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毅喊了一声老范后,抓着手机就往北跑。叶芷欣觉着有问题,赶紧追了上去,忽而,一个穿着薄风衣的男人与她擦肩而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看那男人,只见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X魔法师?
他怎么会在沪城?
叶芷欣赶紧记录下出租车车牌号,发消息给中介「x魔术师出现在沪城」随后,把定位坐标发给了吴部长。
X魔法师是旅居F国的艺术家邢之名,主要创作油画,在西方艺术界有妙笔之称,但撕开他的艺术家面具,背后从事的是伪造世界名画并帮助犯罪集团洗钱的出图师。
因为邢之明本身在艺术界颇有名声,且犯罪证据不明确,并没有被公开通缉过,他的活动范围通常在欧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亚洲?
中介回复「已安排人跟进」。
虽然已经得到了吴部长这样的回复,但叶芷欣仍有些好奇邢之名怎么会出现在沪城?出租车渐行渐远,她一拍脑袋,自己的目标不是邢之明,而是梁东毅和油腻老色狼。
梁东毅是往正北方向跑的,虽然已经看不到他踪影,但按照梁东毅走路的速度,应该还能追得上。
叶芷欣小跑过去,没多久经过一个城市公园的出口。
“慢点,慢点。”
一个奶奶追着骑平衡车的男孩儿从城市公园出来,男孩两腿滑得飞快,滚动着亮灯的平衡车一下就闯入了机动车道。
突然,空荡的黑色柏油马路被白光打亮,叶芷欣反应极快,几步冲上去抱住了骑着平衡车的男孩,严严实实地摔到了地上。
打着灯光的车子绕了过去,司机踩了刹车,车后排的人拉下车窗敲了眼。叶芷欣抱着孩子,也往那辆车看去。
油腻老色狼?
车上的范总坐在车后排中间,两边是魁梧的男人,令他动弹不得。见车外没事,车后排的人招呼司机继续开车。
“喂,你们停下!”叶芷欣喊了一声,后肩一阵痛意。
“啊……”男孩的奶奶吓得面色苍白,见男孩在叶芷欣怀里,忙谢起叶芷欣,“谢谢谢谢,你有受伤吗?”
男孩被突然的情况吓得没缓过神,直到奶奶把他从叶芷欣的怀里拉出来,才“哇”地钻入奶奶怀里大哭。奶奶边蹲着查看孙子,边斥责他不听大人的话。
叶芷欣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看了眼平衡车,应该是车把撞上了后肩,所以才会那么疼。她揉了揉肩膀,看着那辆黑车消失在拐角。
他被人绑架了?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
“阿姨,那是你的吗?好像是药,被压扁了。”
啊,真是,点背的时候,什么事都不顺畅。叶芷欣嘴上说着“没事”,手很自觉地把避孕药塞回了口袋?
与男孩儿道别后,找角落瞅了一眼被压得稀巴烂的避孕药,丢进了垃圾桶。
叶芷欣再往北走,看到一盏路灯下,梁东毅颤颤巍巍地在说:“老范被人抓走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叶芷欣低着头假装从梁东毅跟前经过,只听他说了句“什么,芯片项目出事了?好,我马上过来。”
梁东毅说完,掉头去了反方向,叶芷欣拿起手机假装自拍来窥视路灯下梁东毅的轨迹,应该是回药店附近的停车场取车。
早就感觉到梁东毅做事假得很,现在看来他可不是浮于表面的“假”,他后面的确是藏了许多事,怪不得说鱼饵不够,现在看来的确得把梁东毅捞上岸。
叶芷欣想着梁东毅,油腻老色鬼,邢之名的事,回到药店门口,打算再买一盒避孕药,营业员扫了眼叶芷欣,嘀咕这女人不是刚买过了嘛,给出了一盒佑诺。
“额?我要毓婷。”
“刚才你买的那盒是最后一盒,佑诺是新货。”
果然是诸事不顺,连买避孕药都不顺。擎天的就擎天的吧,叶芷欣伸手拿了药,又问药店的买了膏药。
营业员内心更八卦了,该不会面前这个女人被男人打了吧?
叶芷欣见营业员眼神在打量自己,十有八九内心已经脑补了一段她和男人之间的八卦事,拎起袋子就往外走。
*“放开我!”范总被两个魁梧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控制着,直到进入一间隐藏在艺术画廊后的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淡浮着颜料的香味,范总住了嘴,打量起周围的场景,忽而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着说道:“季董……找,找我?”
左右两个男人不吭声,只是松了手,两扇门打了开来,他弓着身往前走,心里念叨自己哪里得罪了季盛恺?
房间的装修是巴洛克风格,配以墨绿色与金色的软装,一张铺着墨绿色丝绒琢磨的长条桌放在中央,一旁放着金色镶边的墨绿皮沙发。
季盛恺两腿交叠,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燃着一支烟,淡蓝色的烟雾萦绕在周围,手垂在沙发把手上,漆黑的眸光冷冷地扫过惊惧中的范总,说道:“范总,好久不见。”
“季董找我,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
“是吗?”季盛恺抬手,把燃着的烟倒置入一旁水晶的烟灰缸里,猩红的火苗瞬间吞没在水中。
他站了起来,双手插入口袋,走到范总的跟前,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地响起:“你是真把自己当成了锦帆的主人?”
范总堆了横肉的脸孔仿佛随了心中的慌张抖动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想着自己是不是丢了擎天的生意才被季盛恺抓到这里,赶紧回道:“我会想办法再做上擎天的生意。”
三年前,因为资金链断裂,范总险得卖了公司,是季盛恺给了他钱,让他继续同擎天做生意,换句话说季盛恺才是锦帆最大的股东。
季氏也早就布局渗透到擎天的生意网中。
“你当司承灏是傻的么?”
“要不是那个女人,就不会出问题,都怪我……”
“女人?”季盛恺抬眉,狐疑地看范总。
司承灏对女人向来淡漠,外界那些话无非是他韬光养晦的幌子罢了。别人不知情,他季盛恺会不明白?
“那天,我让梁东毅找个……不……是介绍个新的女……不,新的组员给我,方便以后联络。他就让一个姓叶的女人来陪我饭局,我们俩都喝了不少,一时,我就没,没控制住,想要……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