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再浅尝辄止。

男人一手抬着她的下巴,另一手揽上她的细腰,半个身子都探入车内,他的体温,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通过薄薄的一层衬衫,清晰的传到她的身上。

夜色渐深,东山墅外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圈,树底下一辆黑色宾利还没有熄火,车尾灯一闪一闪,驾驶座的车门开着,车厢里偶尔传来起伏不定的呼吸声,和草丛里的虫鸣声混在一起。

“薄总……薄简言!”男人身体的变化令她感到害怕,脊椎微微发颤,想结束,却推不开身上的男人,她越动,他禁锢的越紧。

汪汪……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几声犬吠。

别墅里亮起了灯,好像随时会有人出来。

易小曼吓得要死,一下子蜷进座椅底下,大气也不敢出。

身上的男人却不为所动,依旧耐心的吻着她。

易小曼快被逼疯了,眼睛红红的像只小白兔,蜷在他胸口,小声乞求:“来人了……求求你,不要这样……”

男人顿了顿,目光深邃炙热,再次俯下身,呼吸粗重的去啄吻她眼角的泪。

她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像一把小刷子一样轻柔的扫过他的唇。

他的吻移到她耳边,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蜗里:“你的嘴远没有你的身体那么抗拒,我吻你的时候,你不是也很喜欢?”

易小曼羞愤的盯着他:“谁喜欢了?”

“不喜欢还抱着我不放?”

“……”易小曼揪着他肩头的双手骤然松开。

那只是她在推他时无意的动作。

汪汪汪……狗吠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人出来了,易小曼不顾一切的踢打着他:“你快放手……”

薄简言从上方盯着她,他胸膛起伏,定定看了她两秒,手上的力道终于松开。

易小曼立刻推开他,从一侧的车门爬了出去,惊惶不定的看着别墅里走出的人影。

“元宝,回来——”

蹲在别墅门口的男孩一叫,才冲出院子的萨摩耶撒丫子就往回跑,那狗有半人高,肥硕的身躯跑起来一抖一抖的。

“你该减肥了,快起来。”薄嘉躺在地上被萨摩扑得四脚朝天。

薄简言也下了车,深邃视线从她身上缓缓收回。

“老爸——”薄嘉好不容易爬起来,搂着狗脖子喊他。

薄简言理了理衣摆,带上车门:“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元宝一直在叫,所以我出来看看。”

薄嘉伸头想往这边看,被薄简言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视线:“叫你李叔下来,你上去睡觉。”

男孩缩了缩脖子,牵着萨摩进屋。

易小曼拎起包就要走,手腕被拽住,耳边是薄简言略显沙哑的声音:“我让司机送你。”

他掌心的温度,让易小曼心中那股羞耻感更浓,却也没拒绝他的好意。

这里是别墅区,没车她回不去。

过了一会,别墅的车库灯亮起来,一辆黑色奔驰开出来。

薄简言亲自走过去拉开后座门,看着易小曼上车,又嘱咐司机注意安全。

……

黑色奔驰在深夜里驶出别墅,直到最后一抹车灯消失在视线里,薄简言这才转身,朝台阶走去。

门开了,那只蠢萌的萨摩耶就趴在门口,看见主人回来,摇头摆尾的哈气。

薄简言弯腰换鞋,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再出来时,那只萨摩已经不在门口了。

他抬头,只见薄嘉趴在二楼栏杆上,元宝就蹲在他腿边。

“老爸……”男孩欲言又止的。

薄简言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径自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薄嘉给自己壮了壮胆:“老爸,你刚才车上是不是坐着别的女人……”

仰躺在沙发上的薄简言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儿子。

“我不是反对你再婚,周叔说你这些年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就是吧……你要娶她之前,能不能先征求我同意?”薄嘉说完怕挨骂,马上就缩起脖子盯着自己的脚尖。

薄简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话是谁教你的?”

“没……是我自己想的。”薄嘉忙澄清。

“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把你的功课好好补补。回房睡觉去!”

“……”薄嘉耷拉着脑袋,回了自己房间。

薄简言又抽了支烟,上楼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经过薄嘉的房门口,看见门开着,他走进去,不出所料,那只又笨又胖的萨摩又上了床,就睡在他床尾。

薄简言低斥了声“元宝”,元宝“嗷呜”一声,夹着尾巴跳下了床,乖乖去了自己窝里。薄简言走到床边,把薄嘉蹬开的被子又给他盖了回去。

-第二天是周六,薄简言难得待在家里没出去。

可怜了薄嘉,从早上起就感觉到一股低气压笼罩在头顶,吃过午饭,薄简言终于忍无可忍:“下午去把这头黄毛剃了。”

薄嘉一听,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头发:“那不成光头了?”

“不想剃就给我染回来!”

眼看着父子俩又要吵起来,佣人冯妈赶忙过来打圆场:“听你爸的话,染黑了精神。”

薄简言仍旧蹙着眉:“小小年纪好的不学,歪风劣习染了一堆,你看看哪个像你这么大就染头的?”

“染头就不学好了?电视上那些明星还不都染……”薄嘉不忿道。

看见薄简言操起手头的筷子就要砸过来,冯妈赶紧挡在前面,同时拉住了不知轻重的小少爷:“你又不上电视,听话,这发型冯妈早看腻了,让理发师给你弄个新的。”

薄嘉不情不愿的上了车,薄简言直接带他去了严诀介绍的一家发型工作室。

店员见他衣着不凡,一进门就十分热情,问他是理发还是做造型。

薄简言直接把人拎出来:“给他换个人模人样的发型。”

发型师:“……是要看起来乖一点吗?”

薄简言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有人带薄嘉进去洗头了,服务员将薄简言引到另一边等候区的沙发,又给他泡了杯茶。

薄简言瞧了眼那茶叶,没动,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上。

坐下没几分钟,门口风铃响动,易小曼带着易初进来了,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下。

怎么上哪都能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