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秘书离开办公室前好奇的望了沈秋一眼。

和刘苟、李铁柱二人初见沈秋时一样,孙秘书的关注点同样在他那身廉价行头上。

长相陌生,没穿正装。

一看就不是唐氏集团的员工。

难道是来面试的?

不应该啊……

总裁好像从来没有亲自面试过求职者。

还有总裁的脸怎么有点红?

热的?

偷瞄完沈秋,孙秘书又看了眼立式空调。

空调上显示室温二十一度。

于是孙秘书多嘴问了句唐清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拿温度计帮她量量体温。

被孙秘书这么一问,唐清舞俏脸又红了几分,忙说让她赶紧出去办事,送走孙秘书后,她跟沈秋打了声招呼,去楼道尽头的卫生间洗了个手。

去而复返。

唐清舞走到沙发前准备坐下,好好盘问沈秋这四年来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沈秋抬起屁股,探手一抓,把本打算自己坐在独座沙发上的唐清舞,不容反抗的拽到自己腿上。

“老婆,你瘦了,什么时候下班,你请我去吃大餐,咱好好补补。”

某秋总是能把语句中的“你”和“我”运用的恰到好处。

比如刚才那句“我早晚是你的人”。

比如现在这句“你请我去吃大餐”。

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然被迫接受沈秋这种贱属性人格的唐清舞,丝毫没有因这番话感到意外和不满。

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小窃喜。

女人嘛,再瘦也喜欢听别人说自己不胖。

显然,某秋也深明此理。

何况自己大老婆的身材就是很好嘛,这小蛮腰的手感,啧啧,如果能少一层阻隔就更完美了。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饿了的话咱们就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再回来加班把工作做完。”

沈秋闻言拧起眉头,在她腰部靠下的位置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啪!”

声音挺脆。

“感情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啊?”

“让你多笑笑别冻伤自己你不听。”

“让你有事安排给下面的人做别那么辛苦你也不听。”

“怎么,老公管不了你了?”

受到沈秋有那么一点点小暴力的关心,唐清舞心中甜蜜,表面上却咬着嘴唇一脸委屈。

“爷爷退休了,爸爸压力大,妹妹还在上学,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没说不让你做。”沈秋严肃至极。“我是让你有时有点、有量有度的做。”

不待唐清舞回应,他又抢着补充:“就好比咱俩将来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需要完成的任务,你说这事要是没有节制,那身体能受得了吗?”

“去你的!”

唐清舞红霞铺面,抬起手来敲了敲沈秋脑壳。

“你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沈秋故作深沉:“想我老沈家的血脉传承、香火延续、十八代同堂……”

眼看话题被沈秋越带越偏,唐清舞急忙把脚伸到主驾驶踩死刹车。

“沈秋。”

沈秋拦声打断,一脸认真:“不许你叫我全名,明明你有很多种选择的。”

是叫亲亲老公好还是帅帅老公好呢?

这又是一个问题。

唐清舞心知此时对付沈秋的最佳方式就是不接话,她自顾自的继续问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四年到底去了哪里?”

沈秋消失的这四年,包括唐清舞在内的唐家人,无不在拼尽资源搜寻他的下落。

结果就是一次次的失望。

沈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唐家怎么找都找不到半点关于他去向的蛛丝马迹。

甚至唐清舞和唐果果姐妹俩一度认为沈秋死了。

还为此差点因茶饭不思而妾随君去。

若非唐伯年后来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告诉姐妹俩据可靠消息称,沈秋还活着,只是到国外办事不方便和家里联系,恐怕今天沈秋就真见不到唐清舞了。

“我去了西境高原支教。”

早就料到唐清舞会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的某秋,利用一分十八秒的时间提早在心中编出理由。

他目光深邃,扭头透过玻璃窗眺望远方。

“五年前我来到东海,利用一年时间呕心沥血扶持唐家上位,期间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沾染了太多本不愿沾染的罪恶。”

“我内心煎熬、痛苦、难以忍受。”

“我为那些被我用钢管爆了……咳咳,为那些被我用棍儿形金属物件浇灌花朵的男儿汉感到……”

唐清舞一阵头疼:“你正经点儿,说重点。”

老婆的话就是圣旨,沈秋立刻改口说回重点。

“重点就是我去西境高原支教净化心灵去了。”

“老婆你不知道,那边的孩子有多么渴望知识。”

“我教他们怎么打牌,教他们怎么尊老爱幼,让他们明白吃小动物身上的肉是一件多么令人发指的行为。”

教孩子们尊老爱幼唐清舞能理解,可打牌和吃肉……

沈秋瞄了眼唐清舞脸上浮现出来的疑惑,不等她发问就自觉解释道:

“没办法,那边娱乐活动太匮乏了,你想啊,我作为一名支教老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只知道读书,最后一个个读成书呆子呢?”

“于是我发挥精湛的画工,凭借儿时对扑克牌花色和数量认知的残存记忆,把一副扑克牌手绘出来,传授他们各类玩法,丰富童年。”

“至于吃素不吃肉这件事嘛,就要从我佛慈悲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起了……”

能把从恶人狱生活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人,全世界恐怕就只有沈秋一个了。

也不知道恶人狱里那些重刑犯,听到秋哥把自己形容成求知若渴的纯真孩童会不会开心……

更没天理的是。

唐清舞信了。

她捧起沈秋的脸颊,美眸中带着愧疚之意歉然开口。

“支教生活一定很苦吧?对不起,是唐家害了……”

“憋说话。”沈秋伸出一根还带着点鱼腥味的手指,抵住唐清舞红唇。“吻我。”

悲伤让我来扛的表情,被沈秋演绎的登峰造极。

在这般情绪感染下,唐清舞强忍羞意,蜻蜓点水的亲了他一口。

某秋咂吧咂吧嘴,撒娇式的扬了扬下巴。

“老婆我还要。”

唐清舞伸手把他这张大脸按开,羞恼着挣脱怀抱。

“要你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