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洪福穿着睡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楚休红。
就像看一个小丑。
他不屑道:“半夜三更,我当是哪儿跑来的疯狗,原来是你。”
“任洪福,马上从这里滚出去,你还能多活十几天。”
“哈哈……”任洪福一声大笑:“滚出去?你以为你谁,还是当年的赌城之子吗。”
“你杀了大志,我大哥回来,一定会要你命,我要是你,马上回家收拾东西,滚出赌城。”
“忘了,你现在没有家,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
楚休红眼神骤然一变,飞脚而去。
这愤怒一脚,力若千钧,直接轰在任洪福的肚子上。
他倒飞三米,后脑壳重重的砸在地上。
“楚休红,你……你连我也敢打?”
后脑上。一片鲜红。
任洪福脸色大变,痛苦之中,惊骇连连。
楚休红来者不善,一脚踢断了他的尾椎骨。
他想爬起,试了几次没能成功。
屋里几个保镖急忙冲上去,将他扶到沙发上,然后扑向楚休红。
楚休红眉间寒光爆闪,一声巨响。
他一脚踹飞半扇青铜门,直接砸向几个保镖。
青铜门,重达三千斤。
这一脚的力量,足以蹬天。
四个保镖躲闪不及,被青铜门压住,当场气绝身亡。
这一幕,令人肝胆巨裂。
他,恐怖如斯。
沙发上的任洪福慌乱大叫:“快来人,保护我,保护我。”
十几个保镖从楼上飞奔下来。
看到地上惨死的兄弟,他们惊恐后退。
楚王一怒,山河咆哮。
谁敢上前?
楚休红一脚踏在任洪福的胸口上,声音冰冷道:“这房子,是沈怜梦的,今天我便要拿回去。”
看着愤怒的楚休红,任洪福吓得小便失禁,浑身颤抖。
他声音变形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说得没错,这房子之前的确是沈怜梦的,但后来不是了,我是从别人手里赢来的。”
绝对实力面前,任洪福不敢隐瞒。
赌城,一个以赌为经济支柱的城市。
赌,在这里司空见惯。
有时候,连妻女都是赌注,赢一栋别墅不足为奇。
楚休红曾是赌王之子,对赌城的一切非常熟悉。
但,他不信任家人。
咔嚓!
脚掌骤然发力,直接压断任洪福两根肋骨,痛得他龇牙咧嘴。
“后来为何不是,你从何人手里赢来的。”
“解释不清,今天送你归西。”
楚休红的大头皮鞋内嵌钨钢板,坚硬异常,任洪福差点没断气。
“我说我说,你让他们都出去,这件事牵连甚多,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生怕被楚休红踩死,任洪福急忙说道。
楚休红冷哼一声,任洪福想让这些人去报信而已。
可普天之下,他楚休红谁人能挡!
“滚。”
楚休红扭头,寒芒闪闪的眼睛看向那些保镖。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狂暴的野兽。
而且,武力爆表。
没有人愿意和他对峙,一众保镖仓惶退走。
保镖出去,任洪福松了口气,这下有救了。
他面色痛苦道:“我是从沈成业手里赢的,他是你的大舅子。”
沈成业?
闻言,楚休红眼睛赤红。
五年前,沈家背靠楚家,沈成业是沈家才俊。
楚休红为人大度,不止一次介绍大生意给他。
而他,还是沈怜梦的堂哥。
没想到,他也成了任馨颖对付沈怜梦的工具。
他,好狠的心。
他,怎么下得了手。
可沈家是沈怜梦的娘家。
想到沈怜梦,楚休红强压怒火,他说道:“你在永丽皇宫待了五年,赌术一定了得,今天,我要跟你赌一把。”
“我们赌命。”
“赌……赌命?”
任洪福吓了一跳,瑟瑟发抖的看着他。
当然,他并不是害怕楚休红不入流的赌术,而是赌命。
赌命。
风险太大,万一输了怎么办?
任洪福身价不菲,赌命,他没有勇气。
可楚休红的枪,已经放在茶几上。
不答应。
当场爆头。
赌,或许有一线生机。
只要过了今晚,他发誓一定不会放过楚休红。
任洪福痛苦的摸出三粒骰:“赌,我赌。”
楚休红看向任洪福,目光冰冷。
他道:“杀你,轻而易举,但我还是想和你赌一局。”
“我要让任家人知道,五年前,我楚休红是赌城之子,五年后更是。”
“沈怜梦和我女儿的痛苦,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今天来,楚休红不仅是为沈怜梦夺回房子,更是给任家一个下马威,替沈怜梦出一口恶气。
这五年来,任洪福的赌术成熟很多。
他见过楚休红楚休红,不过尔尔。
他自信道:“楚休红,你若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三五万,若是以性命相博,你还斗不过任家。”
在永丽皇宫,经常有江湖混混拿着枪,三五百就能了事。
他以为,楚休红也是混混之流,三五万必能打发。
但,楚休红却轻蔑一笑:“沈怜梦这五年的痛苦,任家罪大恶极。”
“我不是给你机会,只是为你挑了一种死法。”
“作为赌城之人,死在赌桌上,你应该感到光荣。”
任洪福气得咬牙,恨不得掐死楚休红。
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唯一的希望就是赢。
任洪福拾起,屏气凝神道:“楚休红,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我,你注定要输。”
在永丽皇宫这五年,任洪福未失手过一次。
他的赌术,出神入化。
咕噜咕噜!
骰盅摇晃,任洪福的耳朵颤抖不已,盅内点数已经出现在脑海里。
他说道:“我若是你,就会带着女儿远走他乡,永不踏足赌城,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楚休红不屑发笑。
他是赌王的儿子,赌术青出于蓝。
赌王的儿子,用赌术替妻女出气,胜过楚王权势。
骰盅落定,任洪福双目寒光顿起。
开盅,三个6,他笑了,甚是得意道:“楚休红,到你了。”
三粒骰,三个6。
的确很大。
似乎定局已成。
可楚休红轻描淡写一笑,拾起骰子随手丢在桌上。
轻轻一丢,三粒骰子支离破碎。
楚休红道:“你输了,吞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