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霄自己也觉得尴尬。

他常年不近女色,眼下温香软玉在身下,身体某个部位像是成了精一样,根本不受他控制。

黑暗中,封九霄闭了闭眼,只能不停地默念《清心咒》来转移注意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云笙快要被自己的声音给羞死了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轻手轻脚离开的声音。

封九霄立刻下床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确认刘媒婆是真的走了,又走到房门口。

云笙缩在被子里,小小声的说:“我记得你锁门了,怎么会……”

封九霄从地上捡起一根铁丝,讽刺的勾唇,“她拿这个捅开的。”

乡下的锁子都用了几十年,安全性约等于无,用铁丝一弄就开了。

封九霄把铁丝扔到一旁,“今天先这样吧,回头我去买两个好点的锁子换上。”

“嗯……”云笙轻轻点头,因为他这句话,心里莫名有了些安全感。

他们是领了证的夫妻,明明他可以真枪实弹的来,可他却从始至终没有逾越半分,甚至还跟她说“得罪了”。

黑暗中,云笙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嫁错人。

……

第二天早晨,云笙依然是睡到自然醒。

云笙洗漱出来,封九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盘起的头发,随口问:“怎么把头发盘起来了?”

领证那天,她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恬静又温婉,盘起来之后显得有些太成熟了。

云笙疑惑道:“这是安县的习俗啊,你忘了?”

安县有很多封建落后习俗,比如未婚女子才能披发或者扎马尾,已婚女子都要把头发盘起来,以此来区分她们的区别。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教育已婚女子守好妇道,不能像未出阁一样,还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云笙觉得有些奇怪,这已经是流传几百年的习俗了,萧在野从小在安县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呢?

封九霄眼里闪过异样,随即淡然道:“还有这种习俗吗?可能是我在外面时间太久,忘记了。”

想到他多年在外,而且又是刚被放出来,云笙觉得他这话似乎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多疑。

封九霄走到她面前,忽然抬手拔掉了她头上的木头发簪。

云笙一头长发瞬间如瀑般垂下,她急忙去抢自己的簪子。

“你干什么……”

封九霄却攥着簪子不给她,“还是这样好看,以后别盘头发了。”

他的目光温柔认真,云笙小脸微红,垂眸道:“那怎么行,这是规矩,不能违背的。”

封九霄哼了一声,“狗屁的规矩,就是为了压迫女性的陋习罢了。怎么不见他们给男人定规矩?”

云笙愣了愣,有点诧异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可如果不盘头,让人看见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安县落后又封建,人们平日里没事就坐在家门口扯碎嘴子,说话刻薄又粗俗,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

封九霄冷眸微眯,“谁敢说我媳妇,我把他嘴缝上。”

云笙一愣,为他袒护的语气心头一动。

这里的男人大男子主义严重,有些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好多女人都是受不了丈夫的家暴跑了。

在来之前,她也很怕这个吃过牢饭的混混也会家暴,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挺护媳妇的。

云笙忽然觉得,这个混混,好像也没她想的那么差……

但她还是别开眼,小声嗫喏一句:“谁是你媳妇……”

见她一副羞赧的样子,封九霄挑了挑眉,忍不住逗她。

“难道是昨晚没过好新婚夜,所以今天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男人使坏的凑近她耳边,噙笑道:“你要是不承认,咱们可以今晚试试,或者现在把昨晚的事补上也行。”

这男人的果然还是有流氓属性的,亏她刚刚觉得他还不错。

真是结论下太早了。

云笙一把推开他,“青天白日的,你别乱来!”

她越是羞怯,封九霄就越是想逗她,意味深长道:“咱们可是持证上岗的合法夫妻,怎么算乱来呢?你昨晚应该也休息好了,不如……”

他说着又往前一步,云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一下绊到了身后的水井,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幸好封九霄伸手搂住了她,这才避免她摔倒。

“谢、谢谢……”云笙小脸贴在他的胸口,红着脸摇了摇头。

“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封九霄深邃的目光闪过歉意。

他只是觉得她单纯可爱,所以才想逗逗她,却没想到居然把她吓到了。

果然这丫头的世界太过简单,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人,他以后还是跟她保持距离比较好。

……

下午,修车厂。

卷帘门被放下,楼上的休息室里,放着与这个修车厂格格不入的高定沙发,以及一张还不如凳子大却价值十多万的进口茶几。

封九霄姿态慵懒优雅的靠坐在沙发上,面前对着几份需要他签字批改的文件,尽管他今天只穿着寻常的黑色工装,但那气场却依然摄人。

叶戈对着修理厂扫视一眼,桃花眼透着无奈,“九哥,你还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多久啊?”

封九霄头也不抬的批着文件,“看情况。”

叶戈撇嘴,嘟囔道:“当年的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拿别人的问题惩罚自己,公司那帮老不死的巴不得你不回来呢……”

在叶戈看来,封九霄翻一下手就随随便便进账几十亿的人,来这种穷乡僻壤隐姓埋名无异于是在渡劫。

“对了九哥,你跟那个萧在野长得是有多像啊?你在这两个星期,就没人发现不对劲吗?”叶戈好奇地问。

封九霄的笔尖顿了一下,云淡风轻道:“可能是挺像的。”

他在萧家看过萧在野的照片,确实跟他长得很像。

再加上萧在野三年没回过家,所以外人自然没发觉异常,而萧老爷子双目失明,压根就不知道孙子已经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