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没等宁远答话便沉声说道:“徐老爷子,今天搅乱了你的寿宴,是我与宁远的不是,我们任打任罚,只求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到苏家其他人身上!”

既然已经决定用这条命来陪宁远,苏禾也只能尽自己所能不让徐青松的怒火蔓延到苏家其他人,尤其是自己母亲的头上。

徐青松连看都没看苏禾一眼,于他而言,苏禾的任何话都没有意义,今天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哪怕她现在就死,也要埋在徐家的坟地里。

徐青松只是冷冷地盯着宁远,心中已经异常不耐。若不是今天情况特殊,他早让人将宁远拖出去喂狗了。

“我从未见过输都输的那么强势的人物!”

宁远无视徐青松眼神中的威胁与冷意,淡淡一笑:“事实是,十枚你那种玉镯也买不来我这一条项链,你之所以会认为我输,只是你没见过好东西而已……”

宁远的声音不大,但却引起一片哗然。

“这小子疯了?竟然说徐老爷子没有见过好东西?”

“真是可笑!”

“也怪不了他,骑虎难下之时,也只能胡搅蛮缠,咬牙死撑了!”

“不知死活的玩意,你那破项链随便哪个地摊上都能买到,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赶紧滚……”

人群中的郑森跳出来大声骂道。

郑森其实是没有资格参加徐青松的寿宴的,不过他妹妹勾搭上了徐管家,通过徐管家的关系,他才得以进来。

本想通过这个机会认识徐青松,再不济也多认识一些清河市的大人物。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脉。

只是乔光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个进程。

当苏伟鹏跳出来当炮灰的时候,郑森还很鄙视苏伟鹏,认为他没脑子,竟然敢在徐、乔两家要开撕的时候公然站队。

可等苏伟鹏被按下去之后,他才想到,徐、乔两家对抗固然会扫到苏家,扫到他苏伟鹏,可那又如何?

反正苏伟鹏的妹妹要嫁给徐家大少,苏家已经被打上徐家的标签。怎么样都会被乔家针对。

但无论怎么样,徐、乔两家大战,哪怕徐家最后败的一塌糊涂,徐家最多从清河市一流家族中跌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家怎么也不至于跌落到苏家那种地步。

那个时候,只要徐家肯帮忙,苏家就算损失,也损失不大,毕竟主战场在是徐、乔两家。

至于自己,总共资产不到五百万,连苏家都不如,就更不用说了。

与会的其他人都是清河市一流家族中的人,他们自然不会贸然站队,毕竟输者必然会连累到他们。

可对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就算是输的那一个,依然是他们高攀不上的存在,不趁这个机会站队还等什么?

想通这一点,郑森就一直等着机会送上投名状,只是每次机会都被人‘抢’了先,直到现在!

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总是打乱自己的计划,看来是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才行。

宁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说道:“你能买到?”

郑森冷哼一声倨傲地道:“别说一条,十条老子都能给你买到?老子都不用亲自去,一个电话过去就有人送过来!”

面对别人郑森很低调,可面对宁远,他又何必低调?一个注定要死的玩意!

至于那条项链,不是有人说了最多值十万吗?老子豁出去花它一百万,好好的砸一砸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我也不要你买十条,你买一条吧,如果你能买来,花多少钱我付你十倍。如果买不来你只需要支付我一条项链的赔偿,怎么样?”

宁远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苏禾现在已经麻木了,宁远愿意怎么胡闹就任由他胡闹好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不会再多言。

其它人却有些鄙视宁远了。

能来这里的人,别说买那项链十条,就算是一百条,都不是什么难事。

与徐青松赌输了不认,又跟别人赌,很显然,这个人已经陷入自我逻辑陷阱之中无法自拔。

所谓自我逻辑陷阱就是指心中所想都是他自己的逻辑,哪怕在外人眼中破绽再大,在他自己心中都是完美的!

民间的称呼就是得了‘癔症’。

“这小子真的疯了!枉我还以为他挺出彩的呢!”

说话的是清河市有名的商场女强人,刘氏药业的老板刘琼。

她穿着紫色深V晚礼裙,身材浮夸,声音娇媚非常。让人一听就不由的想到床。

“是啊,我还想着等事情了了,跟徐老爷子讨个情,放这小子一马呢!”

刘琼身边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小西装,盘发仰首的女人慵懒地说道。

她是清河市星河传媒公司的老总刘冰。

跟刘琼一起被称为‘清河市双刘’,在商场上都是出了名的女强人。

“哟,冰姐,你这是看上这小子了啊?想要让他当你裙下之臣?”

“之前倒是有这个想法,现在嘛,没兴趣了……”

两人的对话其实代表了与会大部分人的想法。

之前宁远的表现可圈可点,只是残酷的现实,让他崩溃。现在的镇定,不过是得了癔症而已。

郑森多了个心眼:“赌我可以跟你打,不过,这世上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我不可能买到跟你一模一样的东西,我只能说,我买到的材质,做工等等跟你的差不多……”

小子,想用文字陷阱来套路老子,你还嫩了点。

现在傻了吧?老子倒是想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说法。

正得意之时,却听到宁远淡淡地说道:“在场的都是见证人,我也不跟你这种货色约定什么了,套用徐青松一句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遵守约定。”

“废物,别他娘的在那里装神弄鬼,你那项链值多少钱?比得过徐老爷子的浸三色极品羊脂玉镯?”

苏伟鹏这时跳出来吼道。

“值不值钱,轮不到你这种货色评价。”

宁远连看都懒得看苏伟鹏,扫视了全场人一眼有些失望地说道:“你们的眼光也实在是不怎么……”

宁远话音还没落,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