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渊从青松苑回到啸林院时,宿枫才刚到。
看见秦翊渊,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顾不上多年兄弟情,冷声道:“王爷找下官所为何事?”
“本王知道前些日子对阿妧过分了些,特意请大舅哥过来,好当面道歉。”说着,秦翊渊作势弯腰,被宿枫侧身让开。
“下官承受不起。”
“阿枫,那事是我一时糊涂,但此番我有更要紧的事与你说。事后你见过阿妧一次,可有发觉她与以往大不相同?”秦翊渊低声问道。
“阿妧是我的妹妹,能有何不同?”宿枫误会他还在找借口,横眉冷对,“王爷,此次若非阿妧护着你,我早已上报朝廷,希望王爷珍惜眼前人。”
秦翊渊心中有愧,不好直说,便道:“往日阿妧只喜欢玩闹,几时学过医术?可她在宫里竟救了皇后与三皇妃,阿枫,你是她兄长,应当比我更了解她。”
“是,我比你更了解她,所以我相信她还是我的阿妧,而不是像你这般怀疑她。”
宿枫剑眉倒竖,紧紧盯着秦翊渊,“王爷,你若不要她,我要,既然王爷觉得那不是阿妧,便赐她一纸休书,让我将她带回家去。”
秦翊渊本想与他好好说道说道,见他提起休书,瞬间冷脸,紧紧抓住太师椅扶手,薄唇微抿,眸光清冷地盯着他,似乎有万千话语想说,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另一边,靖淮王府上,宿妧正给三皇妃包扎伤口,床上的女人虚弱至极,宿妧甚至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将她骨头折断。
“多谢七弟妹,若非你救了我,恐怕我就见不到王爷了。”孙若梅看向紧紧握着自己手的秦翊毅,虚弱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王爷与王妃感情这么好,老天爷也不忍心把你收走,还送了你们一个孩子。”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宿妧一边调侃,一边把药放回药盘。
孙若梅出生书香世家,到了年纪,便就嫁给秦翊毅,未曾与旁人这般说笑,听到宿妧的话,瞬间羞红脸。
“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害羞。”秦翊毅摩掌着孙若梅的手背,感叹良久。
宿妧不愿意做电灯泡,端起托盘往外走,刚到门口便撞上匆忙赶来的白术,“没想到太医院派来的是白大夫,真是好巧。”
白术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她,想起那日王妃救王嬷嬷的事儿,他还有诸多疑虑,进去给孙若梅请了脉,便匆忙追出来。
或许是猜到他会追问,宿妧倚靠在廊檐下等他。
“下官白术拜见王妃。”白术跑得匆忙,还滑了个趣起,扶正帽子行礼道。
“你是想问治病的事儿?”宿妧抬腿往凉亭走去,白毋赶紧跟上。
“是,下官只见到王妃诊脉,却没见其他动作,甚觉神奇。不仅如此,还有靖淮王妃怀孕一事,下官请脉之时,并未察觉滑脉迹象,敢问王妃是如何确认的?”
白丁行不善为官,在行医这块也是个愣头青,满脑子都是治病救人,因此与宿妧说起此事便顾不上敬重,只剩下满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