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端端的,东西总不能不翼而飞吧?

“哎,要说王大少有所怀疑,我该极力配合才是,可……”宁飞连连摇头,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可当众被搜身这事吧,还是挺羞辱人的,王少既然想再羞辱我一次,好歹得拿出诚意。”

打过几次交道,王峰多少有些清楚他的脾气,当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又想要什么?”

“王少此言差矣,我可不是要,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宁飞耸耸肩膀道:“毕竟那辆法拉利,原本就是王少自己输给我的。”

“好,我答应你!”这次王峰倒是答应得利索。

反正只要从宁飞身上搜出戒指,他也没命开。

话音刚刚落下,王峰也不迟疑,立刻上前将宁飞里里外外给搜了一遍。

别说钻戒了,连根毛都没找到。

“老实交代,你到底把钻戒藏哪儿去了?”王峰怒火攻心,双手死死去抓宁飞的脖子:“不想死就马上给我交出来!”

只不过,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宁飞,整个人便被一脚踹飞出去。

看着王峰重重的砸在地上,宁飞冷笑连连:“三番两次羞辱我就罢了,如今搜不出钻戒还想杀人?”

“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别把我的豁达,当成你肆无忌惮的理由。”

几句话铿将有力,即便是他动手了,也没有人认为宁飞做得不对。

王家今天……确实过分了!

“还有,王少怎么如此笃定钻戒在我身上?”宁飞一步步朝王峰走去,犹如君临城下的王者:“莫非……”

他居高临下立定在王峰跟前,“戒指的事情原本就是你自导自演,为的就是想让我坐实偷盗罪名?”

“你你你……我……我……”王峰就趴在他脚边,面对宁飞的咄咄逼人,他整个人都跟散架了一样。

但比起身上的疼痛,心头憎恶更甚,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别你啊我的。”宁飞一脸不屑的看着王峰。

就他这样的智商,还想跟自己玩,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还是大家有目共睹。”

“所以……你给大家允诺的一百万,现在可以兑现了。”

“行了!!”古忠民瞧见王京飞面色阴沉,他咬咬牙,二话不说,直接开了几张支票扔给宁飞等人。

然后不耐烦地催促道:“现在立刻马上拿着这些钱给我滚蛋!”

“尤其是你,宁飞,我们古家的地盘不欢迎你。”

成王败寇,事已至此,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

何况只有让宁飞抓紧时间消失,兴许还能勉强平息一下王家的怒火,免得到头来殃及池鱼,迁怒到自己头上。

毕竟,宁飞是冲着他们的女儿来的。

“急什么?事情不是还没结束呢!”宁飞扬起嘴角,笑得一脸诡异,转而冲着丁良吩咐道:“小丁子,帮我找块板砖,我有用。”

“好勒,宁哥,我马上叫人送一块过来,保证又厚又沉,拍人还贼疼。”

丁良回答得顺溜,办事也麻利,话音落下,秒秒钟拨通电话。

约莫两分钟后,婚宴大厅再次出现一片唏嘘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此时正颤巍巍往场中走来的老人吸引。

老人穿着一身丝质唐装,满头花白银发,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这不是韩老是谁?

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众人便心照不宣地认为老人是来参加今天婚宴的。

看不出来啊,这古、王两家面子居然这么大,竟然还能请动韩老这样的大人物。

“韩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里面请。”王京飞瞧见老人后,铁青的脸庞顿时转忧为喜。

他面上挂着几分讨好笑容:“您老过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亲自去接您啊。”

韩老,蓉城医界最佳神医。

行医几十年,曾将无数濒临死亡的患者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不仅如此,他年轻时候参加过多次战争,算是一位响当当的民族英雄。

这样一位人物,纵然是在商界大亨聚集的婚宴上,依旧是万众瞩目,受所有人敬仰。

肉体凡身,无论你多有钱,谁还没有个生病的时候?

在蓉城甚至流传着有这么一句话,只要认识韩老,你想死都难。

也正因为如此,韩老能亲自参加喜宴,那绝对是给了古、王两家天大的面子。

“咳……不用那么麻烦,我只是路过,顺带进来送礼的。”韩老只是言简意赅地解释一句,便迈步朝宁飞走去。

以至于留在原地的王京飞,本想伸手接过礼物的,哪知道,下一秒就看见韩老直愣愣地走开了。

这让搁在半空的手,缩回来不是,继续伸着也不是,尴尬得不行。

“小子,没想到十年不见……你长大了,人也长帅了。”正当所有人困惑韩老此举何意的时候,他已经颤颤巍巍地立定在距离宁飞几步之处。

那双因为衰老而逐渐变得浑浊的双眼,透露出满目慈祥与喜悦。

“糟老头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没死啊?”

