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了。
我的家,没了。
我被重新安排在了客房,也从佣人的口中,知道了张芝这三年是因为腿脚不便,秦舒白为了方便出行,才会把我的房间让给她暂住。
「颜小姐,你三年前做的事情,确实是太过分了一点,张小姐一辈子都是残废了。」
最后,佣人在我耳边叹息地说出了这一句。
我没接茬,只是回头静静地问她:「是不是要吃药了?」
我吃药很配合。
而且我发现,这个药对我好像真的挺管用的。
因为我吃完药,总觉得脑子空空的,不用去想很多事情,看时间也缓慢了很多,就想睡觉。
所以,我回来以后,一天24小时,十几个小时都在睡觉。
每一次,都让佣人把窗帘全部拉上,整个房间暗的透不见一丁点光亮,这样,我才会觉得安心舒服。
久而久之,我变得畏光,怕噪。
哪怕是一丁点声音,都会让我敏感地惊慌喊出来。
后来,秦舒白推开我的房门,逼着我出门。
「能不出门吗?」
我不敢拒绝,只能强忍着困意商量,可是目光触及秦舒白眼底的阴沉,又忙点头,轻声细语地答应。
所以,我陪着秦舒白参加了他组织的一场私人局。
包厢里都是我以前见过的人。
见到我,大家的表情各异,或多或少都知道秦舒白把我丢在国外三年的事情,不过场面上都绝口不提。
不过架不住有人打趣。
「颜清妹妹,怎么现在性子这么沉闷啊?以前这场合,都是跟哥哥们很有话说啊……」
我其实很困,在这种幽闭的环境,我脑子越发不清醒,勉力扯了一个弧度应付,就低着头端起一杯果汁坐在了角落。
我不同于常的内敛,自然引起了圈内的诧异。
甚至我听到我走后,有人跑去秦舒白的身边嘀咕。
「秦舒白,你是不是过了,小猫都变成小鼠了……」
「是啊,早就跟你说了,意思意思得了,现在这样……看着怪心疼人的……」
「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听到了,不过目光没有波澜,只是盯着大理石茶几上的烛火发呆。
然后,是秦舒白的轻嗤声:「颜清,你装上瘾了是不是?」
我狠狠地抖了一下。
听到这话,就知道秦舒白又生气了。
他似乎很生气我现在这样子,这种,在他眼里不正常的样子……
可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慢吞吞地从位置上起身,又被迫回到了他的身边,结果刚坐下,手里的果汁就被秦舒白拿走,换成了一杯长岛冰茶。
「跟你这些哥哥们久别重逢,喝一杯。」
我垂眸,盯着手里橙红的液体,胃里泛酸,表情勉强。
「我不……」
「颜清,你又要装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来证明我这几年虐待你了是不是?」
秦舒白不冷不热的声音里透着警告。
我嘴巴里泛起阵阵苦意,看着昏暗灯光下秦舒白那张晦暗冷测的脸,深吸一口气,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