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叶芷欣连打了三个喷嚏,坐在对面的季盛恺递过纸巾,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肯定哪个家伙在惦记我。”叶芷欣边拿了纸巾,边暗付该不是那只渡渡鸟在背后说她吧。

“这两天早晚温差大,得注意下身体,我听许医生说,你最近都没有去复查。”季盛恺用漏勺帮叶芷欣舀了些红薯粉放到她面前,继续道,“小心烫。”

“姐夫,我自己来就好了,我怕你对我太好,我喜欢上你。”叶芷欣擦擦鼻子,冲着季盛恺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了新月。

季盛恺摇摇头,知道叶芷欣是在开玩笑。

叶芷欣与姐姐姜芷黎不仅姓氏不同,一个跟父亲,一个跟母亲,性格样子也完全迥异。

姐姐温婉动人,容貌出众,言行举止透着一种矜持高贵,令人一见倾心。妹妹叶芷欣虽然不像姐姐有倾城之姿,但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种磁石般的力量能够吸引住男人,这种力量比起日渐厌倦的美貌更令男人缱绻,也更加致命。

季盛恺见过许多女人,有的女人姿色出众,性感美艳,但他只想和她上床,有的女人美得超尘脱俗就像姜芷黎一样,他想真正拥有她,同她结婚,还有一种女人就和叶芷欣一样,说不出哪里美,但你会觉得和她一起除了上床的欲望外,还有些别的期待。

“许医生管得太多了,管头管脚的,再说,我已经好了三年多了,正常工作,正常生活的。”

“正常工作?”季盛恺摇摇头,高挺的鼻梁像是一座山峰,深邃的眼睛扫过叶芷欣的脸庞,轻笑道,“这三年多,你换了四家公司,每家都出事。现在,我已经稳固了管理权,你还是到季氏来吧。”

季氏是家族企业,横跨医疗,医药生物多个行业,季盛恺是三代继承人,同辈一共三男两女,历经五年管理权争夺的血雨腥风,闹得全国皆知,季盛恺在两年前扫平了所有障碍,以季家第二孙子的身份成为季氏掌门人,第一大股东兼总裁。

当初,季盛恺与姜芷黎之间隐婚,便是为了不伤害姜芷黎。

季盛恺答应姜芷黎等他掌握了整个季氏后会为她办场盛大的婚礼。

然而,姜芷黎没有等到那一天。

“我不去。”叶芷欣三下五除二地吃了红薯粉,嗦进嘴最后一根后,补充道,“姐夫你都说了,我是特殊体质,到哪个公司哪个公司就出问题,我还是留着这特殊体质去祸害你们季氏的竞争对手吧。”

说完,叶芷欣又开始嘴里念叨“七上/八下”涮毛肚。

那四家出问题的公司是组织让她潜入的,之所以出问题,是他们本身就有问题,而非她有什么克公司体质。当然,她不能告诉季盛恺。

“姐夫,礼尚往来。”叶芷欣给季盛恺盛了一碗牛肚。

季盛恺皱皱眉,他不吃动物内脏,他把牛肚递还给叶芷欣,起身上洗手间。

“啊,真是,我给忘记了。”叶芷欣敲了下自己脑门,冲洗手间里的季盛恺喊,“对不起啊,姐夫。”

季盛恺用洗手液使劲地洗了两遍手,擦干扔纸的时候发现洗衣机边有个亮闪闪的物件。

Tateossian袖扣?

平时,季盛恺是不会去捡任何掉在地上的物件,毕竟他的时间比起捡东西来说要珍贵得多。

除了这颗限量款钻石镶嵌的方形齿轮Tateossian袖扣。

有些眼熟,但记不起谁戴过。一般男人兴许会戴个基本款的袖扣,但这么讲究的人并也不多见。

叶芷欣在外面等了会儿,不放心季盛恺,又喊了一遍。

季盛恺把袖扣收进手里,出了洗手间:“最近有人追吗?”

