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我攒了足足一年,才买下的弥勒玉佛,全世界只此一份!专门拿来孝敬您的!”

王天宝嬉皮笑脸的走到王雄身边,替他拿出木盒中的玉佛。

上官月也笑道:“是啊,我听说这尊玉佛价值千万,天宝为了买它,可是把自己的车都给卖了。”

“哦?”

王雄点头,呵呵笑道:“不枉我孙儿一番孝心,这尊玉佛一看便知,并非凡品,天宝有心了。”

听到这话,上官月母子二人,心里都已乐开了花。

为了弄到这尊玉佛,上官月动用了自己家族的关系,搜寻许久,又花了大价钱。

为的只是在今天能让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得老爷子青睐,能将王天华这个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比下去,说不定,老爷子龙颜大悦,能将王家继承人的宝座,转而交给王天宝。

王腾正襟危坐,看向王天华,问道:“天华,今天是你爷爷寿宴,你备的寿礼呢?”

众人的目光纷纷汇聚在王天华的身上。

王家众人都很清楚,相比于处处争先的王天华,反而是不成器的王天宝更得王腾喜爱。

这一句发问,颇有几分刁难的意味。

上官月讥讽一笑,又扮起了和事老:“老公,瞧你这话说的,天华才回来几天,工作的事都没有处理完呢,想必是没有时间为老爷子准备寿礼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天华的事业心一直都这么重。”

王腾却是脸色一黑,呵斥道:“胡闹!再忙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自然是不会忘。”

王天华起身,走到王雄身侧。

随后,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到王雄面前,道:“爷爷,我这些年从军入伍,也没有积攒下什么财富,唯一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就只有这些军功章了,这是我唯一一枚特等功勋章,还请爷爷笑纳。”

特等功勋章?

看到眼前的勋章,就连这位见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爷子,神色都变得郑重了起来,挺直了腰杆,站起身来。

正当此时,一旁的上官月却是翻了个白眼,冷笑道:“特等功勋章?真的假的?不会是你根本没有给老爷子准备寿礼,随便弄了块破铜烂铁,来寿宴上滥竽充数吧?”

“我的勋章货真价实,你若不信,大可自己找关系前去查证。倒是你们的那玉佛,看着再真,可假的,终究真不了。”

王天华也不恼怒,只淡淡道。

听得此言,上官月脸色刷的一变,喝道:“王天华,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可是我们花了上千万才买来的玉佛,岂会有假!”

“你这玉佛的确是假的。”

一旁,齐默冷不丁出言。

随后,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走到王雄身边,拿起那尊泛着莹白光泽,看起来十分不凡的玉佛,开始把玩起来。

听得此言,就连王雄都不由得紧皱眉头。

上官月更是暴怒:“姓齐的!你一个当兵的,还会品鉴古玩不成?不要仗着你是客人,就能在此大放厥词,今日可是老爷子的寿宴,容不得你来搅局!”

王雄神色之中,明显也有几分不悦,压着心头火气,问道:“齐默,天华,你们既然说这玉佛是假的,有何凭据?”

“我的确不懂古玩。”

齐默耸了耸肩,笑道:“不过,我们前些年倒是有幸见过真货,所以才能一眼断定,眼前这尊玉佛是假的。”

有一点,上官月说的没错,这弥勒玉佛全世界只此一尊。

那一尊真玉佛,如今正深藏在京城之中,被奉为国宝,乃是三年前天策军精锐冒死从境外护送回京的!

至于外界流传于世的那些,无一例外,皆为赝品。

上官月脸色铁青,仍不服气:“就算你见过真的又如何,你又如何确定,眼前这尊玉佛,不是你先前所见的那一尊?又或者,你又如何断定先前所见那一尊玉佛是假的?”

齐默娓娓道来:“这尊玉佛的真品曾流落国外上百年,三年前被我天策军将士护送回国,如今依然深藏京城,被奉为国宝。”

说到此处时,齐默的语气,变得玩味了起来:“你既然说你手中这尊玉佛是真的,莫非……你们盗窃了国宝?”

“我……我没有!”

听到盗窃国宝这四个字,上官月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惶恐。

这样一个滔天的罪名扣到自己的头上,哪怕不死,恐怕下半生也要在牢狱之中度过了。

“都是你们信口胡说的!这玉佛根本不是什么国宝,我手中的才是真品!”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秦薇也开口道:“三年前,的确有这样一尊玉佛被护送回大夏,如今正藏于京城博物馆中,我曾有幸在京城见过一次。眼前这一尊玉佛虽不可能是真品,不过仿造的却十分逼真,材质、工艺皆属上乘,应该也值一点钱。”

“够了!”

上官月仍想反驳,可坐在一旁的王腾确实黑着脸,护起了自己的妻子:“天华,你把这个家伙带到这里来,是诚心要我们王家难堪吗?”

“我无意让你们难堪,更无意驳斥你老婆的面子。”

齐默先是一笑,但随机,又语气郑重,杀气凛然道:“只是,那块勋章是你儿子拿命换来的,象征着军人的最高荣誉!不是她一张嘴就可以辱没的!你该庆幸,如今不是在前线,不是在军中,否则……”

言至此。

王腾与上官月皆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心悸,额间浮现出一抹冷汗。

眼前年岁尚且不足三十的年轻人给他们的压迫感,甚至比老爷子还要更强许多!

很快,齐默又恢复那副淡然的表情,杀气全无,从腰间掏出一把战痕累累的匕首。

看到这把匕首,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惊慌之下,王腾怒喝道:“齐默,你要做什么?”

齐默却是一笑,转过身,将匕首递到王雄面前,对其说道:“老爷子,我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军功章。这把军刀伴随我戎马七年,沾染了无数外敌鲜血,算是我身上最贵重的家当了,今日送给老爷子,就当做我献上的寿礼了。”

“今天来此,是王天华说老爷子想见我,不过看来,除了老爷子和王天华之外,其余人并不欢迎我。”

“既如此,我还是先告辞了。”

语罢,齐默便领着陈羽,头也不回的往包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