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妤沁如今对魂穿这事还是非常满意的,特别是当她穿上江夫人送来的这套火红嫁衣、梳好新娘妆后,又看到匆忙赶来的江夫人,肤色明显比昨晚差了一大截,就连眼眶都是微微凹陷的,心里就更满意了。

啧啧,这样的江夫人看着可还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呢!

“夫人早啊!”妤沁笑眯眯地打招呼,笑得如同小狐狸般狡猾。

虽然说清晨醒来那会儿她是有些受惊,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昨晚睡得有多香甜,今儿一早起来,她的气色自然是比昨日要好的。

江夫人顶着两个因熬夜而出现的黑眼圈,心里分明恨得想杀她,可面上却又不得不维持住笑容,手上捧着一个做工还算不错的雕漆木盒子。

“沁儿这身装扮真漂亮呢!”江夫人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努力地压下心头怒火,抬眼与她对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别扭模样。

原本来之前她也想过装慈母,可她只要一看到江妤沁这小贱人,又想起昨晚一整夜为了凑齐这五万两,不知写了多少封书信求了多少人,才能在今儿一早筹齐这五万两的黄金,江夫人这心里就气得肝儿都在打颤。

又因为黄金数额巨大太笨重,她又顶风冒雨地连夜赶去银庄兑换,把这五万两黄金换成了五十万两的银票,收好放在这妆匣盒子里,如今她却还要把这堆好不容易筹来的银票尽数交到江妤沁的手里,她就恨得不行。

她痛得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可这还不是最令她心痛的。

望着面前笑靥如花的江妤沁,江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又恨自己被她威.胁还不能拿她如何,有她在的地方还得笑脸相对!

妤沁娇娇一笑,迎上她那像淬了毒般的目光,“这还得多谢夫人呢!若没有夫人帮我忙,我又哪儿能穿到这身衣裳呢?”

她一身红嫁衣,如画的眉目越发将她衬得美艳无双。

“呵呵,是吗?沁儿不必和母亲这般生分的。”江夫人笑不下去了,本就显得疲倦的一张脸越发僵硬,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岁数般。

将准备好的那个妆匣盒猛地塞到妤沁怀里后,江夫人转头就想离开,她是一刻也不愿意再见到江妤沁这个小贱人了,见一次就憋屈一次。

可妤沁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在她后头笑道,“夫人可别忘记,夫人你如今可还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呢!这府上嫡女出嫁,哪儿有嫡母不在场的道理呢?所以我还是奉劝夫人你,别这么着急离开才是。”

虽说有没有江夫人陪着送嫁,妤沁一点不在意,可若是能气一气这伪善的嫡母,她还是很乐意配合的。

江夫人的脸再次涨成猪肝色,妤沁说得并没错,按照北越国的风俗,她这个嫡母还真的要陪着嫡女出嫁,可她又哪里会愿意?

转头强撑着笑脸对她道:“沁儿说得是,只是母亲实在抽不开身,你也知道你五妹妹这几日越发地顽闹,我得去守着她,好不叫她来闹你。”

说完便就从妤沁的屋子里甩帕子出去了。

妤沁倒是半点也不在意,拿稳那个妆匣盒一笑,眸子里满是狡黠笑意。

方才江夫人塞妆匣盒到她怀里的时候,她也就是那么小小地回报了江夫人一把,洒了点她昨晚在随身空间里配制的药粉而已。

也不是多毒的什么毒药,顶多也就是浑身发痒,痒上几天就是。

外边各处院落里早已是红绸满布,吹吹打打的,一派热闹之象。

虽说江夫人与妤沁之间并不愉快,但却架不住还有个江大人在,而这江大人却是个极好脸面的人,进出江府的宾客络绎不绝,江大人便下令江府的所有人都必须笑脸相迎。

不过又因为这是当家主母的安排,请来的人大多都只和江夫人一处,鲜少有人会问起今日的主角如何如何,仿佛这场嫁娶不过是个笑话般。

好在,这些人也没忘了给她添妆,妤沁作为新嫁娘不能随意走动,身边陪着的婢女又是江夫人挑选给她的,想见一见那些添妆的人都被限制,这要是换了原主,必定是又要大吵大闹一番的。

可是在她妤沁的人生路上,从来就没有过哭闹这种东西的存在。

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用,这世上还有穷得被饿死的人吗?

事实证明,哭闹并不能解决问题,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克服!

屋内守在她身边的那两个婢女一动不动的,但是只要妤沁微微抬一下胳膊,这两人的脑袋保准立马就会跟着她动的方向转过来,那整齐的程度简直都快比得上现代的机器人了。

妤沁在背对着她们的方向赶紧把那叠银票放进空间里,这才表现得安安分分地坐在床褥上,等着吉时一到就出嫁。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快到吉时也没见人来,迎亲的队伍更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更不用说新郎了。

妤沁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却也知道这个时间没人来有些不对劲。

这该不会是新郎在半路上出事了吧?据说那战王仇家很多的......

而院子里吃酒席的那些宾客,鼻子更是灵,这眼看着吉时就快要到了还不见迎亲队伍,分明就是不吉利的事,便开始交头接耳地低声说着。

“这、这吉时都要到了,战王爷还没过来,该不会是悔婚了吧?”

“悔什么婚呀这是?就战王爷那断了腿的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就是说呢!瘸腿的配个草包的,天生一对啊!”

“去去去,你们这都说的什么话?那战王再不济也是个王爷......”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前段时间新娘子为了咱太子爷都上吊了呢!”

“啊?怪不得呀!战王不来迎亲原来是因为这个,这搁谁都受不了啊!”

......

堂上宾客们还在三三两两地说着,声音也是一遍高过一遍,听得江行老脸都要挂不住,手里举着的酒杯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时尴尬无比。

而江夫人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一会儿会遭殃,见到这副场面,眼里还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好在这时候府外有小厮匆忙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