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妧握紧龙息石,感受到那石头的温热,随即摊开手,转头问道:“王爷能看见这上面的绿色荧光吗?”

“能。”秦翊渊瞥了一眼,“这绿色怎么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暗了许多?”

“你也这么觉得?”此话让宿妧的心跳漏了一拍。

此刻她突然不敢确定白胡子老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若自己真的只是一缕游魂,待龙息石的光芒熄灭便魂飞魄散,那老者为何不告诉自己挽救之法?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挽回之地?

宿妧忽然沉默,车厢里压抑的气氛,让秦翊渊忍不住盯着她:“这石头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光芒会变弱?”

“没什么。”她还是不肯说,静静地收起石头,缩在角落里,像个可怜的娃娃。

秦翊渊猛然握住她的手,没有让宿妧挣脱:“阿妧,本王是你的丈夫,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本王。”

丈夫吗?可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啊,让自己如何相信?

“多谢王爷美意,有事我会告诉你的。”宿妧耸了耸肩,随即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看着她安静的面容,秦翊渊沉默不语,微微攥紧拳头,似乎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

御书房,皇帝一边看着奏折,一边听秦翊渊禀报事宜。

待他说完,皇帝扔掉奏折,拧眉低头:“你的意思是说庄宁还会再次伤人?”

“回禀父皇不仅是伤人,很可能伤害的还会是母后,请父皇定夺。”秦翊渊清朗疏离,举手投足都散发着大义凛然。

但皇帝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盯着宿妧:“皇后已经醒了,一直想见见永宁王妃。”

“儿臣也想探望母后,先行退下。”宿妧露出乐呵呵的笑容,转身离开。

她特意路过太医院,又见到了白术,打了声招呼,便探头找人。

白术似乎知道她要找谁,为难道:“王妃是要找心白吗?”

“正是。医女与你们不在一起吗?”宿妧没有明白白术的为难之处。

“在一起,只是心白冲撞了陛下,已经被拉去午门,明日午时斩首。”白布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宿妧的面前,“王妃殿下,心白虽执拗,但正直忠义,求王妃殿下救救她吧!”

他也是回来才知道心白犯了事,可宫里无人敢插手,就连太医也讳莫如深,白术知道这些人只想明哲保身,若非遇到宿妧,也早已心如死心白一个医女,能如何开罪皇帝?

宿妧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为了自己那块石头的秘密,可这丫头当真如此忠毅?

想来心白人缘不错,宿妧问起时,太监明里不敢,但暗地里却为她指明午门的路。

远远地,心白瘦瘦小小的身子跪在高大的门口,宛如一只蚂蚁。

事实上,她不就是一只蚂蚁吗?

不止心白,就连她宿妧也是一只蚂蚁,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谁不是蚂蚁?

只是看了一眼,宿妧便别过头,转身离开:“走,去凤仪宫。”

想要救心白,只有皇后出手。

宿妧没想到,庄宁竟然还在凤仪宫,而且就住在皇后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