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的汗珠滚落,手心也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陛下,您这是何意?老臣不明白啊!”

然而,赵雄的脸色则更加难看,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又被压在胸口,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乾武帝冷笑一声,根本没有搭理赵崇明的辩解,目光狠狠扫向赵雄,声音如霜:“赵雄,看来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已经听到了,赵尘那小子被刺杀,幕后指使之人,赫然是你那媳妇唐梦瑶!而你,居然还带着赵尘的令牌,送到我这里来!”

赵雄顿时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背脊,他急忙摸了摸腰间,才发现那枚小巧的令牌依旧挂在那里。

这是他几日前从赵尘手中接过的,那时赵尘赠送给他的一枚令牌,说是为了应急时能快速通行。

但此刻,这枚令牌的存在却像是铁证如山,狠狠地打在了赵雄的脸上。

“你怎么解释?”乾武帝一字一句,压得赵雄喘不过气来,声音如雷霆一般震动四座,“明明是你和你媳妇勾结起来,想要除掉赵尘,背地里做这种事,居然还敢拿着令牌进宫,给朕送个大礼?”

赵崇明的脸色一阵变换,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赵雄那张如死灰般的脸,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雄儿,你……”

赵雄脸色铁青,喉咙一阵干涩,终于忍不住低声咳嗽几下,才艰难开口:“父亲,我并非……”

他话音未落,便被乾武帝的冷眼打断。

“你带着那令牌进宫,到底想做什么?”乾武帝冷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赵尘死了,你就可以坐稳世子的位子,取而代之?”

赵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嘴唇干裂,终于吐出一句话:“陛下,冤枉……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真的没有!”

然而,乾武帝却根本不再听他辩解,目光如利刃般穿透赵雄的眼神:“是吗?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

赵崇明的心中如翻江倒海,眼见乾武帝的怒火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的脸色由苍白渐渐变得青紫,汗珠顺着额角滴落,手心冰凉而湿透。

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恐,微微颤抖地开口:“陛下,您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雄儿他——他并非有意行事,他并不知情!”

“误会?”乾武帝冷冷一笑,声音里满是讥讽,“赵崇明,你还敢说‘误会’!朕的眼睛没有瞎!现在你倒来给朕说误会,真是天大的笑话!”

赵崇明的心头一沉,嘴角的笑容如同被风吹散的残片。

赵雄脸色青白交加,眼神飘忽不定,他试图辩解,却被乾武帝冷厉的目光牢牢钉住,仿佛那目光是铁链,把他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

“冤枉?”乾武帝的语气一冷,再次逼近,“冤枉?你看看你身上的那枚令牌,赵尘亲自给你的,难道你能告诉我这也是冤枉的?”

赵雄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张开嘴想说话,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那枚令牌,如今成了铁证,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胸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陛下,冤枉!真的冤枉!”赵雄终于低声喊了出来,眼中满是惊慌与恐惧,“我真没想那样做……我只是……只是……”

然而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最终化为一阵无力的呢喃。

面对乾武帝那冰冷的眼神,他所有的辩解,仿佛一根根刺入心脏的利剑,彻底失去了意义。

“只是怎么?”乾武帝如霜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杀气,“你和唐梦瑶的合谋,是不是把赵尘除掉,你就能继承赵崇明的地位?你是不是觉得,赵尘死了,所有的事就都能依照你的心意安排?”

赵雄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浑身一颤,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误了步。

他张口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喘息声在静谧的御书房内回荡,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赵崇明低头看着地面,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滴落在地,滴滴答答。

他用手抹了抹汗水,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求您宽恕。赵雄他只是一时冲动……”

“冲动?”乾武帝的声音猛地拔高,震得整个御书房似乎都在震动,“你觉得赵雄会这么冲动?你觉得赵尘死了,对你们父子有好处?那岂不是只会让国公府的名声更臭,彻底抹掉你们一切的根基?”

“朕早就看出,赵尘这个人,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无论他身上有什么不堪之处,至少他忠诚于朝廷,维护了帝国的安定!你们父子,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敢在背后插刀,果然让我大失所望。”

赵崇明的双手微微发抖,心中有着难言的恐慌。

他低下头,视线始终未敢与乾武帝对视,只觉胸口被一种巨大的压力所压迫,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雄站在他身旁,脸色如死灰,整个人的气势早已完全崩溃,神情慌张,身体微微前倾。

“求陛下饶命!”

“既然如此,”乾武帝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你们便亲自去赵尘面前,将玉佩双手奉还,向他道歉。”

赵崇明和赵雄的面色更加苍白,彼此对视一眼,虽然他们心中不甘,但此时,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他们知道,只有照做,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保全国公府的名誉。

“是,陛下。”赵崇明的声音低沉无力,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恭敬地答应了下来。

赵雄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身体微微前倾,“是,陛下。”

乾武帝不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随着他的一个动作,御书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沉寂,仿佛压抑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崇明和赵雄刚离开御书房,空气仿佛凝固,整个宫殿都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赵崇明的心中早已乱成一团,他本能地抓住赵雄的肩膀,语气有些愣:“雄儿,别再说什么冤枉了,陛下不信,你就闭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