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话说完,一旁的玉蝉紧跟着附和:“公子,想必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六六六,只是为了抢咱们的钱瞎说的借口!”

见南溪她们坚持要看,张柳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难道这个小丫头,真的能从密不透风的骰子看到里面色子的点数?张柳双眼微眯,脑海里慕名想到了刚刚南溪好像拍了一下桌子……

出老千出到赌坊的头上?

张柳内心冷笑一声,面上依然笑的客气。

“好,既然公子你想看,那小人便掀开。”

只是在掀开的过程中,张柳却偷偷的按了一下机关,将刚刚南溪调成的六六五,又变成了六六六。

掀开以后,张柳却是看也没看,十分得意的问着:“怎么样?公子这下可死心了?”

玉蝉早在张柳掀开盖子的时候,就已经捂住了双眼,一点也不敢看。

再一听张柳得意的话语,当即只觉得两眼发黑,身子一软,好在是一旁的玉环,连忙伸手将人扶住,这才没有让玉蝉摔倒。

相比较玉蝉过激的反应,南溪则是一脸淡定和从容,语气坚定的说着。

“先生,输的人,是你。”

张柳不信的低下头,可当看清楚桌上的色子点数以后,他当即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六六五!”

六六五应该变成六六六才对,怎么六六五还是六六五?

看着张柳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南溪站起身,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赌坊擅长攻克人的心里让人对赌博陷入其中,她也善于利用他们的疑心和贪婪,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现代曾在某赌场混迹了三年,自然听得出骰子里的点数就是六六六。

但她若是直接说了正确的答案,张柳一定会动机关调整变成别的点数,与其被动的变成她未知的点数,不如一开始就麻痹张柳,说个错的,让他放松警惕。

张柳得意敛财时,她拍桌再坚持要看点数,张柳肯定会怀疑她是不是暗中做了手脚。

一旦张柳接受了她的这个误导,他就肯定会认为里面的点数被她拍桌所更改。

为了赌坊不输钱,届时他肯定会动机关,确保万无一失。

而玉蝉这时,也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之中听出来了,她们赢了!

她不敢相信的站直身体,走到了桌前,看着那三个色子的点数,确认没有问题以后,当即开心的尖叫,跳了起来。

“是六六五!真的是六六五!咱们发财了!”

看着玉蝉兴奋的样子,南溪唇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她掸了掸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意犹未尽:“好了,今儿就这样吧!还麻烦先生将银子结算清楚。”

张柳又是一愣,南溪这话的意思是,打算走人了?

他的脸,当即就阴沉了下来:“公子,这世上哪有赢了钱便跑的道理?”

“所以,先生是今天不想让我走出这个门了?”

南溪似笑非笑,面具下明亮的眼眸,有着洞擦一切的犀利光芒。

玉环也警戒的看向张柳,一副随时要和他拼命的模样。

张柳也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倘若公子只是赢了万儿八千的银子,小的自然是放你走,可是现在,你赢得可是一千万两,那可就休要怪我了。”

一局赌输了一千万两银子,赌场肯定不会轻饶他。

与其被赌坊追究赔偿一千万两,不如他先将这三个黄毛丫头给杀了,如此,就没有人知道,他输了多少银子。

“那可就要看看,你能不能拦住本公子了!”

话一落,南溪也不客气,当即以折扇作为武器,攻击张柳的要害。

可那张柳虽然是少了一直手臂,但是并不影响他的招式灵活,而且他是存了杀心,招招狠毒霸道,不给人留一丝活命的机会。

“嘭”的一声,桌子被张柳一拍两半,南溪侥幸躲过。

她负手而立,冷眼警告:“张柳,你已中了本公子的七步毒,倘若你还想活着,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张柳并不相信,他来到这房间,没有吃过,喝过任何东西。

空气里,也没有闻过什么异味,所以一定是南溪为了逃跑,故意骗他的。

张柳大步的向南溪走去,抬手就想要掐死她。

可当他走了三步,立即觉得胸口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噬,双耳嗡鸣不止,一股腥甜更是从胸口翻涌而上。

这下,张柳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他抬手将自己嘴角的血擦掉,一双眼睛宛若毒蛇一般阴冷。

“敢问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想要我张某人的命,何不正大光明的报上名来?为什么要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南溪笑了,她是被张柳双标的逻辑给逗笑的:“先生,是谁先想要谁的命?本公子不过出于自卫,又有何错?”

张柳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南溪说的没有错。

可是他不甘心!一旦这个女人还活着,赌坊就必须要拿出一千万两……

“就算你没错又如何?今天,我张某人就是死,也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毫无生的希望,张柳发了狠。

他拿起自己放在腰间的匕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生生的扑向南溪。

“住手!”

一记严厉的呵斥,紧接着便是“叮”的一声清脆金属碰撞声音,下一刻,张柳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南溪平静的将头看向门外,是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老者。还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老者他一双眼睛宛若雷达一般,扫视着屋中的每一个人。

南溪觉得,一定是她脸上带了面具的原因,所以这个老者便一直盯着她看。她也不甘示弱的和老者对视,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丝毫不见惧怕的意思。

老者见状,脑海里立即明白,眼前带面具的“公子”,并非一般人。

他拱手,恭敬道:“这位贵客,鄙人逐月赌坊东家童宇,请问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发生争斗?”

南溪淡淡的撇了一眼张柳:“本公子也想知道,为何这位先生突然就想杀了本公子。”

童宇将目光放在了张柳身上,质问着:“张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张柳,全身已经青筋暴起,额头更是冷汗密布。

这些疼痛,都是南溪给他的!他说了,他就算是死,也要拉这个女人做垫背的!

“回老大,这个娘们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