其他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蔚蓝汐勾了勾唇,继续道:“请你回答我刚才的话,我囚禁你,你扎了我,我俩算不算两清了?”

“两清?”

萧子期神色动了动,真的不明白今天的蔚蓝汐到底怎么了?

奇奇怪怪,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

“蔚蓝汐,有话就说,别给我玩什么把戏,我不吃那一套!”

“没什么把戏,萧子期,当初是我对不住你,我受你的那一刀,也是自作自受。现在,我觉得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你既不想被囚,那我放你走。从此之后,天高海阔,你自由了。”

蔚蓝汐说出了本次来的目的,认真,真诚。

开玩笑,她刚穿过来,周围情况多复杂她还不清楚,何必再留个不安因素在身边?嫌命长么。

“你……”

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只见萧子期瞳孔震大,死死地盯着蔚蓝汐。

“你说真的?你……肯放我走?”

“千真万确。”

蔚蓝汐重复了一遍,甚至为表心意,主动上前,想要帮萧子期把栓着得链子打开。

“滚开——”

可萧子期似应激反应,一下子全身戒备,一把狠狠用力推开蔚蓝汐。

“又想玩花招!蔚蓝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我走!”

萧子期薄唇吐着怒火,好看的眉眼尽是厌恶。

甚至因为刚才的触碰,他此刻正无比嫌弃的用手在衣服上擦拭,避恐不及!

“唔……”

蔚蓝汐伤痛未愈,被推倒自然吃痛。

一只手掌也因为撑地,被擦破了皮,此时正丝丝渗出血来。

“自作自受!”

见蔚蓝汐皱着眉,隐隐有些吃痛的样子。

萧子期冷哼,毫不客气的讽刺了句。

蔚蓝汐觉得自己几乎一瞬间就要动怒了,但咬着牙,她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

“萧子期,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想走,郡主府的大门随即为你打开。”

“我敢保证,只要你迈出一步,就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留你!你自己看着办。”

用力的一甩裙摆,蔚蓝汐转身就走,再没多废话半个字。

或许是今天的蔚蓝汐,行为实在太出于人意外,此刻萧子期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禁有点发呆。

欲擒故纵?

还是以退为进?

这个蔚蓝汐,究竟心底打的什么主意?

还有,以前的她,不都是暴怒强横的吗?

怎么今日吃了这么大个亏,却能一声不吭的走了?

奇怪,这真是太奇怪了!

“你以为放我走,我俩就两清了吗?锦绣还在蔚成筹那,她被蔚成筹糟蹋,这笔账,你又该怎么算!”

不知为何,萧子期突然冒出这句话。

蔚蓝汐是不是真心放他走,他其实走走,一试便知!可非得扯上什么郭锦绣……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蔚蓝汐脚步顿了顿,想到之前麻雀说的话。

想来这个郭锦绣,就是萧子期之前的未婚妻。而蔚成风,就是她那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只会和她一起作奸犯科的四殿下,蔚四胖子!

“懂了,总有一天,我会一并补偿给你。”

蔚蓝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句。

随便吧,她表示过诚意了。既然萧子期暂时还不想走,那她也无所谓,走一步看一步了!

蔚蓝汐一反常态,萧子期真的摸不着头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突然,他身子一顿,似乎明白过来:对了,妆容!

以前的蔚蓝汐,总爱把自己抹的跟油画儿似得,五彩斑斓!

但是今日,她却素脸朝天,干净的如同风中的一株纯洁百合,清晰脱俗!

怪了,难不成是真转性了?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疑惑中,萧子期攥了攥紧拳头,告诫自己不能被骗了。

“麻雀,我想静一静。”

为了平复怒气,蔚蓝汐选择一个人走走。

麻雀也懂事,知道反正是在自家府里,出不了问题。

“痛死了。”

蔚蓝汐甩着掌心,边走还边不爽。

可一抬眼,却不想撞上了前方一副那样的画面。

一个男子,一袭白衣,淡淡浅浅的手执着一支笛子,目光微注向远处的垂柳,凝然静默。

他……是谁?!

也是五位夫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