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封地。

王府里,永安王的桌面上摆放着两封信。

一封是从京城里送来的,上面有皇家专用的蜡封;另一封则是他的影卫半路拦截来的密信。

他先拆了京城来的那封,看罢后道:“皇兄即将大婚,邀请我进京吃酒,你们说我去吗?”

影卫道:“不能去,此去京城必定危险重重!”

幕僚凝重道:“恐怕邀王爷吃酒是其次,主要是生怕王爷不知道,皇上即将娶楚西大元帅之女为后。大元帅手握重兵四十余万,他的女儿当了皇后,他必站在皇上那边,到时候王爷将会被困死在这封地再无翻身之日。”

影卫劝道:“王爷当早做打算。”

永安王不置可否,又拆了另外一封密信,道:“这是冯家女儿进京的路线详图。”

影卫道:“只要让那冯家女进不了京,这婚事就成不了。王爷,让属下去吧,将冯家女拦下,必要时容属下永绝后患!”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狠辣动作。

幕僚道:“若是让冯家女暴毙于途中,那婚事也就就此作罢。最重要的是,冯元帅必会因此迁怒于皇室,皇上再想招拢楚西大军也就不可能了。”

影卫蠢蠢欲动:“请王爷下令,属下必不会让她活着走进京城的大门!”

永安王思忖良久,吩咐道:“那就遣一队精锐人马去吧。”

影卫抱拳:“是!”

然,他正欲退下,永安王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仔细保护好冯家女儿的安危,不得有差池。”

影卫:“……啊?”

永安王道:“这密信里的线路图这么巧就到了我手上,冯家女儿要是死了,那才麻烦。”

这厢,周正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沈奉的书房里。

沈奉眼皮都没抬,随口一问,“永安王行动了吗?”

周正道:“他派出了人手去,可……我们的人跟了近百里,发现他的人分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暗中保护冯氏女。”

沈奉缓缓放下笔,一点也不诧异,道:“那得看他的人行不行。去把徐来叫来。”

等徐来趁夜来觐见时,沈奉已经更下了龙袍。

他一身黑衣,收了双袖,黑带束发,与平素宽衣广袖时的君王慵懒的气度有很大出入,显得冷清寡薄。

他对徐来道:“自明日起休朝数日,朕对外宣称去你那炼长生不死丹去了,你给朕守好了。”

徐来也不多问,只揖道:“臣尽量。”

周正跟着沈奉一道去了,有主子亲自出马,这事便稳了。

自打冯婞换马车后,队伍的行程多少慢了些下来。

还没走几日,折柳神情有些严肃地道:“少丨将军,那些人暗中跟了一二百里了。”

对此冯婞淡定得很:“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往死里弄。”

折柳和摘桃也都不轻举妄动,渐渐发现那批人好像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只不过这一晚,月黑风高,是个容易出事的天气。

冯婞的队伍在某个荒郊野外落脚过夜,冯婞正在马车里休息,怎想突然来了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是来者不善,只不过还没交上手,夜色里就又窜出另一群黑衣人来。

冯婞听见马车外面兵刃相接的动静,掀帘一看,好家伙,竟是双方黑衣人打起来了。

莫看其中一方只有两个人,可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输阵,对面一群黑衣人都奈他们不何,反倒被那两人处处压制。

那两黑衣人屡次想冲冯婞所在的马车来,但又被那一群黑衣人拼命阻拦。

冯婞和她的两个侍女趴在马车窗头看了一阵,冯婞问:“他们打什么,不都该冲着我来吗?”

折柳道:“估计是两方势力,狭路相逢,不火拼一场说不过去。”

摘桃道:“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还蒙着面,真是做作。”

冯婞道:“关键是大家都一身黑,只露双眼睛在外面,都这样了还能分得清敌我,说明了什么?”

折柳和摘桃齐声问道:“说明了什么?”

冯婞:“说明他们的蒙面多此一举,确实很做作。”

折柳、摘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