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真的要让姜小姐离开?”

岑锐再次问道。

最近几天,他已经将自家boss对姜一沁的态度看在眼里。

“一个囚犯而已,早该离开了。”

这句话像是在对岑锐说,但只有傅亦辞知道,他是再对自己说。

“钥匙给我。”

傅亦辞找岑锐拿到车钥匙,驱车直接离开。

轿车驶出车库,一路发出轰鸣声,但在路口,却早已经见不到姜一沁所坐的那辆车的影子。

他脚踩油门,在马路上风驰电掣,所过之处皆是各辆车主的谩骂声。

“玛德,跑那么快投胎啊?”

“开豪车了不起吗?”

“差点撞上,什么狗玩意儿!”

“哎哟卧槽,差点撞上了!”

……

暗夜中,霓虹闪烁的燕江市公路上,傅亦辞的车时而左拐,时而右拐,眼看着像是要撞上前面的车,却又巧妙的避开。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去了一家会所,叫上几个兄弟,破天荒的买醉。

会所包厢里,傅亦辞端着酒杯一个劲儿的喝着,其他几个兄弟正在赶来的路上,唯有薄烨来的最快。

“哟,大哥怎么有兴致喝酒?”

身着白色西装,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薄烨走到他身旁坐下,调侃一笑,“啧啧……喝酒可不利于造人计划啊。”

傅亦辞给他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我让她走了。”

正准备端起酒杯的薄烨动作一滞,“你说谁?姜一沁?”

“嗯。”

傅亦辞举杯与他碰了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极烈的酒,入口火辣,但他却像是喝凉白开一样,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疯了吧,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可以跟你生孩子的女人。你让她走,是什么意思?”

薄烨百思不得其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不对劲,“握草,你不会爱上了她吧?”

包厢隔音很强,没播放音乐,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灯。

傅亦辞紧攥着酒杯,悠悠侧目,问薄烨,“爱是什么感觉?”

“大哥,别玩我好不好?”

薄烨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我一个万年单身狗,到现在还是童子身的人,你问我爱是什么感觉?不是扯淡吗。你当年又不是没恋爱过,真的是……”

被气到的薄烨端起酒杯,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

反倒是傅亦辞不爽的将杯子重重的放在玻璃矮几上,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倚靠在沙发上抽着。

是的,他恋爱过。

爱过宁婉。

所以,傅亦辞很清楚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但此刻,这种感觉真真切切的再次发生,发生在他对姜一沁的感情上。

傅亦辞无法接受他在短暂的两个月里爱上一个女人,更无法接受他爱上一个囚犯的事实真相。

不得已,他直接将姜一沁送走。

可临行时,姜一沁从车上跑下来,扑进他怀中,在他耳旁说道:“傅亦辞,谢谢你。谢谢你送我离开,让我清醒的知道,我不配爱你。但,也不枉我爱过。”

原来,她也爱上了他。

也正因为此,才让他在酒店里对他说的一番话彻底刺激到了姜一沁,使得他处处与他作对。

他送走了姜一沁,为了避免被傅均睿找到,刻意让人开车送她离开。

这一晚,傅亦辞喝的烂醉如泥。

岑锐送她回到别墅,让佣人做了醒酒汤给他喝了,才让傅亦辞睡下。

而与此同时。

身在告诉公路的姜一沁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燕南高速,车牌号YJ7877,我需要一场车祸。」

「高速车速120,你知不知道会死的?」

分明是手机发出去的消息,但显示的电话号码却是:未知。

同样,传过来的电话号码也显示着未知。

「所以,这是给你的考验。成败在此一举。」

姜一沁的短信发出去,久久没有回应。

五分钟后,短信来了,「注意暗号,鸣笛声三长一短。」

看到信息,姜一沁美艳的脸上洋溢着浅笑,「七小时后,我等你。」

几条短信的简单沟通,然后她将短信彻底清空。

偏着头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心道:傅亦辞,今天我所受的,将来都会十倍还在你身上!

这些伤,原本不会出现的,但都是她自己一手而为的。

次日,帝景庄园。

傅亦辞一如往日洗漱用餐,但餐厅里,却只有他孤身一人。

看着以前姜一沁坐着的位置,他顿时心烦意乱,放下筷子直接去了公司。

在办公室,他处理了一些文件,看着时间也不过是七点半。

正当傅亦辞抽出一支香烟,想要平复复杂心情时,岑锐砰地一声推开办公室的门,闯了进来,“boss,出事了。老辉打电话说出了车祸。”

“车祸?”

傅亦辞手中的烟坠落在地,他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姜一沁怎么样了?他们人在哪儿?”

“目前还不清楚。老辉打电话时没说完,人就昏迷了。”

岑锐吓得心惊肉跳。

他记得昨天还特意跟boss说老辉很靠谱的,结果谁曾想居然就发生了车祸。

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查,立马派人给我查。”

傅亦辞吩咐道,然后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噙入唇,点燃,默默地抽着。

许是他自己都没发现,攥着香烟的手隐隐颤抖。

岑锐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他再度进入办公室,说道:“车祸现场四连撞,堵住了高速路,急救车赶不到现场。”

傅亦辞眸光闪了闪,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慌乱。

这种紧张感,像极了当初得知宁婉被火吞噬时的感觉。

紧张、慌乱、恐惧,无形中像是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离一般,就连呼吸都带着痛。

傅亦辞不明白他与姜一沁只是短暂的两个月,怎么会这么在乎她。

但他没时间去思虑这些,而是问岑锐,“距离多远?”

“他们在休息区过了一夜,所以没多远,也就三百多公里。”

“立马准备直升机。”

“是,boss。”

岑锐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家boss为了救一个相识不到两个月的女人而动用直升机。

看来,姜一沁在自家boss心中,地位匪浅。

他立马去准备直升机。

一个半小时后,直升机找到了车祸现场,悬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