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周正为了执行命令去到中宫,把汪明德拉出来准备开打。
冯婞在寝宫里都听见了中庭汪明德哭天抢地的求饶声。
当然周正也是刻意想让她听见的,让她知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若是不按规矩办事,只会连累身边人。
冯婞则想,这太监毕竟是听从她的命令办事,现在要打这太监就是打她的脸。
于是乎她让折柳和摘桃照她的意思出去处理这事。
彼时,汪明德被架在长板凳上,周正指使两名大内侍卫手拿板子,刚往他屁股上招呼了两下,折柳和摘桃就前来阻止。
折柳道:“我们是皇后身边的侍女,阁下何人?”
周正道:“我乃皇上身边近臣,宫中禁卫统领。奉皇上命,前来处置个奴才。”
摘桃问道:“汪公公他犯了什么错?”
周正道:“他办事不力,坏了宫中规矩。”
折柳道:“他不是被指派来侍奉皇后的吗?可我们皇后觉得他办事牢靠,侍奉得很好。”
摘桃道:“正是。你现在打他,打给谁看呢?你要是把他打折了,我们皇后还差使谁做事?你来做吗?”
周正冷哼道:“皇命不可违。”
摘桃叉着腰,道:“我们皇后说了,你打吧,随便打,打了他不能做事了,就再现阉一个在这中宫做事。皇后说你就挺合适。”
周正:“……”
现阉一个?
周正有些生气,板正道:“宫中太监众多,皇后再从中挑选一个便是了!”
摘桃道:“不,我们皇后就喜欢现阉的。”
周正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这个皇后怎么这样!
摘桃上下打量他两眼,又道:“你既然是奉皇命来,我们表示尊重,那皇后的命令难道你就不听吗?啧啧,没想到身为皇上近臣,却是如此一个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的忤逆之辈!”
周正脑子都懵了,她们怎么如此能颠倒是非?
折柳道:“你还打吗?”
他确实不能明目张胆地违抗皇后懿旨,这板子真要是硬打下去,他唧唧可能就要没了……总不能指望皇上这个时候会来救他吧。
但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周正咬了咬腮帮子,吸口气钻空子道:“打是得打,只要不打折,汪公公还能当场站起来做事不就行了。”
他毕竟代表皇上,气势不能输,他递给侍卫一个眼神,便硬着头皮吩咐左右,“给我打!”
两个下板子的侍卫接收到眼神后,也很有眼力劲儿,这能用力打么,要是打得大统领真被那个了,那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于是那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汪明德怕极了,板子刚一落下,他就开始嚎叫。
嚎叫到一半发现,欸,好像不痛欸。
他的嚎叫声就变成了哼哼声,还是得做做样子。
打了几板子,周正就喊停,问汪明德:“汪公公现在还能站得起来吗?”
汪明德自顾自从板凳上爬起来,应道:“能,能的,多谢周统领手下留情。”
周正道:“既如此,你就继续留在皇后这里当差吧。”而后招呼左右,“我们走。”
他心里计算着,皇上是命令要把汪明德打一顿,但又没说是重重打还是轻轻打,也没说具体打几下,他这也算是打了,没违背皇命。
只有这样才能两全,都不开罪。
折柳和摘桃见汪明德没有大碍,便也没揪着不放。
汪明德吁口气,向折柳和摘桃揖道:“多谢皇后娘娘相救。”
他本以为今天这顿重板子是免不了的,没想到皇后当真会保他,还相当的强硬。
汪明德心里是感慨不已。
摘桃扬了扬下巴,自豪道:“我们皇后对自己人向来是护短的。”
折柳又来一句:“不过对待怀有异心之人,也向来是不留情面的。”
汪明德道:“咱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