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桐城天黑得有些早,太阳才刚落山,黑暗便迅速弥散,将这座城市牢牢包裹了起来。
沐舒和沈沛珊一起吃完晚餐,便早早的回了房间洗澡。这一天的忙碌,实在让她觉得有些疲累了。
大脑不停的运转着,沐舒情不自禁的回忆着和沈荆临的过往,回忆着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磨磨蹭蹭的在浴室呆了三十分钟,她才从出来。
刚抬头,沐舒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男人。
暖黄的灯光自房顶流泻而下,洒在他颀长的身躯上,为他洗刷掉了平日里的冷然,让他看起来格外柔和。此时他手里正拿着本书,十分随意的翻阅着。
匆匆收敛好情绪,沐舒紧绷着身子倚在浴室门上,如临大敌:“你来做什么?赶紧出去!”
“怎么?许祎君能来,我就来不得了?”沈荆临冷笑,顺手将书放回床头柜上。
“沈荆临,你还要不要脸?”沐舒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这是不打算认人了?”
“难道我被狗咬了一口,还要记那条狗一辈子?”沐舒毫不客气的讽刺:“还是你觉得自己被白睡了,想要我付嫖资?”
沐舒说着,已经大步走到梳妆台前,从手包中拿了抽了800块钱出来扔到他身上:“现在我们银货两讫,你可以出去了吗?”
沐舒刚洗完澡的皮肤上泛着柔和的红润,还未消散的身体乳味道在空气中挥散开来,严丝密合的朝沈荆临鼻息间窜,不着痕迹的牵动着他的心绪。
面对眼前这女人的气急败坏,沈荆临却是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一张张的将钱捡起,便十分自然的收进了钱包中:“多的我收着了,下次你有需要还可以找我。”
抬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沈荆临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许祎君过来做什么?”
“与你无关。”沐舒自知说不过他,也懒得继续争论,只冷冰冰的盯着地面,连个眼角余光都不肯留给沈荆临。
“找你和好?”
“跟你有关系吗?”
“你打算继续跟他在一起?”沈荆临微眯着眼,将目光汇集在了沐舒头顶:“看来,今天的教训还是太小了,根本没让你学乖。”
“你这个疯子,你又想做什么?”沐舒猛然抬头,三两步冲到沈荆临面前:“沈荆临,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干扰我的生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发生这些事后我该如何自处?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议论我?我不是你豢养的宠物,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我的交际和生活!你凭什么站在上帝的视角操纵我?”
“这就生气了?”沈荆临长臂一伸,便将沐舒完全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他的下巴紧紧贴着沐舒精致的锁骨,不知餍足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你这么在意别人的想法,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嗯?还想结婚,我同意了吗?”
男人冰凉的嘴唇忽而附上了她白皙的脖颈,沐舒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可沈荆临连半点机会都没给她。稍稍用力,便钳制住了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你别给我发疯!”沐舒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警告着。只要想到沈沛珊已经知晓了他们的关系,沐舒就觉得没脸见人:“沛姨和刘婶还在家里。”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在家里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沈荆临忽然用力,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个殷红的痕迹:“还是你觉得自己真能和许祎君过一辈子,想要为他守身,碰都不让碰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沐舒被他的故意曲解气得一阵恼怒,心底的酸涩就像喷泉一般突然上涌,将她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坚强彻底瓦解,不争气的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溢了出来:“我只想好好过日子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