宁飞嘴上笑骂着,却是大步流星朝他走过去将其扶住:“腿脚不利索了就在家好好养老,出来瞎晃悠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骇然,所有人都跟热锅上的蚂蚁,突然间就炸开了锅。

韩老居然是来找宁飞的?

而且听宁飞说话口无遮拦,韩老面上表情又丝毫没有动怒,以此判断,两人关系那绝对是极好的。

否则,任由谁听到这话都会当场翻脸吧?

这让不少人心中猜测,这宁飞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不仅丝毫不将古、王两家放在眼里,又有周家极力庇护。

现在竟然连大名鼎鼎的韩老,也与之交情极深。

可蓉城近些年也没听说过有宁飞这么一号人物啊,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十三年前,宁飞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被宁家安排到蓉城,跟着韩老学习医术。

虽然只有短短三年时间,但两人亲如爷孙。

“你个臭小子,这张嘴巴,跟你小时候一样欠揍!”韩老面上没有怒意,嘴上却是故作严厉地说道:“再说,老头子都没有看见你结婚生子,怎么舍得死?”

韩老白了宁飞一眼,顺势将手里的礼盒递给宁飞。

这礼盒无比精致,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一块明晃晃的板砖,宁飞顿时愣了。

他记得很清楚,这块板砖是宁飞小时候调皮,在韩老那儿用合金偷偷打造的。

为的就是想在老头子每次严苛教学,趁他不注意时,给他一板砖。

只不过,每次被板砖拍的人都是自己,宁飞那个时候还被韩老上了一课,说什么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有办法,谁让韩老的身手太恐怖了,孩童的他,怎么可能是这老家伙的对手?

“怎么样,宁哥,这份礼物你还喜欢吧?”一旁的丁良看着宁飞双眼有些失神,整个人忍不住嘚瑟道。

昨天他接到宁飞的电话,第一时间就告知了韩老。

尽管现在很多人都想弄死宁飞,但韩老绝对是他最亲近的人。

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他,就是专程想给宁飞一个惊喜。

此时此刻,见他失神的模样,丁良就知道,这份惊喜算是送到宁飞心坎里了。

“你这家伙!”

“谁让你告诉这糟老头子的!”宁飞佯装嗔怒地给了丁良一拳头,“我还想着后面专程找个时间去揍一顿他呢。”

“行了,臭小子,赶紧去做你的事情吧。”还是韩老率先言归正传。

他笑着摇了摇,却是正色道:“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不管你做什么,我这个糟老头子都支持你。”

这话一出,王、古两家的面色突然就不太好了,这韩老摆明了就是站在宁飞这边的。

“韩老,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日子。”

“这个宁飞……”王京飞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深吸一口气才接着道:“他不仅捣乱婚礼,而且还涉嫌偷盗价值八千万的钻戒。”

他咬牙切齿地询问道:“这么多劣迹摆在眼前,你却这么护着他,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王先生严重了,这不过是小孩子家家小打小闹而已。”

韩老这话说得客气,没有半点失礼的地方,偏偏说出的话却是顿时让王京飞面色铁青,差点没吐血生亡。

韩老说完,转而看向宁飞,语气有些意难平道:“还有,臭小子,你现在是不是不行啊?”

“人家说你捣乱,你就只捣乱成这样子?真是丢我的脸!”

“要不要老头子我待会回去给你开一剂中药补补肾?”

“不用了。”宁飞嘴角顿时忍不住直抽搐,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即没好气地回怼道:“补品那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留着给你自个喝吧,指不定还能枯木逢春,给自己添个大胖小子什么的。”

话音落下,他径自朝酒店门口走去。

“哈哈……”韩老不怒反笑,他边跟上宁飞的步伐边冲丁良说道:“他急眼了!哈哈……急眼了!”

率先走去酒店的宁飞,看着王峰那辆法拉利,便直接随手抄起一张椅子狠狠砸下。

“宁哥,你不是要用板砖吗?用椅子会不会不顺手?”丁良见状,满面戏谑地说着。

“就这辆破车?”宁飞冷笑一声:“也配?”

他说着,再次举起椅子再重重落下。

说来也奇怪,宁飞竟然用一张木头椅子愣是将这辆法拉利砸的稀巴烂。

这一下接着一下,看得所有人都心惊胆战,惋惜不已。

价值一千多万的法拉利,就白白被宁飞砸烂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话虽如此,围观看戏的人倒是乐此不疲,这种手抡豪车的戏码,可是给钱都看不到的。

吃瓜群众看得爽快,王家和古家的人却不怎么爽,要知道,宁飞砸得不单单是车,而是他们两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