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不！
他神情骇然，咬着牙低喝，“现在，立刻，马上！”
“是。”
夜九应声，大步走了出去。
屋内静的吓人。
柳姨娘微垂着头，水光潋滟的眸内，有着肉眼可见的愉悦与兴奋。
玉南城叹息。
他看着床上蜷缩的孩子，缓步上前，轻摸孩子的脑袋安抚。
第二下，碰到了孩子的耳朵。
孩子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玉南城心思微动，斜了柳姨娘一眼。
管嬷嬷瞪大了眼，紧张的手心冒汗，见玉南城似乎没留意到她，才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夜九很快来回话，“镇远侯府一早来人，请了王妃回去。”
陆征神情阴鸷，一脚踹翻面前的圆杌，怒道，“谁让她回去的？本王准了吗？她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柳姨娘嘤嘤哀哭，“王爷，王妃为什么早不回，晚不回，偏赶在这个时候回娘家？”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陆征垂首，一双眸子，泛着寒气，直视柳姨娘。
柳姨娘心头突突跳了两下，将脸贴在陆征腿上，避开他的视线，哭叫，“王妃害了景儿，躲回娘家……她这是向王爷示威啊……”
“她向本王示威？”陆征冷笑，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精致的脸上扫了两个来回，厌恶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让柳二去宫中说三道四，将我宁王府的脸丢进宫中！柳氏，你以为本王不找你算账，是不知道你私底下那些小动作？！”
柳姨娘心底一颤，看着陆征利刃一般的眼神，几乎以为陆征真的知晓了，她背后做的那些事。
滔天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宽袖内，指甲深掐入肉中，疼痛刺激着她求生的本能。
她深深弯下身子，将头磕在地板上，嘭嘭作响，“王爷明鉴，妾自入了王府，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做过对不起王爷之事！”
“王爷若不信，妾愿立下毒誓，若有违背，让妾后半生孤苦无依，这辈子不得善终！”
陆征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她，柳姨娘骇的腿脚发软，不敢动弹。
良久，院内传来丫鬟禾晴的声音，“方太医来了。”
陆征收回目光，冷道，“再有下次，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妾……不敢！”
柳姨娘打了个冷颤，知道自己有惊无险过了关，长松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一抬头，目光与床上的景儿视线对接，瞧着他眼底对自己的渴盼与担忧，柳姨娘心底蓦地涌上一股快感。
楼挽秋是王妃又怎么样？
她费力讨好景儿又能怎么样？
景儿眼里、心里，念的还是她这个当妾的娘亲！
方太医进门，与陆征见了礼，去瞧陆景行。
脉象入手不过片刻，方太医的眉头就紧紧拧在一起，他抬眸看了眼陆征。
“景少爷这……”
“姨娘……”
管嬷嬷手脚发冷，生怕太医说出什么。
她悄悄靠近柳姨娘，声音里都带着颤儿。
柳姨娘一把掐住她的胳膊，眼神发狠，警告道，“闭嘴！”
管嬷嬷吓的咬住舌头，再不敢吭声。
玉南城淡淡瞥过去一眼，垂下眼睑，神情不辩。
陆征没察觉到几人的异样，他皱眉问方太医，“如何？景儿……耳朵可还能治？”
方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朝陆征摇头，“微臣医术不行，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