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白被白术带进来,看见昏迷的宿妧先是愣住,接着低头做事,耐心诊脉,望闻问切,指尖微沉,她的眉头瞬间紧皱。
“阿妧怎么了?”秦翊渊察觉她的情绪,不由发问。
“回禀王爷,王妃脉象细弱,是典型的气血不足,但据王妃的底子来看,此乃旧伤未得到及时照养所致。至于后背的伤并不重,只是皮肉伤,细心照顾便可痊愈。”
旧伤所致?
秦翊渊瞬间面色铁青,宛如被石头砸了脑袋一般,旧伤怎么来的,他再清楚不过。
难怪这几日她总是疲乏无力,原来是当初没有休息好。
不知为何,知道宿妧是因为受伤才会不舒服,秦翊渊竟然稍稍安心了些,至少不是因为那块石头。
然而,事情才刚刚开始。
皇帝沉下脸质问道:“堂堂永宁王妃怎么会有如此严重的旧伤?”
皇后也是爱怜地看着宿妧:“这孩子经常来找本宫,却从未说过受伤之事,翊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母后,阿妧她的伤……是儿臣造成的。”秦翊渊供认不讳,甚至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这暴风骤雨,并非是因为宿妧,而是因为秦翊铮。
“启禀父皇,儿臣已经抓到刺客,就在殿外等候。”凤仪宫外传来五皇子秦翊铮的声音。
“带进来。”皇帝眯起眼眸,隐藏喜怒,盯着凤仪宫的宫门,直到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被秦翊铮拎小鸡仔似的拎过来。
“父皇,儿臣在玉明宫抓到这刺客,当时他欲自绝,被儿臣阻止,可惜为时已晚,已被他咬掉半截舌头,说不出话来。”秦翊铮按住刀柄,低头恭恭敬敬。
“不能说话,还不能写字吗?”皇帝眯着眼眸,把玩手中的佛珠。
一旁的随侍太监听得此言,递来纸和笔,秦翊铮接过,放在一身黑衣的刺客面前。
“把你主子的名讳写出来,朕留你一条全尸。”皇帝不怒自威,视线在那黑衣刺客身上打量。
拿过纸笔,刺客犹豫半晌,忽而眼睛往身旁一瞥,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两手颤颤巍巍,连字也写不动。
被刺客看着,秦翊渊心里咯瞪一声,他这是中计了?
果不其然,刺客在纸上写下了秦翊渊的名字,更重要的是,刺客写下了他的小字,玉奴。
老皇帝看见这两个字,顿时握紧佛珠,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你确定这是你的主子?”
黑衣刺客疯狂点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秦翊渊。
“老七,你有什么话要说?”皇帝收回视线,看着秦翊渊,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秦翊渊皱着眉头,道:“儿臣并不认得此人。”
“混账!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朕?玉奴是朕与你母妃戏言所得,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的小字?”皇帝手中的佛珠摔落在秦翊渊面前,丝线崩断,佛珠散落一地,在安静的殿宇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来人,永宁王秦翊渊心怀不轨,弑母弑妹弑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细密的刺痛让宿妧从黑暗之中醒来,睁开眼,看见头顶不同于舒怀院的帷幔,她才想起自己并不在王府。
“殿下终于醒了,伤口痛得可厉害,若是厉害,奴婢给您上一些药。”心白在一旁伺候,床边的药炉升起袅袅烟火,淡淡的药香萦绕在床头。