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玄宁将背包放下,然后又走进老头的卧室,从他卧室里搬了一张大睡椅放到自己的房间里。
收拾好以后,玄宁才对伸着舌头的黑狗说道:“你以后就睡这上面,家里还有一个老头,但他是个普通人,你在他面前可不能说人话,明白吗?”
黑狗点了点头道:“星君放心,二郎知道分寸。”
听到黑狗这样说,玄宁还真的就放心了,因为一旦暴露身份顶多也是狗子遭殃,而不可能会牵连到自己,毕竟以老头那副德行,要是知道黑狗会说话,肯定会让它被迫营业。
随即玄宁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是叫杨戬吗,二郎神和杨戬有什么区别吗?再说我也不能一直叫你二郎神,得想办法给你取个名字。”
“星君口中的杨戬是我上次下凡来渡劫时候的名字,它并不是我的真实姓名,我生来就叫二郎,星君可以直接这样叫我。”黑狗向玄宁解释道。
玄宁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二郎吧,这样别人也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然后继续道“我叫玄宁,我现在也是转世成为凡人了,叫我星君多少有些不适应。”
黑狗点了点头,然后欢快地叫了两声,轻轻一跃,便爬上了老头的那张睡椅,懒洋洋地趴在上面不动了。
巨大睡椅是老头几个月前花费巨资在网上买来的,而且是买回来给他自己享受的,每次玄宁都想试试躺在上面的感觉,但老头就是坚决不让,还说什么小孩躺在上面就会懒惰成性奇葩理由,在玄宁看来,老头分明就是抠门鬼。
对了,想到老头,他人呢?
玄宁好奇地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有可能是出门散步了吧,老头因为年纪大了,便特别喜欢出门散步,而且出门前也不吱一声,总会让玄宁有些担心,还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既然那个老家伙不在家,那自己可得好好珍惜时间,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先把这学期的课预习一遍吧。
玄宁朝课桌走去,而就在玄宁刚坐在课桌前时,那边的门响了,老头从外面哼唱着戏曲走了进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仙人……”
老头摇头晃脑地唱着,即便是看见了刚回来的玄宁,也没停嘴,唱着唱着又舞了起来,不停地在玄宁面前晃?
最终,他那跑调的哼唱终于让玄宁忍不住了,大吼道:“混蛋老头,你再唱我命就没了,要唱出去唱,别耽误我看书。”
听到这话,老头有些意犹未尽,但也讪讪一笑,停止哼唱,随即摆了摆手,哼了一声道:“不懂艺术的庸人。”
说罢,老头朝着自己卧室里走去,而两人都没提任务的事情,以两人的默契,自然知道,若是玄宁没有提任务的事情,这说明任务已经完成。
见老道士终于肯消停一会了,玄宁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看书,可书上的字还没看两够两行,老道士的惊叫声就从卧室里传来,“啊!”
玄宁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正要爆发,却见老头匆匆忙忙从卧室里窜出来,然后走到玄宁面前,使劲地晃着他的膀子。
“宁儿,都是我不好啊,让家里进了贼,是为师的错,让那贼人将为师欲送给你的睡椅给偷了去。”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那可是为师给你准备的礼物啊,正想在你生日那天送给你,谁能料到……”
“呃……”玄宁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伤心的老头,心下一惊,难道自己错怪他了,那睡椅竟然是老头准备送给自己的礼物,他已经多少年没送过礼物了。
礼物没送自然是不能让玄宁躺在上面的,这样一想,玄宁心中竟然有些感动,鼻子一酸。
刚想把黑狗的事说给他,谁知道他却话题一转:“徒儿,师傅求求你,将那一千二百块借于为师,让为师再买一个新的睡椅送你,不然,为师心中的愧疚无法消除啊。”
听到这话,玄宁原本感动的心情竟是一霎间烟消云散,脸色阴沉下来,开口吐出四字,“慢滚不送。”
混蛋老道,竟然还想打那一千二百块的主意,真是当我玄宁好骗呢。
玄宁自然不理会老头的苦肉计,随后又将黑狗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并不会说什么黑狗是天神下凡,只说是钻进女雇主家的一只流浪狗,想要收养它。
“什么?养狗这种事情不是富家子弟才干的事情吗?咱们这种穷人也配?”老头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
“果然,我看玄宁你是真的堕落了,竟然开始学习那些富家子弟的生活了,我现在养你都难,还要养狗?而且你还把我的高等睡椅借给了一只狗?”
听到这话,玄宁鄙视地向老道士反驳道:“你这么大的反应干嘛?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把睡椅送给我吗,而且不就是养一只狗而已吗?”
“呵,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总之我不同意,没想到你竟然动起了养狗的邪恶念头,为了惩罚你,我反悔了,睡椅我自己用,不会再送给你了。”
“你……”
客厅内,弩拔剑张刀光剑影,而玄宁卧室里的睡椅上,黑狗睡的正香。
最后,玄宁冷眼一笑,开口道:“呵呵,老不死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不肯多吃一点亏啊,说吧,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出来,当然,那一千二百块我是决不可能再还回去了。”
老头也抚须而笑,眉头舒展开来,开口就道:“我也不坑你,既然徒儿一心爱护流浪在大街上的小动物,那为师自然支持,毕竟为师也有一颗大爱心,这样吧,你只要以后一个月帮师傅跑一次生意,我便同意让黑狗留下。”
这混蛋老头,果然打着这种主意,而要是答应老头一个月跑一次任务的条件,那就必须得在学校里请假了,这个老不死的,要想从他手里占点便宜,可真比拔铁公鸡的一根毛一样困难。
但是玄宁暂时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因为黑狗是必须得留下的,不论代价如何,最起码原本老头给的那一千二还是保住了,既然这样,也就不亏,一月一次就一月一次了。
看着混蛋头那得意的笑容,玄宁咬了咬牙,气愤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