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厂楼上,叶戈看着封九霄搂着云笙,饶有兴味的啧了一声。

“看样子那个就是咱们的小嫂子了吧,看着确实长得不错,至少是能封个村花的水平了。”

一旁的盛泽西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的下了定论:“阿九对这个女人,挺上心。”

话音刚落,前面的宋司越就冷嗤道:“我才不认这种嫂子,一个乡下货色也配做九哥的女人?”

瞧那女人穷酸的样子,连把伞都买不起,九哥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人,居然要打这样破烂又可笑的花伞,他真是看不下去了!

这种女人带出去就是个笑话,怎么配得上九哥?

这个世界上,只有雅姐姐才配站在九哥身边!

叶戈的桃花眼一眯,俊美的脸冷沉,语带警告道:“阿越,别怪我没提醒你,做弟弟的别妄想去干预大哥的人生。以后你说话也注意点,别张口闭口就村姑,惹恼了九哥,有你好果子吃。”

宋司越不服气的撇过脸,“我又没说错!雅姐姐才是封家钦定的儿媳妇,这种乡下村姑连雅姐姐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封家少夫人的位置非雅姐姐莫属!”

叶戈皱紧眉还想再说什么,盛泽西则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浪费口舌。

有些事无需点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叶戈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宋司越还是油盐不进,那将来有他栽跟头的时候。

……

很快就到了新婚第三天,按照习俗,今天新娘子是要回娘家的。

当初王二梅用母亲的骨灰来威胁云笙,所以这次回去,她一定要跟王二梅把事情弄清楚。

不过云笙并没有让萧在野跟她一起回。

一是因为她不想让丈夫看到王二梅丑陋的嘴脸。

二是因为她怕萧在野一冲动,再惹出什么事来。

乔家,王二梅正在和表妹李翠兰聊天。

李翠兰吐着瓜子皮说:“二梅姐,你家大宝和村长千金什么时候办事啊?”

王二梅一脸烦躁:“别提了,现在彩礼还差十万呢。”

王二梅的长子乔佑宝勾搭上了村长的女儿,本来时间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但这彩礼可把王二梅给愁坏了。

李翠兰说:“当初云笙嫁去萧家的时候,不是给了五万块钱的彩礼吗?”

王二梅还是愁闷,“那也还差五万呢!”

李翠兰眼珠一转,“听说那个姓萧的小痞子,给云笙买了个五万块的大钻戒?”

萧在野给云笙买钻戒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安县,人们都在猜测萧在野是不是发财了,还有人羡慕云笙运气好,嫁了个改邪归正的流氓,出手这么阔绰。

王二梅哼了一声,撇嘴道:“谁知道那个姓萧的钱干不干净,指不定是从哪儿抢来的脏钱呢!”

李翠兰给她使眼色,“管他哪儿来的钱,能用不就行了?现在你手里有五万,云笙那戒指值五万,不如……”

她的话点到即止,王二梅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涌上算计。

云笙她妈的骨灰现在还在王二梅手里,只要她拿捏住那把灰,云笙还不得乖乖听她的话?

如果能拿到那个钻戒,乔佑宝的彩礼就凑齐了。

王二梅越想越兴奋,眼睛都在放绿光。

李翠兰又开始嚼舌根,“不过那小流氓对你家笙笙倒是挺大方,而且听说他为了给云笙出气,还把廖娟娟给喝的酒精中毒了,在医院抢救了一晚上呢。”

王二梅一脸鄙夷的嗑着瓜子,没有说话。

李翠兰阴阳怪气道:“那小流氓好像还真挺喜欢你家笙笙的,这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王二梅不屑的冷哼,“那死丫头别的不行,蛊惑男人倒确实有一手,肯定是在床上把那小流氓给哄好了。”

李翠兰立刻压低声音道:“你还真别说,我听刘媒婆说啊,云笙跟萧在野圆房那天,叫的声音可大了!”

王二梅斜眼,“真的?”

“那可不?刘媒婆说叫了一个多小时呢,你家笙笙叫的可骚了,她都没脸听了。”

李翠兰说的绘声绘色,就好像她趴在云笙床底下听见了似的。

“还不是跟她那个狐媚子妈学的?她妈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外地人,靠着胸前那二两肉把乔旺勾搭的死死的,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

说起云笙母亲,王二梅就嫉妒的咬牙切齿,污言秽语张口就来。

李翠兰撇着嘴,一脸鄙夷道:“真是看不出来啊,笙笙那丫头平日里装的一副清纯优雅的样子,骨子里这么骚劲。”

王二梅翻着白眼道:“她要是不骚,当年能出那种事吗?”

李翠兰正想再八卦一下那件事,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声——

“笙笙回娘家啦?新婚快乐啊。”

话音刚落,云笙便走了进来。

一看到她,王二梅和李翠兰不约而同的一愣。

云笙今天穿了一件红裙子,显得气色很好,按照萧在野的要求没有盘头,整个人都又仙又纯。

李翠兰惊叹道:“呦,两天不见,笙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看来在婆家过得挺滋润呢。”

云笙笑笑,意有所指道:“我婆家是挺好的,至少不会天没亮就赶我去地里干活。”

李翠兰愣了一下,见王二梅脸都青了,尴尬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匆匆走了。

临出门前,李翠兰还不忘回头往云笙手上瞄,想看看那个五万块的大钻戒,但云笙的手插在兜里,她没看到,只好失望地走了。

“笙笙回来啦?这两天在婆家怎么样啊?没有受委屈吧?”王二梅一边虚伪的关心,一边斜眼往她的手上看。

云笙察觉到她的目光,目光冷了冷,开门见山道:“我妈妈被你藏在哪儿了?”

王二梅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当即愣了愣。

回过神后,王二梅双手一摊,无赖道:“你妈不是早死了,你在这里叫鬼啊?”

云笙眼神一冷,“你少装傻充愣,当初你把我妈妈的骨灰藏起来,还抢走了她的遗物,都给我交出来!”

王二梅冷笑,“笙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三岁那年,你妈就抛夫弃女的跑了,谁都知道她离开安县就是嫌这儿穷。一个嫌贫爱富的货色,她能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云笙神色凛然,“我妈没有抛夫弃女,不许你污蔑她!”

王二梅缓起手臂哼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小时候她为什么把你扔在县城的公园不管你了?这还不算抛弃?”

过往的伤疤被撕开,云笙的脸当即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