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不是还有事找我们吗?咱们走吧,走吧。”
十三爷胤祥向十四爷胤禵使了个眼色,胤禵急忙上前拽住胤禛,说道:“四哥,你不是说新得了副字画吗?走,也给我看看。”
胤禛无奈地看了一眼两个弟弟,叹了口气,朝书房的方向走去,胤祥和胤禵连忙跟上。谁知刚走远,十三爷胤祥就折返回来。见朱蕊还在地上跪着,顺势蹲到她面前,说道:“我今天算是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谢我?”
“什么!?”朱蕊眼睛立刻瞪圆了,“哪有这么不讲理的?那……那你的狗上次还害得我掉进荷花池了呢。”
“哦,是呀?可是那次也是我跳到水里,把你捞上来的。算上上次,那就是两次了,你要怎么谢我?”
“我……奴才,奴才哪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谢十三爷的呀。”朱蕊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十三爷,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奴才这一次吧。拜托。”
“我想到了。小福子,小福子。”十三爷胤祥一脸坏笑地站起来。
“回十三爷的话,奴才在。”一个十七八的小太监立刻从假山后面跑了过来,给胤祥打了个千。
“去把乌虎带来,交给她,让她替我养几天。”
“喳。”小太监立刻离开了。
“乌虎?”
“就是上次追你的那条狗啊,你替我照顾几天,就当给我的谢礼了。”
“什么?”朱蕊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哪有这样的啊?十三爷哄奴才玩呢吧?这贝勒府……主子们也不让啊,是吧?”
“这个,我可以跟四哥说,他会同意的。”
朱蕊暗想:你妹的!果然是万恶的奴隶主!虽然在心里早已经把胤祥唾弃了千百遍,但是朱蕊还是一脸讨好地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要不奴才换一个谢法?奴才给十三爷做个东西,保证是新鲜玩意,怎么样?”
胤祥仔细地看了朱蕊半天,才缓缓地说道:“可以。”
“谢十三爷。”朱蕊见计谋得逞了,很是开心,立刻笑得花枝招展,“十三爷,那奴才先告退了。”
胤祥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朱蕊立刻行了躬身礼,离开了,留下十三皇子胤祥独自站在花园里。但她美美地回到住所还没有一个时辰,小福子就把乌虎送来了。
朱蕊立刻傻眼了:“哪……哪有这样的?十三爷都跟我说好了,不用帮他养狗了,怎么又送来了?”
“姑娘,这个奴才不知,我只知道十三爷让奴才把狗送来给姑娘养,至于十三爷是否改了主意,奴才也只能见了十三爷才能知道。”
小福子说完,把绳子往朱蕊手里一塞,说道:“姑娘先帮奴才照看着,奴才去问过十三爷就回来。”
“喂……喂,别走啊。”无论朱蕊怎样挽留,小福子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她和那只叫乌虎的狼狗大眼瞪小眼。
也是,这个年代也没个电话、微信啥的,不得见到真人才能问啊?算了,还是先看着吧,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无奈,朱蕊只好把乌虎牵回房里,好在这狗训练有素,乖乖地跟着她走来走去。朱蕊原本就喜欢狗,看到它这么乖巧,自然十分喜爱。她蹲在乌虎的面前,捏着它的脸颊,使劲地摇晃着,“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追我,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下好了,我回不去了,都是因为你。”乌虎以为朱蕊在跟自己玩耍,立即张大嘴巴去咬她的手,还不停地拿大爪子拍打她,顿时一人一狗扭打成一团。好半天,朱蕊打累了,停了下来,可乌虎那管这些,还不断地扑过来贱招儿。朱蕊没辙了,蹲在那又给它抓痒,又是给他梳毛的,这次把它安抚了下来。倒是因此混熟了,连绳子也不用系了。
可是那个小福子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眼看天都擦黑了,也没见有人来领乌虎。朱蕊怕狗饿着,只好硬着头皮出去找小莲带她去厨房找吃的,顺便打听一下十三爷是否还在府里。可巧刚到垂花门就看到,上次给自己领路的那个小丫鬟迎面走来。朱蕊连忙叫住她,问道:“十三爷走了吗?”