“嗐,姐夫调侃我,我是走大龄剩女路线的。”

“尽胡说!”季盛恺有些生气,“我季盛恺的妹妹还能成大龄剩女?”

季盛恺不称她小姨,直接喊作妹妹。

叶芷欣吐吐舌头,说道:“姐夫接触的青年才俊,个个出类拔萃,身边蝶舞纷飞,怎么是我这样的普女能够hold住的?”

叶芷欣恨不得把所有词汇用上去。

“别总是普女普女的,你很漂亮。”季盛恺有些不乐意,脸色微沉,刀刻的脸庞瞬时变得冷冽。

“姐夫是自家妹妹不嫌丑。”

“这是谁的?”

见叶芷欣岔开话题,季盛恺拿出袖口放在桌上,自己夹上一块生牛肉放进了锅子。

叶芷欣一愣,她就一人独居,这精致的袖扣必然是那只瞎讲究的渡渡鸟留下来的。

“这是什么?”她假装没见过世面。

季盛恺见她装糊涂,沉声道:“那男人做什么工作的?多大了?单身吗?算了,把名字给我。”

叶芷欣没想到季盛恺会一串家长式问话,筷子上的牛肉一下滑锅里去了,借口嘀咕:“我的牛肉,别跑呀。”

“名字。”季盛恺放下筷子,透着氤氲的热气看故意逃避的叶芷欣。

叶芷欣瞄了一眼季盛恺,这反应似乎大了点儿,但又不好不答,只能回道:“我的新同事,帮我来看水管的。嗐,一胖子,得有两百五十斤重,自称是富二代,还帮我修呢,笨重的要命,连袖扣都掉了。”

“富二代,名字呢?”季盛恺抬眉,区区一个小谎,他能不识破?

叶芷欣立马抬起纤细的胳膊,两手托腮,开始采用新战术:“姐夫,我就找了个炮友,就一次,被你逮个正着。”

“咳……”季盛恺无语,妹妹找个炮友这事儿总不用一一叙述了。

见季盛恺没法招架,叶芷欣忙问道:“姐夫,要不你和我说说怎么不结婚了?”

季盛恺想也许这世上除了叶芷欣敢向他八卦,谁也不会这么直接地提这事。

“这么不喜欢被我管着,急着催我结婚?”季盛恺涮了点蔬菜。

“也不是,只是想着戚霏又漂亮又没绯闻,是娱乐圈里的一股清流,你们结婚不是很好吗?”

“她想要的太多。”季盛恺的眸底掠过一片寒冷。戚霏的确是个尤物,但她的占有欲过强。他岂是一个被女人束缚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贪图的太多,就会失了所有。

即便高傲如戚霏,也不过如此。

五天前的一个晚上,戚霏在两人翻云覆雨之后,查了他的手机,找了一张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合影,不想被季盛恺发现。他直接让人把她连同行李一起从别墅赶了出去。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同叶芷欣讲。

叶芷欣耸耸肩,拿了几只生蚝放进火锅里,说道:“姐夫多吃点生蚝,网上说了男的吃生蚝壮/阳,下次再有美女想要的太多,就能应付上。”

“……”季盛恺脸都黑了。

叶芷欣却心笑,谁让姐夫逼问自己呢,自己也得给姐夫上上课。

“没大没小。”季盛恺虽气,但只是嗔怪了一句,他知道叶芷欣在报复刚才质问的事。

他也不想去提戚霏的事,从怀里拿出张银行卡,放到叶芷欣跟前,说道:“卡拿着。”

“又给我卡?”

“你又不用。”

“那你还给?”

“不想让你被人骗,你是我季盛恺的妹妹,不能吃亏。”季盛恺想说,袖扣的男主人显然不是一个250斤的炮友,给钱富养叶芷欣,是让她明白哪个男人送东西都不会超过他,要安排什么样的男人给她,是他的事。

“好吧,收下了,往后哪个男人送礼,我就拿出姐夫的卡砸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