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挽秋,你给本王滚出来!”

卧室外,陆征将房门拍的砰砰作响,好似下一刻就要踹门而入。

“景儿若有个三长两短,看本王不剥了你的皮……”

楼挽秋头皮发麻,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房门,顶上陆征满是怒意的双眸,咬牙大骂,“陆征,你这头蠢猪!景儿若真有什么不测,你这个当爹的该担主要责任!”

又骂他是猪!

陆征一顿,周身寒气翻涌,脑后长发无风自起。

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楼挽秋,你找死!”

“要死一起死!”

楼挽秋手腕一翻,一个装有镇定剂的针管出现在掌心,她速度极快,话音甫落,针已扎入陆征脖颈处,“我最讨厌别人掐我的脖子!”

陆征身子一僵,鼓动的长发瞬间蔫儿了。

他抬手挥开楼挽秋,大骂,“死女人,你给我扎的什么?”

楼挽秋后退两步,被白芍堪堪扶住,朝他冷笑一声,“让你闭嘴的毒药!”

“你竟然想把我毒成哑巴?”

陆征勃然大怒,伸手还想抓楼挽秋,被满眼戒备的白芍,瞅准机会一脚踹开。

他不妨,被踹的身子打了个转儿,一头撞到了房门上,刚结痂的伤口,瞬间废了。

陆征简直要气疯了!

“本王杀了你们……啊!”

“嘭!”

“小姐,王爷……又不小心摔了一跤。”

白芍踢了两脚,见陆征一直没动,笑逐颜开。

楼挽秋眼底漾满笑意,“嗯,王爷……实在太不小心了,大白天也能摔跤。”

晚一步赶到的黑衣卫某九,沉默的缩在房梁上,看着自家主子很没形象的脸朝下趴在地上。

也不知道,回头怎么回禀。

“小姐,咱们要去禾蓉院吗?”

见楼挽秋看药箱,白芍嘟了嘟嘴,“这指定又是柳姨娘的诡计,她就是想方设法的要害小姐……”

“白芍,景儿是无辜的。”

楼挽秋拍拍她的头,“去拎药箱,我们过去看看。”

白芍跺脚,“你就是个傻的,每次都不听我的,我、我不管你了。”

她瞪了楼挽秋一眼,气呼呼的拎着药箱跑了。

楼挽秋扶额,“……”

丫鬟是个脾气大的,咋办?

继续宠着呗!

她扫了眼地上的陆征,想到电视剧中的段子,淡声道,“看好你们主子,下一次再这么闯进我的院子,扎进他体内的就不是镇定剂,而是真的毒药了!”

她话落走人。

某九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她不会回来,才跳下地,将陆征扛回他的暗雪阁,匆匆回了玉南城。

楼挽秋赶到禾蓉院时,方太医正一脸焦灼的围着白芍打转。

柳姨娘抓着管嬷嬷的手,挡在白芍前面。

见到楼挽秋,方太医眼睛一亮,抱手作揖,“王妃,快,小少爷已陷入昏迷,下官实在无力……”

“进去说。”楼挽秋脚步不停,往院内走。

“来人,拦住她们!”

柳姨娘咬牙切齿,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恶狠狠的瞪着楼挽秋。

楼挽秋侧头看方太医,“宫里还派了其他太医?”

方太医摇头,“皇上身体欠安,其他太医都在宫中守着。”

楼挽秋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曹嬷嬷可在?”

方太医点头,“在,一直在屋里照顾小少爷。”

“叫她出来,去请玉南城……”

她抬眸,看着愤怒异常却无半分痛苦绝望的柳姨娘,想到白芍连日来的碎嘴闲话,心头陡然窜上一股杀意,“……将柳姨娘拿下!”

柳姨娘一滞,神情有须臾的慌乱,但极快的恢复正常。

她冷笑,“别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以随便抓人。”

“你耳朵瞎了吗?我家小姐是让玉先生抓你!”白芍嗤笑一声,大步上前,顶着胸脯将柳姨娘逼退两步,又狠啐了一口在她脚下。

“心肠恶毒的玩意儿,自己亲生儿子都害,还当人娘亲?你连人都算不上!”

柳姨娘面色大变,瞳孔骤缩,“你胡说!害我儿子的明明是楼挽秋,她才是人尽皆知的心肠恶毒的玩意儿……”

她话音未落,脸上便被白芍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骂我家小姐!”

柳姨娘被打的脸歪到一边,唇角溢出血丝。

管嬷嬷大惊,“白芍,你好大的胆子,柳姨娘是主子……”

“我呸!她算哪门子的主子?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白芍骂人,从来不嘴软。

以前小姐怕得罪她,被王爷骂,如今小姐不怕了,她怕什么!

叫她们以前欺负小姐,骂死她们才好!

柳姨娘气的浑身发抖,眼中顷刻盈满泪水,嘤嘤哭泣,“管嬷嬷,去、去找王爷……”

“就知道哭,就知道找王爷,去啊,看王爷能不能过来给你抱大腿,略……”白芍翻个白眼,伸出舌头,笑嘻嘻的略了两声。

柳姨娘抬手指着她,“你、你……”

你了半天,见楼挽秋主仆俩一脸看戏的模样,终于受不住,尖叫一声,身子一软,两眼一翻,就要倒入管嬷嬷怀中。

楼挽秋却上前一步,指甲毫不迟疑狠狠掐中她的人中。

柳姨娘“嗷”的一声,从管嬷嬷怀中跳了出来,生龙活虎。

白芍撇撇嘴。

方太医抬头望望天。

柳姨娘见进退两条路都行不通,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眼与楼挽秋对视,“王妃想干什么?”

楼挽秋略垂眸,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略往上提了提。

柳姨娘吃疼,被她提的双脚几乎离地,咬牙怒目,“楼挽秋!”

“柳姨娘,我没有什么耐心,别再跟我耍你那套小把戏!”楼挽秋眸子清冷,眸底黑若深潭,似卷着风暴,下一刻就能将人骨头渣不剩的卷进去。

柳姨娘避开她的锋芒,“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

楼挽秋轻笑,另一只手,摸着她细嫩的肌肤,在她眉骨处点了点,“我提醒你啊,岫儿的事,稳婆的事,景儿的事,想起来了吗?”

柳姨娘心底生寒,“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楼挽秋脸色一沉,手指骤然收紧,柳姨娘两颊处,被指甲刺破,出血。

“王妃,不可!”

曹嬷嬷适时出声,拦阻。

楼挽秋敛了眸色,将人一丢,柳姨娘跌坐在地。

管嬷嬷扑过去,哭叫,“姨娘……”

“柳姨娘,明人不说暗话,景儿连续两次中毒,你次次不落的拦我,陆征被你欺骗,次次怀疑我,你是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

楼挽秋淡声,居高临下看着将指甲掐入掌心的女人。

“但你是不是忘了,宁王府还有一个玉南城?”

柳姨娘的动作一顿,脸色阴沉的看楼挽秋。

楼挽秋笑,“别这么看着我,即便你成功的把我撵出宁王府,这宁王妃的位置你也坐不了!小妾终究是妾,一日是妾,终身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