“十三爷?早走了啊。”
什么?真让我给他养狗啊?你妹的。朱蕊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胤祥,“那个……那个厨房在哪?我不认路。”
“姑娘是要找吃的吗?我带姑娘去吧。”这小丫头倒是十分热心,带着朱蕊七拐八拐地在府中穿梭,直走得朱蕊晕头转向的。
“还有多远啊?我都记不清回去的路了。”
“不远了,过了前面的那道小门就到了。姑娘放心,一会儿我送姑娘回去。”
“谢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朱蕊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乖巧可人的孩子,当然不光是因为她肯把自己送回去。
“我叫小棠,今年十一了。”小棠是个爱说爱笑的孩子,一路上嘴叽叽喳喳的,“姑娘生得好漂亮,嬷嬷吩咐过我们,如果姑娘有什么需要,尽可以要的。”
说罢,二人来到了厨房,小棠找来了厨房管事。此人很是憨厚,见到朱蕊长得似天仙一般,早就酥在那里了,朱蕊要什么应什么,哪还管什么规矩体统啊。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管事将朱蕊要的东西打好包,交给小棠提着,又找来了一个灯笼塞与小棠,便送二人离开。
刚进院门,乌虎就欢快地跑了过来。许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它围着小棠跑前跑后的,尾巴摇得几乎快断掉了。把小棠吓得不敢动弹。朱蕊立刻接过了东西,赶紧把小棠打发走。
朱蕊拿出了整只烧鸡准备扔给乌虎,又犹豫了一下,从上面撕下一个鸡腿用油纸仔细地包裹好,这才把鸡扔给了乌虎。乌虎叼起鸡走到一旁欢快地吃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发出满足地哼唧声。吃完后,乌虎跟朱蕊更亲了,走过来将头枕在朱蕊腿上,深情地注视着她,还时不时地闻闻朱蕊的双手。
朱蕊轻笑了一下,弹了乌虎一个脑奔儿,“馋鬼,你还没吃饱啊?”边说边又拿出一个剔得不太干净的棒骨,递到它嘴边,乌虎立刻扑过去啃了起来。
突然,乌虎停止啃骨头,反而抬起头,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着什么?朱蕊看到乌虎这样,也有点紧张。不大一会儿,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直走到自己房门前。
吱呀一声,门开了。小莲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乌虎冲了过去。吓得小莲打翻了食盒,尖叫起来。朱蕊连忙跑过去紧紧抱住乌虎,大声地说:“乌虎,不行,不行。”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乌虎安抚住,不清不愿地趴下继续啃它的骨头,但是乌虎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小莲。
朱蕊连忙去检查小莲是否受伤,好在只是打翻了食盒,受了些惊吓。
“这……这狗哪来的?吓死我了。”
“还不是十三爷,非让我替他养几天。小莲,你没事吧?看给吓的,脸都白了。快坐下歇会儿吧。”
“不……不,姑娘的饭都打碎了,我去取新的。”
“算了,我牙疼,也不饿。你不用再跑来跑去了。对了,小莲,这个给你。”朱蕊说着小心地取出了那个油纸包,递给小莲。
小莲接过去,打开一看,“鸡腿?”
“我特意给你留的,你整天干活,营养跟不上会生病的,快吃吧。”
朱蕊的话让小莲泪眼婆娑,“谢谢,姑娘。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
“傻丫头,我把你当姐妹,对你好是应该的。”朱蕊拉起小莲的手说道,“之前的事我虽然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你对我有多好,这些我都会记一辈子的,你就是我的好姐妹。”
“姑娘,你人真好。”小莲擦了擦眼泪,“姑娘既然牙疼,我去给姑娘熬粥吧。好歹的吃点再睡觉,也不伤胃不是。”说罢,小莲急匆匆地出去了,连食盒也忘记收拾。
“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还有你,别老吓唬别人,知道吗?”朱蕊剜了乌虎一眼,乌虎似乎明白朱蕊在说它,立刻站起来,走到撒落的食盒边,闻了闻倒在地上的饭菜,就又回到那个棒骨旁边,趴下边啃边低哼着抗议。朱蕊也没空理它,赶紧去打扫被打破的碗碟。
由于乌虎的关系,小莲当晚就搬到绣墨的房间去了,留下朱蕊和乌虎共处一室。有了乌虎的陪伴,朱蕊也不觉寂寞害怕,反而每晚都睡得很香甜。
就这样过了三天,乌虎似乎只对小莲带有敌意,只要她一靠近就会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声;至于绣墨,乌虎则表现得可有可无,就连睡觉时从身边走过,乌虎也不抬一下眼睛。对于它的表现,朱蕊很奇怪,但也无可奈何,反正跟它是讲不清楚道理的。
这一日,十三爷突然出现在小院,乌虎见了甚是欢喜,跳上跳下的,尾巴都快摇断了。
“十三爷吉祥。”
“起来吧。”胤祥今日穿着一件绛红色的蟒袍,衬得气色十分的好,“看来乌虎跟你过得还不错啊,连绳子都不用系,你不怕它跑了?”
“不会,乌虎可乖得很呢,每晚都跟奴才睡在一起,从没有跑过。”乌虎似是知道朱蕊在夸她,跑到她身边拱来拱去,用头一味地蹭朱蕊的手。
“你和它一起睡?”胤祥挑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乌虎得睡狗窝的吗?”
你妹的,成心骂我是狗,是吧!朱蕊暗暗地咬牙切齿,但抬起头时依旧笑颜如花,“十三爷只是让奴才代为照顾几天,哪还来得及做狗窝啊。再说,十三爷将乌虎交给奴才,奴才不得尽心尽力照顾不是?爷今天来,是要把乌虎带回去吧?”
“没有,我没打算把它带回去。我今儿来,是看看你孝敬我的东西做好了没?”
“什么要孝敬您的东西呀?”
“你前儿不是许我,要做一个新鲜玩意给我做谢礼吗?”
“可是您不是把乌虎留下了吗?”
“少废话,爷救了你两次,你自然要准备两份谢礼了。四哥找我过来办事,一会儿我就回来拿,你赶紧准备着。”胤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朱蕊一个杵在那里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