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读懂了她的心思,皇后接着道:“后来德妃因冬天,本宫分给她的银丝碳少了,就与本宫闹将起来,本宫训斥她几句,不曾想她想不开,自缢而亡。翊渊也因此恨上我……”

她捂着胸口,抬头看着宿妧:“妧儿,德妃真的不是本宫害死的,区区银丝碳,几句呵斥,德妃经历的比这还多还要苦,不可能因为这些事自杀。

妧,你要帮帮本宫,不能让翊渊一直陷在过去。”

这段话说得情真意切,宿妧差点被打动,只是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饶是宿妧也吓了一跳。

“啊,母后小心!”她扶起皇后往外跑,宫女前来接应,却还是没跑过身后的庄宁。

宿妧一边拖着皇后,一边转身査看庄宁的行迹。

这回她看清了庄宁的眼睛,无神,呆滞,脸上还有银针线蛊游动的起伏痕迹,煞是恐怖。

与此同时,她似乎听到了笛声从天外传来。

下一瞬,被蛊虫控制的庄宁远比宫女的速度要快,三两下便追上了宿妧,手里金簪高高举起,猛地朝皇后背后扎去。

无奈之下,宿妧只能一咬牙,转身趴在皇后身上,一时间鲜血淋漓,尖叫声四起。

“快救王妃殿下!”

昏迷之前,宿妧似乎听到了秦翊渊的声音,她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低低呢喃:“笛声……笛声在东边,快去找!”

凤仪宫乱作一团,身为禁卫军统领,五皇子很快带兵赶来,死守在凤仪宫外,不许任何人出去。

“陛下,妧说太医院有个叫心白的医女,医术了得,赶紧让她过来给妧医治吧。”皇后斜靠在床上,目光恳切地看着皇帝。

“心白已经下狱,明日午时斩首,太医院有才的医女多的是,未必需要她来。”皇帝没有拨开皇后的手,但也没有答应她的恳求。

“可是陛下,梅儿刚怀孕就要见血光,这是不祥之兆啊!”皇后目光低垂,我见犹怜,凄凄切切道,“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让庄宁遭遇此灾,愿陛下体恤臣妾怜惜儿孙之心,放了心白吧!”

皇后已经说到这份上,皇帝再难拒绝,只能吩咐下去:“宣心白。”

另一边,秦翊渊随老五一起去追凶手,出门便往东去,但走着走着,五皇子秦翊铮就拦住了他,“七弟,前面你就不要过去了。”

秦翊渊沉默着,看了眼飞檐翘角的玉明宫,拱手道:“有劳五皇兄。”

秦翊铮高挺的鼻梁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转身挥手让侍卫进去搜査,自己则在宫外等候。

回到凤仪宫,秦翊渊去内殿看宿妧,趁人不注意,把她袖笼里的龙息石掏出来,放在她的掌心握紧。

纵然不知道龙息石为何如此神奇,但秦翊渊明白,这石头能减缓阿妤的痛楚,他曾亲眼见过被他下令打到重伤昏迷的阿妤,对伤口毫无知觉。

可是这一次,宿妧的伤并没有多重,庄宁的簪子不过没了尖尖进去,即便如此,宿妧还是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