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真的怒了,尽管她有些依恋宁远的怀抱,但还是咬牙推开他。

自己还对他有所幻想?真是太可笑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三年来自己难道了解的还不够深吗?他何时给自己任何一点点希望过?

自己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了,任由他在这里胡闹!

也难怪苏禾会生气,那项链看起来实在是太平平无奇了些。

项链是由黄金打造的,中间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吊坠,应该是红宝石材质,周围由呈暗紫色不知名金属固定。

之上是呈倒钩的双叶外展状,项链从中穿过,组成一个整体。

不得不说,从项链本身的雕纹镂刻以及吊坠的设计造形以及工艺之巧妙都让人叹为观止。

可再怎么样,这也只是一条普通的黄金红宝石项链。

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

无论这黄金的工艺多么精巧,其价值都有个上限的。红宝石虽然算是比较名贵的珠宝,但也只是比较名贵而已,连稀有都谈不上。

就这一条项链,撑死了值十万块钱,拿这么一条项链跟浸三色极品羊脂玉镯比,根本就是拿莹火与皓月相比……

宁远之前的表现的确非常亮眼!

人的威势会随着地位的提升而提升,哪怕再平易近人的人物,与普通人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

徐青松也好,乔光也好,这种清河市顶尖家族的掌舵人,自有一股逼人之威势。

一般人物在他们面前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差一点的甚至连话都说不明白。

像他们这些能够参加徐青松举办的宴会的,也都是清河市叫着上名号的人物。

固然不会像一般人面对徐青松时战战兢兢,但要说能够跟徐青松平等对话,甚至于在与徐青松对抗时不卑不亢,那可真没有多少。

以宁远的表现,起码要比苏家人强的多。

这也是苏家人口口声声说宁远是废物,却没有人附和的原因。

单凭这份定力就超过在场许多人了,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是废物?

但要说宁远是什么大人物,众人还是不怎么相信的。

一个大人物不可能在苏家被当成废物折腾三年。

要说大人物一时性起,想要玩什么‘真爱’游戏,可能会花点时间装成穷小子去泡一个心仪的女人。

但绝对不会花三年的时间,而且还是被人当废物折腾三年。

哪怕这位大人物真的有某种受虐的癖好,也不可能窝在苏家三年。

离开三年,那位大人物的产业谁去管理?各种各样的杂事应酬又谁去应对?

真以为‘贵人事忙’是一句简单的托辞?

可是赌约一事,依然提起许多人的兴趣,都想着这么一个不一般的‘废物’男人,会不会真的弄出让人眼前一亮的结果来。

可当宁远将那串金项链拿出来后,所有人都失望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虽然这个男人的确有过人之处,但怎么也不可能跟徐家相提并论。

整个宴会大厅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尴尬气氛。

众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期盼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尾,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些。

众人的表情宁远尽收眼底,他知道众人为什么会这样,却是淡然一笑没有在意。而是将项链完全伸展开来,走到气呼呼的苏禾面前,在她呆楞的神态中,将项链挂在了她那白腻高仰的脖颈之上。

帮苏禾整了整衣服,退后两步看了看,又调整了一下红宝石的位置,这才满意地笑道:“嗯,很不错,只是衣服差了点,回头我们去买套晚礼服,最好是白色露肩复古的,跟这项链很配……”

“这项链很高档吗?怎么这小子说的煞有其事的?谁懂珠宝的说下?”

“吴老板懂,不过他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我看那项链倒是金的,做工看起来不错,只是那红宝石吊坠实在是太LOW了。

而且那金也很久没有去清洗了,不知道这小子从哪翻箱倒柜的弄出来这么一件东西……”

“这东西也就做工可圈可点,看上去庄重威严中又不失灵动,除此之外,材料什么的都是次等,就连那金项链的材质,我也怀疑不是足金,而是加了其它的东西,所以才会呈暗金色……”

“谁说不是啊,就这么个玩意,也就是低档珠宝店里卖卖,最多几千一万块的价……要买估计也就买这造型工艺,而不是奔着那红宝石与金子去的!”

“这东西可是比徐老爷子的玉镯差太多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有脸拿出来,而且还有脸跟徐老爷子打这么一个赌……真是可笑!”

“是啊,可笑至极!”

……

众人的议论自然逃不过宁远的耳朵,宁远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容凄然的苏禾,轻声问:“你喜欢吗?”

众人的议论自然也被苏禾听了个一清二楚,苏禾知道,这个男人成为众人的笑柄了,甚至就连苏禾自己也认为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笑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事已至此,这个一再挑衅徐青松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自己又如何能再安然的嫁入徐家?

难道他不知道,得罪徐青松这样的大人物会是什么下场吗?

他知道的,但他依然站出来拼尽他的全力,用尽他所能用的一切手段来保护这段‘婚姻’。

自己再怎么埋怨他,自己再怎么生他的气,都无法掩盖一点,他为了这段‘婚姻’拼上了他的性命。

三年来,他是苏家人的笑柄!

在这个时候,在他将死的几个小时前,自己又如何忍心让他孤独的成为众人的笑柄?

不过一死而已,自己陪他就是,算是偿还他的恩情吧!

苏禾轻仰起鹅首,重重点头,强自笑道:“我喜欢!这是我长这么大收到的最好最珍贵的礼物了!”

是啊,这礼物是由两人的性命浸染而成的,又如何不是最好?如何不是最珍贵呢?

旁边的徐青松脸色沉了下来,轻哼了一声插口道:“小子,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你这是打算不履行承诺了吗?”

徐青松扫了旁边的乔光一眼继续道:“如果你以为有人做你的靠山,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我既然能跟你打这个赌,就有让你一定履行承诺的能力,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