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我远点?哈哈哈~”他笑得悲愤而恐怖,像一个一定要得到某个玩具的固执孩子,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我偏不如你所愿!”

初夏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费力的挣脱楚风的手臂,匆匆按下接听键。

“小夏,你妈妈的病突然严重了,你快回来!”爸爸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什么?”初夏骇得脸色发白,紧张地问:“我不是让初冬看着妈吗,他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初冬不知道到哪里了,我回来时氧气没有了,你妈的嘴唇都紫了!”

初夏撒开腿没命的向医院奔去,妈,你不可以有事,你不可以有事……

楚风看着初夏单弱的身影渐渐没入风雪中,怔了片刻,忙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风雪中,那女孩只着一件单薄的长裙,像买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绝望的奔跑着,又像希望被捏碎的美人鱼一般,脚尖淌着血,不停的向前奔跑着…….她雪色的皮肤与夜的黑暗形成一种鬼诡的,惊心动魄的美丽,长长的裙子在雪里拖行,染上了污色。有时因为跑得太急而踉跄欲倒,不过她很站稳,继续向前冲去。直到初夏坐上一辆计程车,楚风才恍然醒悟一般尾随而去。

初夏奔到病房,看到急救室的灯亮着,爸爸不停的走来走去,初冬知道自己闯了祸,不安的站在那里。

初夏扬起手,狠狠的一掌甩向初冬:“你混蛋!”

长长的走廓里,清脆的巴掌声裂冰破一般响亮,惊呆了站在走廓尽头的楚风!

初夏满面煞气,虽然个子不高,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凌然感觉,初冬捂着脸,平时的凶恶早飞到一边去了,不敢说一句话。

“姐,对不起,我朋友当时叫我出去,我不出去,他们都笑话我,所以我只出去一小会儿,谁知妈的氧气没有了……”初冬嗫懦地说道。

“别人笑话你?你的面子比妈的生命还重要吗?如果你想知道别人对你的评价,那么我告诉你,你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米虫,一个没用的人,一个永远惹祸让别人为你着急,你却无动于衷没良心的人!”初夏低沉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初冬慢慢的低下头了,连解释的勇气也没有了。

“小夏,你怎么穿成这样?”爸爸微微疑惑地问道。

初夏这才感觉肤肌生栗,原来匆忙中忘记拿外套了!

她不知作何解释好,正好看到主治医生出来,忙奔上去询问:“医生,我妈妈她怎么样?”

医生皱眉说:“情况很不乐观,有可能要进行搭桥手术,你们准备好医疗费用。”

三个人都沉默了起来,爸爸想了一会扭头出去,初夏大叫:“爸,你干什么?”

“我去借高利货。”爸爸头也不回地说。

初夏蹲下。身子,没入黑暗中,紧紧的抱着身子,缩成一团。

她仿佛陷于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中,眼神恍惚而又焦虑,寒冷,孤独,害怕,无数负面情绪包围着她,让她想像鸵鸟一样把自己惹起来。她该怎么办呢?有谁可以依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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